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
行为艺术之母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是行为艺术之母。她戏称自己为“行为艺术的老奶奶”。
1946年阿布拉莫维奇·阿布拉莫维奇出生于作为巴尔干核心地区的前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在艺术家早年的生活中,父母的经历、战争的暴力、东正教信仰、东欧的社会主义局势等因素都对其成长构成了一定的影响。
阿布拉莫维奇的父母都是支持铁托的共产党游击队员,父亲后来成为二战英雄,母亲则是少校军官。与母亲的关系一直是阿布拉莫维奇不能挣脱的心结,长期伴随在其艺术生涯之中。甚至在她成名之后所做表演的时间也要严格按照母亲军人化的管理要求去安排,必须在晚上十点前结束。
这些带有某种精神压抑性的烙域多或少地融入到了其日后的创作当中,正像阿布拉莫维奇所说的:“世上有各种各样的力量,而我一样都不喜欢,因为它们都暗示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控制。”因而,寻求身心极限状态下的自我解放和某种自由度一度成为阿布拉莫维奇行为艺术创作的内在线索之一。
阿布拉莫维奇13岁开始学习画画。第一堂课上,老师随手从大画布上剪下一小块,扔在地上,用沙子混合胶水和红黄黑交错的颜料,最后用半升汽油燃起的火苗,升华这个作品。她告诉阿布拉莫维奇“这就是夕阳。”从那时起,阿布拉莫维奇就明白了,艺术的表现形式可以是多种多样的。在南斯拉夫、德国与法国等多所美术学院学习后,阿布拉莫维奇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从事行为艺术。过去40年中,她的行为艺术以风格粗犷、狂野与大胆而闻名。毋庸置疑,她是行为艺术界最受瞩目的女人。她不断挑战着生理与心理的极限,用自己的身体探索物质与精神的界限。她和骷髅睡在一起;在公众面前赤身Luo体12天,当众大小便;置身于火灾现场,烧伤至昏迷;服用药物直至失常;将72件器具置于观众面前,他们可以任意用这些器具摆弄她,其中包括鞭子、铁链和枪……
阿布拉莫维奇在70年代初从事行为艺术时,行为艺术一分钱都卖不出去。实际上在几十年的时间内,阿布拉莫维奇都因从事行为艺术而过得挺清贫。然而,奉献的信念让她一直坚持下来。在她看来,行为艺术是所有艺术形式中仅次于音乐的最高端的艺术,是一件有趣而且值得去奉献全部的事情。2009年12月8日在意大利佛罗伦萨给她颁发的“双年展洛伦佐终身成就奖”的仪式上,她诚恳地告诉观众:我要对年轻的艺术家说,不要放弃。不要因为你现在遇到的困难而放弃你的艺术,不要因为你的东西卖不出去,不要因为你穷,不要因为没有人喜欢你,不要因为没有画廊会接受你的东西而放弃,10年,20年之后,总有一天,总会有人能够理解你,知道你。
阿布拉莫维奇曾经说过,她一心只想做艺术,她这么形容自己,我不是吸血鬼,但会青春不老。曾经有记者问她,有没有考虑过作母亲,生一个孩子·她回答说:“我从来没有打算过要生孩子,我的生物钟和其他女人的完全不同,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想做一个艺术家,我无法再分出精力来做其他事情,并且我也不会后悔这个决定,因为我坚持是正确的”。
“艺术家不应该爱上另一个艺术家”
1976年阿布拉莫维奇在荷兰阿姆斯特丹遇到了她的灵魂伴侣乌雷,一位来自西德的行為艺术家,巧的是,二人都出生在同一天。这段爱情成就了两人行为艺术的高峰,他们开始共同合作实施一系列与性别意义和时空观念有关的双人表演的作品。他们打扮成双胞胎,自称是“联体生物”,对彼此有着全然的信任。70年代末他们共同创作的“关系系列”和“空间系列”都是世界范围内具有广泛影响的行为艺术作品。
在表演“死亡的自我”时,两人将嘴巴对在一起,互相吸入对方呼出的气体,17分钟后他们的肺里充满了二氧化碳,都倒在地板上昏迷不醒。而这一表演所要探求的是一个人“吸取”另一个人生命的毁灭性能力。
