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与流标齐飞，11.67亿的香港苏富比晚拍提示了什么风向？

2021-10-12 18: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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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是香港苏富比的变局之年。先是上半年程寿康宣布即将卸任，由“太子”洛嘉熙（Nathan Drahi）接任亚洲蘇富比董事总经理。与此同时，亚洲区现代艺术部和当代艺术部的负责人也先后走马换将。疫情虽然对市场造成了巨大影响，但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机会，造就了许多全新的商业生态，以及当下群雄逐鹿的局面。

本季还有一个小变化，即是各立门户3年的现代与当代艺术晚拍，再度合并为一晚举行。全球藏家的收藏趣味正越来越交融和多元化，再人为的进行区隔确实显得多余。作为每季香港拍卖的风向标，面对变化越来越快的亚洲市场，苏富比选择以变应变，但多重变化因素叠加，也难免在过程中造成一些波动。

10月9日，香港苏富比2021秋拍“现代艺术晚拍”和“当代艺术晚拍”顺利举槌，全场79件拍品，70件顺利成交，共斩获11.67亿港元。虽不及春拍时成绩耀眼，但也与近几年香港苏富比晚拍平均水平相差无几。

受全球疫情走向不定，以及经济、财政政策动荡等因素影响，今年秋拍的市场环境逐渐收紧。高价大师作品在香港遇到的阻力加大，但毕加索依旧创下了亚洲最高价；相较而言，年轻艺术家带来的惊喜更多，乔尔 · 梅斯勒（Joel Mesler）、尼古拉斯帕蒂（Nicolas Party）、任哲等6位艺术家于本场刷新了个人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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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遭遇滑铁卢

谁在给市场踩刹车？

率先举槌的“现代艺术晚拍”共上拍44件作品，39件顺利易手，共斩获5.804亿港元。该成绩低于拍前6.48亿-9.89亿港元的总估价，主要原因是多件高估价拍品低于估价成交或流拍，与上半年的火热景象大相径庭。

全场最高价由毕加索(Pablo Picasso)晚年作品《抱膝女子》以1.916亿港元夺得，创下了艺术家在亚洲的拍卖纪录。该作当晚从1.2亿港元起拍，吸引了香港、伦敦和纽约多地的4位藏家竞争，最终以1.65亿港元落槌于苏富比亚洲区主席黄林诗韵的电话委托。

巴布罗·毕加索《抱膝的女子》

油彩、力普林釉漆画布 92.2x73cm 1954年作

估价：1.5亿-2.3亿港元

成交价：1.916亿港元

苏富比亚洲区主席黄林诗韵的69号牌电话委托包揽了本场最贵的两件作品

《抱膝女子》描绘了艺术家晚年最后一位妻子杰奎琳，毕加索在1954年前后绘制了9幅杰奎琳肖像，而该作正是这一小系列的最后一幅，堪称此系列之终极呈现。画中明亮而强烈的色彩以及交相辉映的光线运用，无不反映艺术家此时内心之喜悦。

常玉《睡美人》

油彩纤维板 71x127cm 1950年代作

估价：1亿-1.5亿港元

成交价：8019.8万港元

全场第二由常玉《睡美人》摘下，但相比前几季的风光无限，本场常玉的表现可谓“遭遇滑铁卢”。《睡美人》作于1950年代，是常玉生涯创作中唯一能够明确以恋人为模特儿的大尺幅油画，该作当晚从5500万港元起拍，但竞价很快便陷入停滞，最终以6900万远低于估价落槌于黄林诗韵的电话委托，加佣金8019.8万港元成交。

另一幅常玉1930年代油画《椅子上的背姿裸女》则遭遇流拍，这也是自2017年常玉市场升温以来，首次有油画作品在主要拍卖行流拍。

常玉《椅子上的背姿裸女》

布面油画 73x50cm 1930年代作

估价：2500万-4000万港元

流拍

遇冷的不止常玉，近几年的亚洲市场天王赵无极同样表现不佳，本场两件估价在5000万港元以上的作品双双遭遇流拍，可谓晚拍一大损失。仅有一件《22.01.68》以2800.5万港元超估价成交，稍稍挽回一些颜面。

