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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他仍然是
在法国最为著名的日本艺术家。
以猫和女人为主题的画作见长
他将日本画的技巧引入油画
独创的“乳白色之肌肤”的人体画像
在西方艺术界大受欢迎
自画像
第一位加入“巴黎画派”的亚洲人。
最终却客死他乡,不被国人认可。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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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田 嗣治
ふじた つぐはる
Tsuguharu Foujita
(1886.11.27–1968.1.29)
法籍日裔画家、雕刻家
归化法国后的洗礼名为伦纳德·藤田·嗣治
(Léonard Tsugouharu Foujita)
1
第一位吃螃蟹画乳白色人体
轰动巴黎艺术界
《裸卧的吉吉》
1922年,法国巴黎的秋季沙龙展上,
一幅名叫《裸卧的吉吉》的画作,
狠狠撩拨了巴黎人的心。
(吉吉,是有“蒙帕纳斯女王”之称的交际花吉吉,
也是很多艺术家的缪斯。)
画作中,吉吉侧卧牙床,
像是刚刚泡过牛奶浴一般,
肌肤显得滑腻又白嫩……
画家把她的身体处理得出奇洁白的
同时更带有无限的高贵和神秘,
具有浓厚的东方气息。
画中女人如顺滑的牛奶般的肌肤颜色,
便是藤田嗣治首创的女体色。
这种新起的颜色用法轰动了当时巴黎的绘画界,
各大师们和观众都曾长久驻足观瞻此画,
研究乳白色调的技法和那些神秘的异国情调,
一些巴黎画家干脆称之为——藤田白。
这种“乳白色”藤田嗣治又是如何调制的?
据他本人所说,为了取得洁白无瑕的色调,
需把牡蛎壳磨的粉调制到颜料中;
为了表现细线,还必须制作光滑和有光泽的画布,
并且在画布上均匀涂上一层滑石粉;
然后借用毛笔,以浮世绘中“晕色”技法,
以暖灰为中间色,营造出肌肤的立体感。
人体作品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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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活着就要“浪”
他与五个妻子的故事
和众多艺术家一样,
藤田嗣治一生也和很多女人交往过,
他曾结过五次婚,还拥有更多的情人,
他受到这些女人的照顾,
同时把她们作为自己画中的模特。
1910年代初,
藤田和第一任妻子鸨田登美子结婚,
后来藤田前往巴黎发展,
而登美子因为家事无法离日与之团聚,
导致二人的感情走到尽头。
1910年代初 藤田和第一任妻子鸨田登美子的合影
融入了巴黎生活的藤田嗣治不久便与怪异的、
特立独行的女音乐家——伊冯娜同居。
然而,伊冯娜因吸毒而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藤田嗣治(右四)与友人
不久后,
他又与一位叫做费尔南德·巴雷的美女擦出了火花,
恋爱两周后两人便登记结婚,
时间长了,菲尔南德开始觉得藤田嗣治太“闷”,
便发展了自己的婚外情。
藤田嗣治和露西·巴杜尔
而此时的藤田嗣治,
也在发展自己的婚外情——露西·巴杜尔,
他不喜欢他的第三任妻子的名字,
便给她起了个日本人的名字——瑶姬(YOUKI IN)。
YOUKI IN
然而,瑶姬红杏出墙了,
藤田嗣治选择了离婚,
后带着他的新爱人后来是
他的第四任妻子——马德莱娜·勒克
离开了生活了十八年的法国。
他们先去了南美旅行,后回到了日本。
回到日本后,马德莱娜猝死了。
藤田嗣治与崛内君代
马德莱娜死后半年,
藤田嗣治又与一位日本女性崛内君代再婚,
君代比藤田嗣治小25岁,
但却让藤田对她一见钟情。
她也是直到藤田临终前,
都陪伴其左右的最后一任妻子。
3
爱女人,也更爱猫
除了擅长绘画裸妇外,
藤田也被认为是浮世绘大师歌川国芳之后,
又一个日本画猫的好手。
猫在日本人的生活和情感中被视为家人的符号,
画猫对于身在异乡的藤田来说,
似乎成为了对故乡思念的寄托。
画猫源自藤田在巴黎的某一个深夜,
那天参加完派对回家,
看见石阶上一只流浪猫,拨动了他的恻隐之心。
一只、两只、三只……他不停把它们带回家,
最多的时候家里共养了十几只猫咪,
后来这些小家伙不断出现在他的作品中。
特别是在藤田的自画像中,猫的出镜率极高。
它们或居于画家肩头,或在怀中小憩,
还有的从作者腋下探出头来,好奇(魔性)地张望……
藤田认为,
“女人和猫是同样的生物,
到了晚上就眼睛放光。
虽然看上去可爱且懂事,但只要稍不留意,
就会完全忘记所有的恩义,轻易地背叛主人。”
藤田嗣治东西结合的独特画风,
惊艳了整个巴黎。
传说在他的第一次个展上,
毕加索曾流连了三个多小时之久。
4
光环背后的付出
可谁又知道,
这位在巴黎极受欢迎的日本画家,
年少时的画作却被老师作为反面教材。
