《在路上》

雕塑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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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

生活中最质朴深沉的情感是激发我艺术创作的灵药。我创作的“褶皱“系列就是来源于这样生活的感悟。在2007年,我带着即将临盆的妻子去探望她的奶奶,老人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她这一生尝尽了人间的喜怒哀乐,跟一个个俗世的生命一样,平凡着而又伟大着。我看着老人那布满褶皱的双手,一道道深深的褶痕,不就是她曾来过这个世界的印记吗?老人安详的走了,她的人生谢幕了。而就在一个星期后,我的女儿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一个充满喜悦与希望的小生命延续了家族的血脉,我望着我的女儿,她稚嫩的小手上,浅浅的褶皱就像是这世上最完美的雕刻,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小记号,是人生开始的预兆。我不禁感叹人生的这一路,带着浅浅的褶皱开始,历经漫长岁月的打磨,褶皱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多,直到走到终点。这褶皱中承载了太多的悲苦喜乐,也饱含着获得与失去。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总是惧怕褶皱,因为它总在提醒着岁月的行程,也总能勾起往日的辛酸。然而褶皱无处不在,它占据了人生的每个阶段,也填充在世界的每个角落。余秋雨先生曾说过:“没有褶皱的外婆是可怕的。”褶皱无从回避,沧桑却也温暖。于是,我试图去探索褶皱,试图用我的方式对它进行全新的解构,然后塑造一份感动,一个微笑,一段记忆。

在选定了用“褶皱”作为我雕塑艺术创作的核心元素后,我开始寻找最适合的表达方式。首先是在选材上,我尝试了多种材料都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最后我发现用纸板和铁皮来做出的褶皱感和线条感正契合了我内心的感觉。由此我创作了《怪老头——辜鸿铭》,后来这件作品参加第十一届全国美展,并获奖题名,后被中国美术馆收藏。但参加展览的这件作品已是我的第七稿,因为材料的限制,创作过程中推敲更改比较困难,常常发现问题就要重新制作。后来我先用泥巴推敲大的动势,及各部分的形体关系,再用铁皮或纸板按照泥稿制作,避免了很多大的错误发生。我认为雕塑艺术其实就是在研究“形体”,以及形体与形体间的关系,题材不过是媒介,借用这个媒介来研究形体。于是在创作过程中,我将许多形体都几何化,因为通过几何化的形体,黑白灰才会明确,而且将这些形体进行转折、扭曲,就会形成多变的色调关系,各形体间用线贯通,这样就达到了形体与形体间的丰富性与整体性。

后来我又用这种创作方法,尝试着创作了一批宗教题材的作品。在我看来,用褶皱的肌理来表现菩萨形象,是达到了内在与外在的理念合一。学佛悟道的人要想实践菩萨愿心,必须实践六度波罗蜜,也就是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般若的修习,凡能积极内外实践这六度的才称为大菩萨。可见,唯有历尽艰辛,方能体悟佛道,通透大慈大悲。而用褶皱的形式塑造出菩萨的外在感觉,正迎合了菩萨修行内心所经历的苦楚与磨难。在《回升》、《百纳》等作品中,我塑造了不同的菩萨形象,以扭转的几何形体营造出比泥塑菩萨造像更加丰富的黑白灰色调,而在细部的衣纹处理上,我并非写实塑造,而是把它处理成一条线,一个体,或是一个模糊的褶皱,或是一条长长的笔迹。虽然这并不符合衣纹的结构,但它整体达到的效果确是令我满意的。

随着我的“褶皱系列”雕塑逐渐在全国展览中获奖,我的这种风格也得到了业界的一些肯定。然而统一风格的不断延续与反复让我感到艺术思维的压抑和停滞,于是我决定再次出发,寻找新的创作起点。我的“醉酒系列”就是在这之后尝试创作的。在这个系列中,我吸收了导师吴为山先生的写意雕塑成分,试图表现逍遥的醉态和醉中悟道的感觉,在创作特点上依然遵循着我对于形体的完整性和丰富性的一贯主张。在构图上,力求整体,尽量归纳成几何形体。在色调上,根据整体雕塑的的黑白灰色调的节奏来塑造。在作品《醉驾》中,为了形体的完整,我将浮雕与圆雕相结合,压缩突兀的形体,将主体塑造成近似椭圆形,并把人物的胳膊和酒葫芦等压缩成扁形,削弱这种形体上的冲突,调节色调上的不和谐,从而突出表现主体的整体。

在“醉酒系列”之后,我又不断的尝试着新的思路和角度去表达我内心的诉求,一直没有什么确定的方向,总是在探索发现阶段。不过,我倒是很喜欢自己现在一直“在路上”的这种状态,不断的尝试又不断的自我否定,不会被一种思维所困住,这样我的创作灵感就是自由和灵活的。在当下,这风格纷繁复杂的雕塑界,我不敢奢求会引领什么风潮,只愿意追寻自己内心的想法和意愿,向各个方向多走一走,多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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