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美净土展大国脊梁——高原雪山画家李兵艺术品评（二）

李兵，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文艺志愿者协会理事，诗词作家，四川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党组副书记、副主席，四川省文艺志愿者协会主席，四川省政协书画院副院长，四川省国际文化交流中心副理事长，四川大学客座教授，四川师范大学硕士生导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中国书画艺术高研班导师，四川音乐学院美术学院客座教授，四川民族学院客座教授，成都大学中国－东盟艺术学院艺委会委员，四川省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委会名誉主任、山水画会名誉会长。

李兵独立探索提炼出的中国画新皴法——“块斧劈皴”（也有人称之为“李兵冰雪皴”）和独特的“挤白”“衬白”染雪法等，填补了中国水墨高原雪山画法的空白，开创了冰雪山水画的新境界，成为中国水墨雪山画体系的创立者和领军人物。2019年6月在吉尔吉斯斯坦获“国际和平艺术家奖”，同年进入“中国星锐榜”，并获得“德艺双馨艺术传承贡献奖”“2019中国书画年度人物”等荣誉。

技法开新 精神映物 审美高雅

——李兵水墨高原雪山画艺术特征赏析

□李杰

他在画作《峻岭》上题诗：“翘首浴天光，居高观云翔。寒风何所惧，傲立展银装。”

他在画作《寒峰》上题诗：“踏雪壮脊梁，豪情歌沧桑。身经千般苦，志向在远方。”

他在画作《神巅》上题诗：“神韵烁古今，雪魂动歌吟。凌空冲霄汉，铁骨暖众心。”

他在画作《登高图》上题诗：“寒雪知劲松，秋山伴霜红。征程虽艰险，壮志可凌空。”

他的画作和题诗饱含激情和大爱，带来催人奋进和乐观向上的人间正能量，表达人生豪迈之情与坚韧励志之意，冰清玉洁震撼视觉，诗情画意涤荡心灵。

他，就是中国水墨高原雪山画法的开创者、集诗书画艺于一身的画坛名家李兵。

画家李兵以中国水墨表现高原雪山题材的作品，成为中国美术界的一道独特风景。一幅幅饱含激情的作品表现在画面上，雪山苍茫厚重，冰雪晶莹壮观，雪山草地绵延，峻岭苍松相依，云烟雾气舒卷，画面浑然天成。尤其是他近十年以来的创作，更是大气磅礴，收放自如，诠释了中国山水画大开大合、笔墨恣肆挥洒的内在精神。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在多年的绘画创作实践中，独立探索提炼出的新皴法——“块斧劈皴”和独特的“挤白”“衬白”染雪法、色墨互补烘雪法，填补了中国水墨高原雪山画法的空白，是对中国山水画在雪山画领域的创造实践，开创了高原雪山绘画的新境界，成为中国水墨高原雪山绘画体系的创立者和领军人物。

总体来看，李兵的高原雪山绘画有三大重要特征：

形神兼备与高贵圣洁在内心世界交相辉映

李兵的高原雪山绘画是以写意精神呈现写实精彩的独具特色的山水画。所谓山水画就是以描写山川自然景色为主体的绘画。中国山水画的形成可追溯到魏晋南北朝时期，而后历代文人墨客在以文言志的同时，也都在构图与空间关系上展现自己的绘画实力。一幅大型全景式构图的山水画，往往层次分明，皴染兼备，气势雄浑。禅意与道家思想贯穿于中国山水画的整个发展过程，也是中国山水画的至高境界。优秀的山水画作品总能带你步入清新的山水世界，聆听潺潺流水，观赏秀美山川，领略天光云色，感悟人文精神。

雪域欢歌

形与神的高度契合成为李兵高原雪山画的意境感知。意境是山水画的灵魂，雪意在中国传统雪景绘画和传统美学中占有重要地位。画家总是要在自然界中寻找事物运行的基本规律，并将这种规律的美学思想同画家心中的感受相结合，达到人与天合的理想境界，由此构成了画家对待人与自然关系的广义意境观。

