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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过妓女、小妾
当她拿起画笔成为学院教授
所有人都为她感到敬佩
徐悲鸿也曾评点当时的画坛说:
中国不过三个画家,其中一个便是潘玉良。
潘玉良
她也是我们熟悉的民国六大女画家之一
与方君璧、关紫兰、
蔡威廉、丘堤与孙多慈这五人相比。
潘玉良无疑是一个异数。
年轻时候的潘玉良
因为其她的五位大多
出自名门望族、富贵之家的
窈窕淑女,或书香门第、
一身书卷气的个性女子。
唯潘玉良出生最贫寒,
经历最波折屈辱,容貌也最不好看。
但时至今日,
她却是这些民国女画家里
名气最大的女画家,
也是西洋女画家的第一流人物。
对很多人来说,
她在海外的名声甚至比在国内还大。
而后人对她的了解,
可能大多来自于巩俐演的电影《画魂》,
其中赵薇饰演年幼的潘玉良,
以及李嘉欣主演的同名电视剧。
▲巩俐版《画魂》(1994年)
▲ 赵薇饰幼年潘玉良
▲李嘉欣版《画魂》(2003年)
潘玉良是我国旅法最早
也是最著名的女画家,
她曾两次远渡重洋,在巴黎
从事艺术活动达50多个春秋。
她的油画作品融合中西,
色彩线条互相依存,用笔俊逸洒脱,
气韵生动,赋色浓艳,
雍容华贵,别有趣味。
然而,在这些光环的背后
成名前的她命运坎坷
曾几近自杀
1
被舅老爷卖到妓院
潘玉良最先不姓潘而姓张,叫张玉良。
出生在古城扬州一个贫民家里。
一岁时丧父,
8岁时相依为命的母亲也不幸离开了人世,
孤苦伶仃的她被舅舅收养。
14岁时的玉良发育成熟,一副鸭蛋型脸庞,
五官匀称,高高的鼻梁,
且身段儿苗条,显得亭亭玉立,
她舅舅看着这些,见利忘义,
偷偷将她卖给了安徽芜湖县城的怡春院。
由于年纪小,在妓院的初期做些打杂跑腿的活,
青楼是人欲念场的缩影,有多少世故便有多少人情。
似乎是天性里便有一种倔强和不屈服,
在看透了妓院的奢靡生活后,她当然不甘心于此,
想抓住任何可以逃跑的机会。
她曾试图逃跑十次,都失败了。
甚至将自己毁容便可以不用再接客,
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抓住。
被抓住后的结果就是一顿又一顿的毒打,
在面对自己的命运,想要改变环境是多么的无力!
2
妓女翻身,凭的是才华和眼力
有人说,
青楼女子有两样东西看的最准,
一是首饰,二是男人。
17岁那年,
她因姿容清秀,气质脱俗,
成了芜湖地界令人瞩目的一株名花。
幸好,命运无常却也最有情。
《画魂》片段截图
那年的一次宴会上,和往常一样,
她认真整理了发髻,
唱了一首平常拿手的《卜算子》小曲: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似乎是唱进了人心一样,
那时候身为芜湖海关监督的潘赞化被打动了。
《画魂》片段截图
他想知道是谁把这样凄楚的曲子唱的这么撩动人心,
后来发现原来是一名青楼的小小雏妓。
不过,这个人和他见过的别的青楼女子不一样,
软软糯糯,她的眼神里却全是一种刚毅和不屈服。
果然,这次相会让两人互生情愫。
潘赞化十分心疼眼前泪水盈盈的姑娘,
留下她,会玷污自己的名声;
不留吧,姑娘又说老鸨会找流氓糟蹋她,
自己的良心实在过意不去。
作为一位新派人物,潘赞化
懂得尊重女性,为玉良赎身,
一年后正式娶她为妾,
还请了大名鼎鼎的陈独秀做证婚人。
《画魂》片段截图
逃离苦海的张玉良为了
感激潘赞化的知遇之恩,
将自己改姓“潘”。
自此,
世上少了一个烟花女子,
多了一个女画家。
潘家的族谱
婚后,潘赞化发现玉良
与一般的姬妾不一样。
她喜欢读书写字,
求知欲强。
尤其对色彩敏感,就特意请了
自己的好友洪野教玉良读书画画。
还鼓励她报考刘海粟办的
上海美术专科学校。
3
贵人相助,如虎添翼
1918年,潘玉良以素描第一名、
色彩高分的成绩考入上海美专,
然而,榜单上却没有她的名字。