在1977年的《无量之物》,阿布拉莫维奇和乌雷两个人Luo体站在意大利波洛尼亚一家画廊的入口处,观众只能通过他们之间的狭小空间进入博物馆里。唯一可以自己决定的是,观众想面对Luo体的乌雷还是Luo体的阿布拉莫维奇。在生活中,人类不仅会受到来自于自然界的各种灾害,同时,也会受到来自于人类本身的阻碍。就如同他们之间的相互关系,会因为他人的介入而产生隔阂,使他们一时间无法联系和沟通。
《潜能》是阿布拉莫维奇和乌雷在1980年横贯欧洲的作品。两个人面对面站立着并专心地注视着对方,手里还同时拉着一个紧绷的弓,在乌雷的手里紧拉着一支带Du的箭,正对着阿布拉莫维奇的心脏。由于弓箭的张力使他们的身体律向后倾斜,他们稍不留神,那支Du箭就会离弦射出,同时,通过扩音器听到的是他们心脏急剧加速的跳动声。整个作品持续四分十秒。
1976年,阿布拉莫维奇和乌雷行为作品《空间中的关系》更是使他们名声大噪。阿布拉莫维奇和乌雷Luo体的,为了碰撞时产生更好的效果,肉体相撞时的声音通过扬声器放送。乌雷和阿布拉莫维奇从相距20米的地方起步,朝对方小跑,简单擦过,重新回到原地,一次次更加激烈地冲击碰撞,半小时后,阿布拉莫维奇被撞倒在地。他们不想这部作品成为力量和决心的较量,而是在一个相对温和的暴力中维持一种平衡。次年1月,他们表演了升级版《空间中的障碍》,赤身Luo体地跑向彼此,但二人中间有一堵1.5米的厚墙,似乎只有撞倒墙二人才会相见,45分钟后,阿布拉莫维奇离开了场地,但乌雷并不知情,还在继续撞击。夏天,二人在一个地下停车场表演了另一升级版《扩张空间》:两根4米长的柱子相距3米,直顶天花板,二人背对背站在中间,同时一次次地撞向柱子。
但事实上,这样的结合使他们都无法继续生存,他们最终还是要分为两个不同的个体,各自扮演人类不同的性别角色。他们的分分合合,特别是他们为之挣扎、徘徊、进取和喜悦等不同的情绪变化。在阿布拉莫维奇和乌雷的双人组合作品里,他们用自己的身体,通过行为艺术把男女间情感的跌宕起伏以及他们性别的差异性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那一时期,阿布拉莫维奇和乌雷的关系曾经犹如异首同躯的联体生物般难以分割,这种“共生”的艺术生涯持续了12年,最终还是走到了尽头,阿布拉莫维奇希望以浪漫的方式结束这段“充满神秘感、能量和魅惑的关系”。1988年,这对艺术情侣合作了他们最后一件作品《情人—长城》,地点是中国,历时三个月,阿布拉莫维奇从位于渤海之滨的山海关出发,延长城自东往西行走;乌雷则从中国西部戈壁沙漠中的嘉峪关开始自西向东行走,总计行程超过4000公里,最后在位于山西省的二郎山会和,挥手告别,这段旷世恋情落下帷幕。自长城分手,两人天各一方,乌雷从行为艺术界销声匿迹,直至2010年3月,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乌雷出现在阿布拉莫维奇对面的椅子上,阿布拉莫维奇不禁潸然泪下。隔着一张木桌,这对曾经同生共死的恋人伸出双手,十指相扣,在分手22年后,达成和解。
《情人—长城》是这对艺术情侣合作的最后一件作品,实际上成为了他们分手的仪式祭礼。据说,他们分手的原因是“艺术观念和生活上的分岐”。后来,玛丽娜曾经有过再来长城长征的愿望,但是直到2002年她依然没有成行,她说,她没有再来中国的力量,也不知道未来是否会有。
“我曾是阿布拉莫维奇的助手”,当有人这么对乌雷介绍自己时,乌雷回答,“我以前也是”。然而,全世界都知道,在阿布拉莫维奇的两任丈夫之间:乌雷基本是她唯一的、无可替代的搭档、爱人、知己与敌人。
《凝视》:深情凝望22年的离别
2010年,南斯拉夫籍著名行为艺术家阿布拉莫维奇于纽约进行了著名的行为艺术表演《凝视》,被认为是“纽约这个春天最时髦的事情之一”。
阿布拉莫维奇在博物馆中庭放置了一张木桌和两把木椅,她坐在其中一把木椅上,一袭遮住脚面的长裙,一头自由垂落的黑色长发,与对面椅子上的参观者相看无言。每周6天,她一直保持这一姿势到博物馆结束7小时开放时间,关门谢客。在这静默的表演中,只有一个变量:坐在阿布拉莫维奇对面的观众。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