李兵的高原雪山绘画作品根植于中国山水画的传统与传承，他首先把高原雪山这一创作对象在绘画基本功上站稳脚跟，他的图像意识很浓烈，一幅幅高原雪山图景气势恢宏地呈现在你面前，不管茫茫雾霭掩映下的青峰，还是丽日辉映下的“银岭”，抑或霞光衬映下的“金山”，无一不是一曲曲祖国壮美山河的激昂颂歌，这种绘画艺术的扎实造型能力，构成了李兵高原雪山绘画的显著标志，结合他多年探索创立的“块斧劈皴”和独特的“挤白”“衬白”染雪法，完美再现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处处奇妙的峭壁险壑、一座座雄壮的雪山峰峦，在李兵笔下尽显风采。

不仅如此，李兵高原雪山绘画作品看似造像绘图，实则在雪山的精神层面竭尽全力地表达着画家的丰富内心世界，一幅雪山画就是一片高贵圣洁的心灵之海，这片海是那样汪洋恣肆、是那样激越高亢、是那样发自灵魂深处的澄澈和高雅。李兵曾说，是10年的高原生活与10年对雪山的观察体悟，让他与雪山结下了一辈子的不解之缘。是雪山的大美感染了他，是雪山的灵魂启迪了他，是雪山的气象鼓舞了他，是雪山的风骨成就了他。这也是李兵拿起画笔就不停歇地描绘雪山、表达雪山、讴歌雪山的重要缘由。是的，雪山不语，高峰巍峨，那一次次高峻与圣洁的心灵碰撞，才造就了他心中不灭的创作渴求，多年来追求的就是高原雪山与内心世界的交相辉映。

玉色荡云烟

李兵的高原雪山绘画把大自然中雪山所蕴含着的天地宇宙无穷的奥妙通过笔情墨趣进行了自然化的表现，由此构成了自己独到的雪山自然观。他运用传统的散点透视法，利用远近、高低的对比，营造出雪山万里、山谷深邃的立体效果，极具空间感。在色彩表现上，以中国传统水墨为主，偶有色彩渲染山脚、天色，并以笔墨线条皴染山石，使山峰的立体感和明暗效果格外鲜明生动，真可谓“独步高原，傲视雪山，登山巅而众山小也”。

吐纳万象与大气豪放使笔墨精神绽放异彩

李兵的高原雪山画所折射的是自然与人的和谐关系，是一幅幅自然和人文生态的世间万象图景，融合了画家的精神寄托与理想追求，是一个画家精神世界的折射和反映。南朝画论家宗炳在《画山水序》中说：“圣人含道映物，贤者澄怀味象。”意思是德高望重、有大智慧的人透过万物能看到和悟到自然中最深的奥妙与规律，德才兼备的人能以无物无欲的情怀，在非功利、超理智的审美心态中，品味、体验、感悟审美对象内部深层的情趣意蕴、生命精神。也就是说，画家在创作时，要用一个完整的、主观的、哲学的、审美意识的“道”去理解和表现自然。因此，山水画要“以形媚道”，即画中的自然景物要服从画家主观的审美意识，用主观的“意”替代山川自然的朴素之美，也就是“意”要主宰“象”。李兵的雪山画正是“人化自然”的写照，他笔下描绘的“雪山世界”，既酷似自然雪山又高于自然雪山，既是雪山崇高形象的人格化又是画家纯洁心灵的外塑化。因而他的作品能以吐纳万象和大气豪放引领人们的视线，让人们心中所敬畏的雪山仿佛成为万千自然和宇宙万物的主宰，使人不得不在博大壮美和崇高肃穆的气势中驻足感叹、流连忘返。

在李兵的水墨高原雪山绘画作品中，步移景异尽光风，万岭千山皆震撼。李格非《湖园》中曰“洛人云‘务宏大者少幽邃’”，而李兵的画却能达到宏大中见幽邃的意境，难能可贵地体现出了他的人生格调和思想格局，足见其深邃的观察力、想象力和强大的概括力、创造力，以及其所具有的丰富的精神世界。

