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出山,辅佐文王,是姜太公的选择;耳顺之年,回国继位,是晋文公的选择;天命之年,揭竿而起,是沛公的选择;不惑之年,创建联想,是柳传志的选择;中年负债,成立华为,是任正非的选择。而卸任归田,拥抱自然,正是陶渊明的选择。
自古以来,不少人因在人生前期壮志难酬而蛰伏,中年以后触到了门道,从而一飞冲天,大有作为。但陶渊明似乎是个另类,他在怀才不遇之时竟选择归隐山林,有人说这难道不是相当于躺平了么。是么?我觉得不然,归隐并不等于躺平,这正是渊清玉?、明哲保身的最好体现。
归隐并不等于躺平,而是沉淀自我的体现。陶渊明曾说过因家贫而不得不出仕谋生。他的心情矛盾,一方面希望有所作为,另一方面又眷恋着田园生活。他不断在官僚与隐士这两种角色中做选择,隐居时想出仕,出仕时要归隐,仿佛一个矛盾体。即使他后来坚定了隐居的决心,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但心情仍不平静,从他的诗“念此怀悲凄,终晓不能静”能很明显地体现出来。他在诗中一再描写隐居的快乐、表示隐居的决心,这固然是他的真实感受,但亦可视作他沉淀自己身心、坚定自己决心的一种方法。
归隐并不等于躺平,而是渊清玉?的体现。在后期他并非没有再度出仕的机会,但他拒绝了。由此看来,陶渊明确实高雅恬淡、淳朴善良,他对人生所做的思考,同其作品一起,为后世的文人筑起一个精神家园。一方面可以掩护他们与虚伪、丑恶划清界限,另一方面也可使他们得以休憩。
归隐并不等于躺平,而是明哲保身的体现。陶渊明希望通过隐居以保持自己纯真的本心。正所谓“质性自然,非矫厉所得”,说明自己的“质性”天然如此,受不了约束,更不想因小人的谗言而受冷落、遭贬谪。所以“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便表达了他返归自然得到自由的喜悦。
陶渊明后期的处世方法固然是避世,但并非是一种消极的避世,虽是隐居,但面对生活的态度依然积极向上。没有人最初的理想就是归隐。他只是凭单人之力无法挽救与抗衡当时整个分裂的社会,心力交瘁之下才选择了归隐,不与腐朽势力同流合污罢了。所以他的归隐并不等于躺平,而是渊清玉?、明哲保身的最好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