原来,有人以她的出身
不好为由,拒绝她入校。
一名女同学甚至要求退学,
“誓不与妓女同校”。
校长刘海粟听说后,
顶住社会压力,
提笔在榜上添上了她的名字。
《画魂》片段截图
就这样,潘玉良成为上海美专
的第一个女学生,
潘玉良十分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
洪野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有句话我要直率地告诉你,
以你的基础,能学到这个水平,
已经很不容易了。
要再往前走一步就不那么容易了。
美与苦是一对孪生兄弟,
每向前走一步,都要付出艰苦的劳动。”
4
变态狂魔为画裸女,去浴池偷窥
那时候,潘玉良刚开始学人体素描课,
她完全陶醉在人体这精妙的艺术构造中,
为了画好裸体,
她便跑到女生浴室去画,
这种行为当然被所有女生唾弃,
很多人视她为洪水猛兽。
认为画裸女是伤风败俗的事情,
还说愿意干这事的女画家不是疯子就是婊子。
玉良也常常会在公开场合受到侮辱,
但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追求美的人,从来都是勇士。”
她在家关好门窗,拉上布帘,对着镜子画自己。
5
此处不留姐,自有留姐处
1922年,
潘玉良从上海出发,
踏上了去巴黎的征途。
她在里昂美专学习,
一年后,转入了巴黎国立美术学院。
在那里,她认识了同是留学生的徐悲鸿、邱代明,
还与林风眠做过校友。
巴黎有大大小小的博物馆,
几个人会约着一起参观,
一起在夕阳西下的塞纳河畔散步。
她没有收入来源,只是个穷学生,
资助全来自国内的丈夫潘赞化。
他按时给她寄钱,差不多是流年的时间。
这六年是欧洲近代史上相对平静的六年,
一战已经结束,二战还相距甚远;
离世界经济大衰退也还有一段时间。
1925年,她转学到罗马国立学院学习,
短期内也做过学校教员。
油画的训练完成后,她开始学习雕塑。
正当她想要在艺术上闯出一片天的时候,
潘赞化丢掉了官职,一连四个月没有寄钱来。
顷刻间,潘玉良一贫如洗。
她经常挨饿,走在上学路上时也两眼发晕,
看不清路,有时竟饿得连画笔都拿不起来。
在她年轻时最穷苦的那段日子里,常有朋友接济。
而真正帮了大忙的,是她自己的画。
她收到了欧亚现代画委员会的汇款,
她的《裸女》获奖了,奖金5000里尔。
打破了历史上没有中国人
获得该奖的纪录。
第一次留学的后期,
她便靠着这5000里尔,
省吃俭用一直撑到了毕业。
5
荣归故里,丰富自己的人生
1929年,潘玉良学成归国,
与潘赞化再次相守。
并受刘海粟之邀,出任
上海美术专科学校西画系主任。
之后亦被南京中央大学艺术系
聘为教授,后来还举办了
“中国第一个女西画家画展”,
展品两百多件,震动了中国画坛。
1932年,玉良举办第二次个人画展,
游欧回国的刘校长亲临画展,
校长在那张《浮山古刹》前停住了,
他指着画对身旁围观的人说:
“你们看,好一座别致有趣的古刹,
可谓是淋漓逼真,惟妙惟肖,
它说明了作者西画功底坚实,
也表现了技巧的纯熟,意境不错。”
在场观者无不赞同,可老校长话锋一转:
“可是,我不喜欢也不主张这种素描,
我主张借鉴西方的艺术,
用以丰富和发展我国的绘画艺术……”
玉良受到了震动,
她认真思量,自己作品缺乏个性,
之后,为了充实和丰富自己的艺术营养,
她走遍黄山、庐山、浮山、扬子江等地,
在峰巅、峡谷、画室、课堂、河畔、林荫奋战。
两年后她展出了别开生而的新作,
受到了人们的赞誉。
6
才华横溢,却遭嫉妒
一天,她突然接到潘赞化的电话,
大夫人来了。
她回家里,听到大夫人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大主小卑,千古常理,
不要以为当了教授就可以同我平起平坐……”
玉良是新女性,
一直在向世俗与封建做斗争,
她本是宁死也不受屈辱的性格,
又不由同情赞化来,
“倒是难了他呢!”