高原之光

此外，李兵的水墨高原雪山绘画作品与传统中国画的精神内核既有高度契合又有强烈反差。契合的是写意精神的传承和升华，把画什么似什么活用为不画什么也能表现什么，完全以留出的纸白作为雪的载体，让人透过笔墨看到雪的存在。反差的是画面中色彩的强烈对比和光感的运用，让人在笔墨中看到了强烈的块面分割和阴阳对比。天光与山色之间，展现的是人与自然、人与天地的浑然合一，诠释了气象万千中大自然的磅礴力量；大气豪放的构图，挥洒的是中国传统的笔墨韵味，在横涂竖抹的笔墨玩味中流淌着画家心灵的澎湃境象。可以说，用笔用墨的大胆、恣肆、灵动、恢宏，都源自画家自身吐纳万象、洞察时代的文化心理，是画家自身文化基础承载力和文化传承责任感在其笔下的延续表达。因此，我们才在李兵雪山画作品中读到了雄浑、雄奇、雄健的大千意象，读到了属于李兵的独特山水画法，读到了符合新时代中华民族复兴伟业、能够展示大国脊梁形象的精神图谱！

守望净土

由此可见，李兵的高原雪山绘画既是画家的情感因素使然，也是画家的文化自觉和艺术精神使然。尽管笔墨是画家倾诉情感、表达文心、展现精神的媒介，但能借助媒介达成表达意境旨趣却并非易事。由于李兵勤于观察、勤于思考、勤于创新创造，有十年磨一剑的豪情和三千废纸求一画的气概，所以才能把生活中见到的自然雪山变成呈现于笔墨的艺术雪山，实现了“天人合一”的艺术追求，使独具匠心、特色鲜明的高原雪山画既具有图像震撼力，又具有精神征服力，绽放了国粹艺术笔墨精神的新风采，谱写了挖掘绘画素材和萃取表现题材的新篇章。

哲学思想与美学精神同作品表达完美融合

哲学是文化思想的基础，也是文化艺术的核心，每一个民族的文化艺术都必然要受到本民族哲学思想的引导和影响。李兵水墨高原雪山画和中国传统文化血脉相连，辅车相依，他的作品中蕴含着深厚的传统文化哲学思想。画家所追求的时空意识的变化，以意象的笔墨来形成具象的表达，这本身就是哲学对立统一规律的运用和对传统技法表现的变革，因而也是对传统山水画哲学意义的赓续和发展。

晴云掩新寨

李兵雪山画作品不仅具有哲学价值，并且由于其自身的独特性、新颖性、当代性和观赏性而具有较高审美价值。李兵的作品不同于其他千篇一律的图像审美，而是用自己独立的认识方式和语言表达去展现自然界中的事物本质，反映生活中的美好意境。李兵的雪山画十分讲究立意、构图、气韵。立意高远，所以有了静美、雄美、壮美；构图简约，所以有了清新、质朴、刚健；气韵生动，所以有了活跃、灵性、神似，让人心向往之。相较于当下不少人只求借山水风光来作笔墨之秀，李兵则是以笔墨韵味展江山之美，这才真正符合中国山水画“可望、可赏、可居、可游”的审美主旨。

意境之美是李兵水墨高原雪山绘画的重要美学体现。意境之美是超越具体的、有限的物象、事件、场景，进入无限的时间和空间，从而对整个人生、历史、宇宙获得一种哲理性的感受和领悟。不难看出，李兵在创作中很重视意境的把握，往往从观景中造“意”，描绘中以黑白对比、虚实结合等手法创造出各种意境，引导观者从有限的时空进入无限时空，并产生哲理性的人生感、历史感和宇宙感。中国绘画一贯讲求主客观的统一，正是所谓的“外师造化，中得心源”。李兵的绘画是主张整体观察的，如对山川的观察，画家要处处走、步步看、面面观，平远、高远、深远，对各个角度的气势都了然于胸。对山水自然的季节变换、时间的流动也要有一个整体的把握。又或者是取自然一角，以小观大，以物寄情，进而上升到“境由心生，情随物动”的美学观和艺术观。“神”的传达就是意境的显露，既有浓雅强烈，清新深沉；也有透明皎洁，朦胧雪意。情景无尽，思索无终，无论繁简浓淡，还是阴阳向背，程式也好，自创笔法也好，总是以意境体现其创作的哲学思想。