估价较高的《30.09.65》出自赵无极巅峰时期，但相比黄色、红色，蓝色的赵无极“狂草”并不那么好卖。该作在2018年佳士得秋拍曾以6500万-8500万港元上拍，但没能卖掉。这次等了三年凑个整数再拍，依然未能如愿换手。另一件黄色的“狂草”《14.12.62》同样不好过，停在最低估价前一口，惨遭流拍，以往被视为全球艺术品市场增长引擎的亚洲市场，在这个秋天似乎丧失了一些动力。

赵无极《30.09.65》

布面油画 150x162cm 1965年作

估价：7000万-1亿港元

流拍

赵无极《14.12.62》

布面油画 129.8x97cm 1962年作

估价：5800万-8800万港元

流拍

随着香港市场的国际化，越来越多西方大师作品开始抢滩亚洲市场。但本季香港苏富比主打的西方现代大师作品，也与赵无极、常玉一样，行情出现了一些回调。

西方艺术阵营中第二高估价（7000万-1亿港元）的罗丹(Auguste Rodin)雕塑《逐梦的拿破仑》在拍前撤拍；首次登陆亚洲拍场的梵高(Vincent van Gogh)作品《静物：花瓶与菖兰》以6000万港元低于估价落槌，加佣金7100.6万港元成交。同样低于估价成交的还有雷诺阿(Pierre-Auguste Renoir)的肖像作品《缝纫的女子》，落槌于2600万港元，加佣金3163.5万港元。

文森特·梵高《静物：花瓶与菖兰》

布面油画 51.2x38.8cm 1886年作

估价：7000万-1亿港元

成交价：7100.6万港元

皮埃尔·奥古斯特·雷诺阿《缝纫的女子》

布面油画 65×54cm 1875年作

估价：3000万-5000万港元

成交价：3163.5万港元

王家卫与苏富比于本场合作的NFT拍卖效果超出预期，两件标的拍出504万港元。其中拍摄《春光乍泄》时张国荣穿过的《伤心探戈-黄皮衣》以75.6万港元成交。王家卫的首个NFT项目《花样年华 – 一刹那》表现更好，以428.4万港元超估价成交。这件NFT包含了电影《花样年华》从未曝光的1分31秒首天拍摄片段，提供一个前所未有的切入角度，让大家能够重新认识这部上映二十周年的经典巨献。

王家卫《伤心探戈-黄皮衣》

综合材料

张国荣于电影《春光乍洩》(1997年) 饰演主角“何宝荣”所穿之经典戏服

估价：60万-120万港元

成交价：75.6万港元

王家卫《花样年华-一刹那》

NFT 版数1/1 1分32秒

估价：200万-300万港元

成交价：428.4万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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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局未来竞争激烈

硬通货涨速放缓

相较而言，随后开场的“当代艺术晚拍”整体买气更加热络，35件拍品，31件顺利成交，共收获5.868亿港元，超越了拍前4.7亿港元的最低估价。本场高估价拍品全部顺利拍出，市场热门新秀也展现不俗的潜力，5位艺术家作品超估价数倍成交，并刷新了个人拍卖纪录。

与毕加索并列当晚估价最高拍品的巴斯基亚(Jean-Michel Basquiat)1982年绘画《无题（红战士）》从1.1亿港元起拍，竞争主要发生在纽约和香港的电话委托之间，经过短暂的拉锯，最终以1.4亿港元低于估价落槌，买家是苏富比亚洲区当代艺术主管Max Moore的电话委托，加佣金1.629亿港元成交。

尚米榭巴斯基亚《无题（红战士）》

压克力及油彩笔亚麻布 195.6x198cm 1982年作

估价：1.5亿-2亿港元

成交价：1.629亿港元

《无题（红战士）》作于巴斯基亚最被市场认可的1982年，这一年他步入艺术和名望的巅峰，创作了许多经典作品。巴斯基亚笔下的战士往往可以解读成是艺术家的自我写照。画中的红战士高举右臂，可能在庆祝胜利，又或者准备出击，这是巴斯基亚作品中典型的战士形象，亦可象征这位黑人艺术家在白人主导的艺术世界赢得一席之位。