于是她心软了,屈服了,
她急步走进屋里,对着大夫人双膝跪了下来。
▲30年代潘玉良(前排左一)与友人摄于上海
这期间抗战爆发,
多数画作并没有为她筹得必要的物质保障,
都拿去义卖了。
潘玉良用办画展和义卖来支持国内的抗战。
1936年,她举办了自己的第五次画展,
而这一次却惹来了祸端。
一幅油画《人力壮士》,
画面里一个裸体的中国大力士,
双手搬掉一块压着小花小草的巨石,
这幅画寓意她对战场将士们的敬重。
然而,这幅画却给她带来了一辈子难忘的羞辱。
第二天再来画室的时候,这幅画已经被人划破,
边上还贴了张字条,上面写道:
“妓女对嫖客的颂歌”
她有所耳闻,据说是潘赞化的原配安排的。
在国内是待不下去了,
她又重新和潘赞化商量着出国。
这一次的离别,
和上一次一样,
两人在码头依依不舍,
然而不同的是,
这一次离别,竟成了永别。
▲电影《画魂》剧照
7
永不卖画,永不加入法国
1945年,中国赢得抗日战争的胜利。
潘玉良因此迎来艺术的春天:
她被选为中国留法艺术学会会长,
她和学会同仁公开致电国民政府,
强烈要求政府向日本收回和
赔偿被日寇在侵华期间抢劫和破坏的中国艺术品。
她的艺术活动一个接一个,
她的作品参加塞鲁希博物馆的
“中国现代画展”
和巴黎国立美术学院的“中国画展”,
她的油画作品《我的论画女友》、
《美丽的布依卡尔》和《郁金香》
入选56届独立沙龙画展,
《裸体画》入选大皇宫秋季沙龙画展,
荣获“法国国家金质奖章”。
……
潘玉良的画展遍地开花,
还作为代表去美国参加联合国举办的
“现代国际艺术展览会”,
《华美日报》赞她是“艺术精英”、
“令人敬仰的艺术家”。
法国政府希望她加入法国国籍,
但潘玉良拒绝!
世界各地的观展人想买她的画,
但潘玉良拒绝!
8
努力争取,只因为心中有你
抗日战争胜利时,
潘玉良很高兴给潘赞化写信:
“我想你!想回家!想马上见到你!”
很久才等来潘赞化的回信,
信中表达得非常含蓄,
意思是国内政局还很不稳定,
你这时候回来,
还不是时候。
潘玉良归家无路
只边等,边跟潘赞化通信。
被明确拒绝的王守义做不成情人,
还是默默守在她身边,
听她讲这些思家的故事。
直到1959年,
潘玉良下定决心,
不管别人说什么,
一定要回国给潘赞化一个惊喜时,
却意外收到惊吓:赞化已经去世。
潘玉良不信:
我的赞化分明前几天还在给我写信。
可中间人却明明白白地说:
那是潘赞化怕玉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临终前让儿媳模仿他的口吻跟玉良通信。
《我的家庭》油画(潘玉良背后戴眼镜站立者为其夫潘赞化)1931年
70多岁的玉良万念俱灰,
心底那股回家的勇气像气球被针扎,
一下子干瘪下去,
没有潘赞化的家,
争着回去做什么?
她才没有力气去跟大太太争。
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人生七十古来稀,
潘玉良才没年龄感,
她继续在法国画画,
艺术之花节节高,
画展、画册一波接一波。
9
1977年,潘玉良逝世于法国,
临终嘱咐王守义:
遗体就近埋藏就好,
遗作请一定运回国。
潘玉良这辈子,
不怕别人嘲笑她的出身,
不怕别人嘲笑她的变态,浴室偷窥,
不怕别人嘲笑她的特立独行,偏画裸女。
万般不怕,除了这三个:
潘赞化、画画和祖国。
一生只爱潘赞化,永远不谈恋爱。
一生至爱画画,但不卖画,好的都留给祖国。
一生都是中国人,法国再好她也不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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