因为在日本不得志,
才决定远赴巴黎求学。
自画像
1905年,藤田嗣治考入了东京美术学校油画系,
师从“日本近代油画之父”黑田清辉。
黑田清辉推崇印象派以及注重光线的写实主义。
而藤田认为这只是停留在表面的技法。
他毕业时创作的自画像,
因大量运用黑色被老师作为反面教材。
嗣治和父亲藤田嗣章
但绘画几乎是嗣治唯一的特长,
对他来说,学艺术、当画家是唯一的选择。
出于对艺术的热爱,
中学时代的嗣治狂热地迷恋法国,
并从四年级开始偷偷去夜校学习法语。
嗣治的父亲虽然严于律子,
但却开明地同意了儿子去法国求学的愿望。
在巴黎的藤田
1913年6月,一直在日本画坛不得志的藤田,
告别新婚燕尔的娇妻登美子,
乘“三岛丸”号远赴巴黎,时年26岁。
1917 《la vie》
藤田嗣治的这幅画很明显是受到了莫迪里阿尼的影响
上世纪20年代,恰如海明威所说,
那时的巴黎是一场流动的盛宴。
来到巴黎之后,毕加索、卢梭
等人的画作着实让他大开眼界,
困境下的藤田嗣治没有丝毫懈怠,
每天疯狂作画14甚至18个小时。
而他学习、摹仿的对象也包括毕加索、
莫迪里阿尼等在内的许多画家。
在巴黎名流的化妆舞会中的嗣治
藤田在之后的著作中,
这样描述他当时受到的冲击:
“绘画,原来是如此自由的。
只要把自己的思虑毫无遗憾地表现出来,
自由地开拓什么样的道路都可以,我顿时开了窍。
那天回家后,
我就将黑田清辉老师指定的画具箱砸得粉碎——
我决意要从头来过。”
刚到巴黎之时,藤田的作品总是无人问津,
最拮据的时候,还烧掉自己的画来取暖,
“ 我已经受够了贫穷的味道,
但作为一个亚洲人那时我的画是根本卖不出去的 ”
为了真正融入巴黎,藤田固定了极具标志性的造型,
往返于名人聚集的晚会,
他有时身着和服,唱着传统民谣,
再即兴来段日本舞。
嗣治希腊装扮
有时他干脆用女装吸引眼球,
或者以古希腊的行头出没大街小巷,
自称“蒙帕纳斯的希腊人”。
大家称其为“FouFou”,
在法语中指“善于迎合他人”的人。
日法合拍片《FOUJITA》剧照
艺术与巴黎如影随形的关系催生了
西方艺术史上仅有的以地名为称谓的艺术流派——
巴黎画派(Ecolede Paris)。
其中不乏毕加索、莫迪里阿尼、
夏加尔、基斯林等耳熟能详的名字,
然而在这个几乎清一色白种人的画派中,
出现了唯一一个黄皮肤的异乡人——藤田嗣治。
5
一幅绘画引发“血案”
受排挤重回巴黎再受挫
在欧洲,藤田嗣治收获了无数赞赏;
深爱着故乡的他,二战期间曾返回日本。
然而没想到,这一次,竟是他最后一次踏上故土。
导火线是,藤田以日美血战阿图岛为题材,
创作了《阿图岛玉碎》。
《阿图岛玉碎》
这幅画里几十人横七竖八叠在一起,
命丧战场。究竟是在赞美战争,
还是描绘士兵的苦难,
这成为了最大的问题所在。
在电影里,藤田本人也说道
“我内心也变成了一个士兵的心情,画完了这幅画。”
《阿图岛玉碎》局部
据说当时看过《阿图岛玉碎》的日本人里,
不少人深受震撼,甚至不堪打击而晕厥。
藤田满怀一颗爱国心,
用画笔描绘为国送命的士兵们的苦难,
所以就连军部也不能打压他了。
到了战后,藤田作为“支持并协助战争的日本画家”
被绘画界大加批判和打压。
虽然他表示无意美化战争,
只是为庶民出身的士兵而画。
日本画坛认为“藤田对军部
阿臾奉承、卑躬屈膝”,骂声不断。
和藤田一起创作战争画的人们也都纷纷把责任推给他。
甚至流传出毫无根据的谣言称他被判为战犯。
就这样,本已在法国成名而回到国内发展的藤田,
却在二战结束后由于各种舆论,
厌烦美术界的人事纠纷,再次决定回到巴黎。
同时留下了一句令人痛惜的话:
“不是我抛弃了日本,而是日本抛弃了我。”
6
晚年加入法国国籍
荣获“骑士”称号
在73岁之际时,嗣治舍弃日本公民身份,
改名为列奥纳多·嗣治,加入法国国籍。
晚年嗣治的创作题材一直宗教与猫间徘徊,
裸妇的形象渐渐淡出画面,
这也预示其激昂的生命渐渐归于平静。
1959 年,藤田嗣治在兰斯大教堂接受洗礼
在生命的最后一年,
他效仿马蒂斯为自己建造世后的教堂,
并扛住衰老的身体亲自为教堂绘制壁画,
在教堂完成的那一刻,
也成为了他油尽灯枯之时,
他以他的画笔为自己的生命庄严的埋下了最后一笔。
扛住衰老的身体亲自为教堂绘制壁画
归化后的藤田获得法国政府赠予的“骑士”称号。
藤田说:“我希望作为一个日本人去闯荡全世界,
这样的话我也能作为一个世界人在日本生活。”
1968年,81岁的藤田,因癌症魂断他乡。
在收拾遗物时,
有人发现他把自己曾获得的法国荣誉军团勋章,
挂在了一个日本人偶的身上……
《藤田嗣治》一书中有这样一句话:
“对于欧洲人来说,藤田嗣治就是日本人;
而对于日本人来说,藤田嗣治却是个异乡人。”
7
自己没孩子却十分喜爱儿童
重返巴黎后,
藤田创作了大量以孩童为题材的作品,
画风也渐渐更靠近西洋画。
有人解释这是他对日本已经心灰意冷。
藤田自己虽没有孩子,但却很喜欢和小朋友玩耍。
他说,“在我画中的小孩,我都是像自己的儿女一般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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