咏雪图

空灵之美是李兵高原雪山绘画的意境升华体现。何为空灵之美？其实是由于中国山水画所要体现的是“道”的思想，使得中国画在意境的营造上更趋空灵。“灵气往来是物象呈现着灵魂生命的时候，是美感诞生的时候。”（宗白华语）但空灵并非虚无的，什么都没有。空是虚是无，是静穆；而灵则是实，是有，是灵气，生命的灵是以空为前提的，所以说空灵是对立统一的哲学思想。老子在《道德经》中写道：“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知白守黑”是中国画画面构成的“第一要诀”。李兵的高原雪山画中的空间关系、对比关系、节奏关系等之所以处理得当，就因为有了对“白”的正确把控，有了恰到好处的空白存在，才给予人们无尽的想象空间。与西方绘画相比，西画里只会出现空间，不会出现空白，他们认为空白在自然环境中是不存在的，而中国画恰恰在空白中大做文章，它的价值在于简胜于繁、虚胜于无、无胜于有，是“形而上”的高深的精神境界。

情感之美是李兵高原雪山绘画的精神升华体现。情感之美，一方面雪山画的创作需要情感的投入，意境的构成需要靠情感的驱使；另一方面情景的高度统一才能更好地体现雪山画的意境。情感是人对客观现实一种特殊的反映形式，是人对于客观事物是否符合自己的需要和目的所做出的一种心理反应形式。这种反应形式都是主观的，在整个审美认识活动和审美创造活动中，始终充满着深厚的情感因素，积极的情感活动是雪山画意境创造过程中必不可少的。没有情感，也就没有艺术，也就没有雪山画的意境。因此，李兵在作画时非常注重情感融入，画家把自己的思想情感嵌入景物里去，深入体会高原雪山的丰富性和自然情趣。在情与景的交融中，感情得到扩散、抒发，从而使景物也染上了情感色彩，景物涂上画家的感情色彩后，又引起画家的思绪和感情激荡，这种情感的互动与叠加，进一步增强了作品的情感魅力，达到了震撼心灵、感动人心的美妙之境。

凌空摘云朵 瑞色满雪坡

诗意之美是李兵高原雪山绘画意境的更高层次。诗意之美主要是画面的抒情性，画面所流露出的诗一般的意境，正所谓“无声诗”“有形诗”。李兵高原雪山绘画的最大特点就是绘画与题诗相得益彰，相互生辉。雪山画所体现的诗境应从诗画融合谈起，从理论到实践，自产生以来就与诗有着莫能解开的缘分，诗画融合是中华民族绘画的特有形式，它以情为本，诗情画意，赋予中国绘画独有的艺术风貌，让整个画面显得宁静而优美。从李兵雪山画作品的一幅幅画面看来，画家对于时代和社会的关注超过了对于自然本体的关注。他把自然的“峰岫峣嶷、云林森渺”的境象描绘成一幅幅笔精墨妙的诗性画面。画面里的雪峰、云气、山峦、泉流、丘壑等境象，在笔与墨的交汇中得到了较为合理的配置，不仅气韵油然而生，而且让人在读画中能感受到画外世界的脉动和人生价值的追问。正如王微在《叙画》中所说“望秋云，神飞扬，临春风，思浩荡”，观君之画便能识君之情、知君所言、悉君所想。

雨过碧空洗

如此看来，李兵高原雪山绘画既实现了物画相融，又实现了天人合一。李兵在长期的创作实践中，不仅形成了一套较为完善的创作体系，而且形成了独特的风格和审美情趣，他致力于将自然大美与艺术的人文性、民族性和人民性相融合，致力于使个人思想感悟和审美情趣与时代共振、与高尚同行，站在社会发展和历史进程中思考与追求符合人民大众审美需求的中国山水画艺术表达，以高原雪山画的诗意之美拓展了中国画的创新空间。

中国山水画底蕴深厚、前景无限，只要像画家李兵那样去探索、去实践、去追求、去创新，就一定能创作出既承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髓又展现新时代大美风景的中国山水画。（本文作者系四川省巴蜀画派促进会执行会长兼秘书长、四川大学中华多民族文化凝聚与全球传播省部共建协同创新中心艺术国际交流与研究分中心主任、成都现当代城市美学研究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