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家里的次女。
因为小的缘故,每每与姐姐吵架打仗,总是我吃亏。姐姐以她那比我高出半截身高的优势,总能取胜,而我也善不甘休的去搬救兵——妈妈。无论妈妈在干什么,在什么地方,她都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赶过来。先是饶有兴趣地看我和姐姐争得脸红脖子粗,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就要把她那十二分吓人的脸摆给我们看,我和姐姐是非常惧惮妈妈的——不过那是爸爸的缘故,爸爸是听妈妈的,他打人很疼,这一点我们都是知道的。看到姐姐揣揣不安的表情,我心里得意极了。“你妹妹还小,做大的就要让着小的,快写作业去!”就成为了妈妈搪塞姐姐的话语。
向姐姐挤弄完眉眼后,我也免不了一顿臭骂,只不过言语中少了几分严厉,却多了几分嗔怪与疼惜。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与姐姐吵架的事仍屡屡发生。但躲在妈妈背后“恶人先告状”的人自然也是我。从未变过。
转眼间,燕子从头顶上飞过,又在农民的憧憬里飞回来。不知不觉中我长大了。
长大的我和姐姐很少照面,更谈不上吵架了。小时候妈妈伟大的形象也越发疏生,甚至淡忘了。
又是一年盛夏,看着昔日在一起鬼玩的小伙伴,都背上崭新的书包去上学的风光样子,我心里一根莫名的弦,被悄悄地,拨动了。我也嚷着要去,像“跟屁虫”似的乱着妈妈。妈妈总是先停下手中的活,看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夜里,似乎小朋友们连同可爱的学校,都钻进了我甜甜的梦里,我们笑着、跑着。
妈妈像是听到了我说梦话,在我高兴地欢呼中,我上学的“申请”被爸爸批准了。我听到过,那是妈妈打的电话。“万岁!”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妈妈的形象似乎又高大了起来。
但“天公不作美”。我因为没有达到年龄线,不符合标准,无法入学。
至今我仍能记起当时的样子:
妈妈苦苦哀求校长,请他把我留下。我却只能望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可怜楚楚地紧紧攥着妈妈的衣角,眼神里满是胆怯,像要溢出来了。终于,一位老师破例为我求了情,我也终于入了学。
我没有辜负妈妈的期望,在众多亲戚朋友的质疑声中,我终于从“跟读生”的角色中挣脱出来,成为了真正的“正式生”。“这孩子很有天分,让她入学籍吧!”我们全家人都盼着这句话,现在却实现了。大家都陷入了高兴的氛围中,唯独妈妈,她始终缄默不语。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她好像很少夸奖过我。不管是多大的荣耀。
但是,在这六个春夏秋冬中。刮风下雨时,是妈妈用她弱小的身躯为我抵挡烈风猛雨,给我温暖;考试不佳时,是妈妈用她宽厚有力的手掌抚摸我心灵的创伤,让我重拾自信。
妈妈,如果说我的身上有那样一丝丝美好的品德的话,那都是您,您给予过我人生中最好的教育,是我取之不竭的精神宝库。
“母亲啊,你是荷叶,我是红莲,心中的雨点来了,谁是我在无遮拦的天空下的荫蔽?”
与母亲一起走过,爱永无停歇……
即便是隽永的山珍海味,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也割不断、比不上那绵绵的亲情,因为那是我留下的要用一生来珍藏的美好记忆。
感谢您,我的至尊致敬的母亲;感谢您无私的爱的付出,感谢您给予过我的最好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