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的厨房里,有着一个空空的风箱。
我最开心的记忆必有一个是风箱。只记得我站在厨房门槛赶上,好奇的望着外婆或妈妈坐在柴火上,不断地用火钳夹住柴火放入风箱旁的灶台里。火焰在柴火上燃烧的“噼啪”声与风箱“呼呼”声交织在一起,灶台中不断地飘出碎屑,灶台口下逐渐堆积起黑色的线,一旁的铁质风箱,也早已在岁月的侵蚀下而锈迹斑斑。我站在门槛上一动不动,放下、夹起、放入、等待,这一情景在我眼前不断重复,好似在一直重复播放一个片段。风箱“呼呼”地响着,一切似乎因这“呼呼”声变得有趣。腿整个被酸痛覆盖后,这才走开休息。
那天是哪一年,我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晚上是大年三十。那晚,我的请求终于得到批准,可以在饭前一个人烧柴火,用风箱。在凛冬之日,既能烧柴火来“玩”,又能顺便烤火取暖,这对我也是极好的。
带到熟悉的“呼呼”声再度在耳际响起,心中不免一阵愉悦,这次不是别人再用风箱,而是我!灶台上,不时传来火大点或火小点,我便根据需求来放柴火与拉风箱。炙热的火面前,不一会儿,脸就烤得通红。不知何时,一个火星好似被赋予的生命,从灶台飞出,扑在我手上才彻底安分。
刹那间,疼痛的触手攀满了我的手臂,不禁倒吸凉气,尖叫也不受控制,悄悄溜了出来,正在忙活的妈妈连忙停下手里的活,边安慰我,边让我用冷水冲洗。
妈妈总是能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提出合适的建议,这次也不例外。冲洗后,果真好转许多,直至夜晚。
一家人正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我却架不住困意。眼前愈加模糊,妈妈便让我洗漱,手一碰热水,一声痛脱口而出。见我情况不对,妈妈立刻带我冲洗冷水。回至床上,手上的水还未干透,就已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