奈良美智《朦胧天空之下》

亚克力画布 194.8x162cm 2012年作

估价：5000万-7000万港元

成交价：6870.8万港元

今年是日本“311”大地震10周年，奈良美智为鼓励日本人灾后重新振作，创作于2012年的《朦胧天空之下》以6870.8万港元成交，位列本场第二。画中涵盖奈良最具代表性的两个主题：哀伤的女孩，以及女孩手上代表悲剧后的成长与复苏的小树苗，是拍卖场上难得一见的独特作品。

琼米切尔《无题》

油画画布 200x150cm 约1967年作

估价：5000万-6000万港元

成交价：6526.1万港元

当下市场最受欢迎的女艺术家琼·米切尔(Joan Mitchell)作品《无题》从4000万港元起拍，经多地买家15口加价，以6526.1万港元成交。米切尔在该作中运用了鲜明的色彩及活泼的线条，呈现了牢印在艺术家回忆中的塞纳-马恩省河景致，让《无题》成为艺术家在拍场上历来其中一幅最重要及别树一格的画作。

亚德里安格尼《查理斯达尔文之死》

油画画布 280x260cm 2013年作

估价：5000万-6000万港元

成交价：5492万港元

作为全球70后艺术家的价格标杆，亚德里安·格尼(Adrian Ghenie)2013年的作品《达尔文之死》当晚以4600万港元低于估价落槌，加佣金5492万港元成交，创下了个人第三高价。与之同系列的《达尔文的房间》（2013-14年作）概念装置艺术现为巴黎蓬皮杜中心的永久收藏，进一步加强了市场对格尼这系列作品的兴趣。

张晓刚《血缘：大家庭1号 1997》

油画画布 100x130 cm 1997年作

估价：800万-1200万港元

成交价：1227.5万港元

中国当代艺术部分，由于张晓刚《创世篇：一个共和国的诞生二号》撤拍，导致缺乏焦点，而结果也显示出香港与内地市场环境的差异。本次苏富比夜场共有6件中国当代艺术上拍，其中刘炜《我们爱大自然》和曾梵志《无题》遭遇流拍。张晓刚、岳敏君、刘韡和黄宇兴的作品则大多踩在最高估价或是超估价成交，表现尚可。

岳敏君《大狂喜》

油画画布 180x248 cm 1993年作

估价：250万-350万港元

成交价：453.1万港元

黄宇兴《无题》

亚克力画布 175.2x230cm 2013年作

估价：120万-220万港元

成交价：252万港元

刘韡《真实维度之十》

油画画布 300x180 cm 2013年作

估价：250万-350万港元

成交价：352.8万港元

尼古拉斯帕蒂《树》

粉彩画布 200x109.9cm 2014年作

估价：700万-1000万港元

成交价：1191.2万港元（新纪录）

贾黛法多朱蒂米

《不适》

油画画布 185 x 175cm 2017年作

估价：130万-190万港币

成交价：804万港元（新纪录）

乔尔 · 梅斯勒

《无题（希望与梦想）》

颜料亚麻布 177.8 x 127 cm2019年作

估价：50万-70万港元

成交价：302.4万港元（新纪录）

欧美市场新锐是本场买卖最热络的焦点，拉法马卡龙(Rafa Macarrón)、乔尔 · 梅斯勒（Joel Mesler）、尼古拉斯帕蒂（Nicolas Party）、贾黛法多朱蒂米（Jadé Fadojutimi）、Mr.Doodle均刷新了各自纪录，而像罗伊·霍洛维尔（Loie Hollowell）、阿莫阿科·博阿佛（Amoako Boafo）等近几季持续火热的青年明星也都创下了个人拍卖前三的成交。

洛伊霍洛韦尔

《绿发女士肖像》

油画画布木板 122 x 91cm 2015年作

估价：180万-280万港币

成交价：804万港元

结语：本季香港苏富比晚拍作为2021下半年的市场风向标，给出了很多耐人寻味的信息。其中反映了拍卖行对当下和未来热点的捕捉，而市场不同的回应又暗含了拍卖本身的微妙。面对波谲云诡的经济环境，和急速更替的潮流风向，似乎没有一种思路和选择能够一劳永逸，有些时候眼前的失败成功并不可靠，时间最终会给每个人以公平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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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场其他重要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