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岁月的长河上,我遥遥望去,无数苍老的围屋屹立在风雨之中,它们是历史的眼眸,它们如此的伟大,却又沉默不语……
今天是周末,父亲提议去关西新围一游,虽然前不久曾去过一次,但据说现在的关西围经过修整已经大不相同了,于是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踏上了旅程。车一路颠簸着前行,窗外的树木不断地闪退,空调的冷风与太阳刺眼的光芒,教我有些头昏。忽的颠簸减轻了,烦人的太阳光消失了,车驶过了一段极其平稳的柏油路,停了下来。突然的舒适反倒让我清醒了起来,立起身子便向窗外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客家围屋,好似一位古代老将军烟尘满面地站立着,令人肃然起敬。
跨过门栏,走了一小段,徐家祠堂便出现在面前。只见一对雌雄石狮左右各一个地矗立在祠堂两旁,像是庄严的守卫者。微微发黑的木质柱子上挂着两块牌子,上用鎏金的字体写了一副对联,细细品味,像与先人透过了历史的隔阂进行对话。
转个弯,走了没几步,就来到了铺满鹅卵石的过道,过道呈东西走向,东面通向别的院落,西面则通往一幢吊脚楼。我朝西面走去,鞋底踩在光滑的鹅卵石和柔软潮湿的苔藓上发出声声岁月的叹息。木质的窗户和门,上层朱红的长廊与倒挂的柱子,构成了徐家当年气派的吊脚楼。每一扇精雕细琢的木窗上都有环环相扣的几何图案,镶嵌着朵朵梅花。遥想当年,被封建礼教禁锢的徐家小姐也只能透过这狭小的细缝获得一些生活的乐趣。
徐家内部还建有一戏台,就在吊脚楼的不远处,青砖黛瓦,还有挑檐装饰,可三面环观看。望着戏台,我耳边不禁响起了铜鼓喧声,眼前不禁闪现飞舞着的羽扇纶巾……
当年发生的事,已无从知晓,大概只有这围屋之中的老槐树,过道上的鹅卵石,石阶旁的青苔藓还记得吧,当年的人们也已离去,他们将历史的奥秘带入了坟土中与之长眠。我曾怀疑过那些脍炙人口的故事的真实性,曾无数次地好奇围屋蕴含的故事,可围屋却像是将这所有的一切都给“围”起来了,不断地提醒我们历史的隔阂与神秘是消除不掉的。
围屋就是历史的见证者,它以它百年的高龄,庄严的威武令后人敬畏。在它的面前,我们是何等的渺小啊,更别提那些恩怨了。它看到了所有,但依然沉默,它是如此伟大,但却不曾声张。它看着后人们成长,看着他们作出每一个决定,不论对与错,它总是像和蔼的老人笑盈盈地沉默,它明白当我们抚摸着它“伤痕累累”的围墙,就能明白这些。
刹那间,抬起头朝天空望去,天是那么纯粹的蓝,蓝的没有一丝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