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的女雕塑家桃瑞丝·萨尔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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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美的女雕塑家桃瑞丝·萨尔塞多生活于哥伦比亚首都波哥大,二十世纪90年代,她的作品开始崭露头角,并赢得国际声誉。在诗歌、哲学以及质感的雕塑作品的鼓舞、感召下,萨尔塞多将年久、僵硬、老化的桌椅、衣橱、床及其他残破的家具拼凑在一起,有时家具中还掩埋着死者的衣物,以此作为那些遭遇不幸的人们曾经在世的明证。

南美的女雕塑家桃瑞丝·萨尔塞多

  南美的女雕塑家桃瑞丝·萨尔塞多(Doris Salcedo)生活于哥伦比亚首都波哥大,二十世纪90年代,她的作品开始崭露头角,并赢得国际声誉。在诗歌、哲学以及质感的雕塑作品的鼓舞、感召下,萨尔塞多将年久、僵硬、老化的桌椅、衣橱、床及其他残破的家具拼凑在一起,有时家具中还掩埋着死者的衣物,以此作为那些遭遇不幸的人们曾经在世的明证。萨尔塞多的作品被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伦敦泰特美术馆等机构收藏,其作品还参加了许多重大的国际展出,诸如:1992年的悉尼双年展、1993年的威尼斯双年展和1995年的卡耐基国际展。

  1958年,萨尔塞多出生于波哥大,她从小就对艺术感兴趣,后进入波哥大大学就读艺术创作和艺术史,并于1980年获得学士学位。萨尔塞多感到波哥大的艺术环境缺乏生趣,无论在历史上还是当下,都缺乏力作,因此,萨尔塞多前往纽约大学深造研究生课程,并于1984年获得硕士学位。然而,去纽约求学的经历令萨尔塞多失望,她说:“纽约之行对我以后的艺术创作似乎并不重要,哥伦比亚虽然比较边缘,却比位于中心的纽约更精彩。”从纽约大学毕业后,萨尔塞多返回哥伦比亚,那时,游击队组织接管了波哥大政府,当地的恐怖活动十分猖獗。一开始,萨尔塞多的作品总和战争及其幸存者有关,但是,她对于暴力、死亡和哀悼的处理都比较间接,作品中从不出现受害者本人,而眼光敏锐的观众可以从用过的旧家具、废弃的衣服上发现死者生前的痕迹。作品中也不出现武器和凶手,而那些残破的椅子、柜子、衣服和鞋子等通过裁截,在强力的作用下,极不自然地粘合在一起的姿态,以及这些物件所暗示的和死者的关系,加强了作品的视觉效果和对观者的心理冲击,从而完成了作品从现实向艺术的转换。萨尔塞多表述了一种心理变化的过程,让暴力隐退、转换,以一种特殊的语言形式出现在人们面前,而“失踪的威胁”成为她作品的永恒主题。

  萨尔塞多说:“我认为艺术的作用并非公开展示暴力,而应当尽可能地掩藏暴力,最吸引我的是那种藏而微露的、潜在的暴力。”萨尔塞多那些摄人心魄的作品大都源于重大的、骇人听闻的恐怖事件,但是,她却用一种阻碍、迟滞、隐蔽的手法加以表达。尽管这些暴力事件本身血淋淋的,具有极端性,但萨尔塞多用舒缓的手法、普遍存在于日常生活的意象加以体现。萨尔塞多说:“我明白艺术作品无法直接作用于暴力事件,我无法挽回任何受害者的生命,但是,我能让一种思想存活,并且渗透、影响人们的日常生活和经验。”揭露“潜藏的暴力”萨尔塞多的早期作品完成于1985年至1989年间,有些主题和材料一直沿用至今。在这些常常以《无题》命名的作品中,材料往往是医院里废弃的病床和四轮手推车,带护栏的儿童小床等等,1989年至1990年,萨尔塞多创作了一系列《无题》作品,包括一些格子状的钢框,动物纤维如绷带一般缠在上面;还有一垛垛折叠上浆、白得耀眼的衬衫穿在长长的尖钉上,仿佛旧时办公室里穿在锭子上的票据,它背后的隐喻是——所有代价的累计。白衬衫最容易使人联想到躯体,而这些钎子无情地戳穿衬衣,一如穿透人的躯体。

  1990年开始,萨尔塞多和暴力事件的幸存者以及悼念者频繁接触。1991至1996年间,她创作了Atrabiliarios,将受害者遗留下来的鞋子嵌在墙壁中,外面蒙上一层动物纤维薄膜(牛的膀胱),朦朦胧胧,形如鬼魅,每一双鞋子都让人们联想起那些曾经存在的、鲜活的生命。墙角还整齐地码着一堆用牛的膀胱制成的盒子,盒子上缝着外科手术线,如同愈合的伤疤,但是,不知何时还会遭到怎样的重创?

  蒙上薄膜的《Atrabiliar》和《La Casa Viuda》(《寡妇的房子》)的设置、安排有相似之处。《La Casa Viuda》系列作品完成于1992至1995年间,其灵感源于一名孤寂、悲痛的居丧女子。然而,事实上,作品中并没有出现房屋,只是由一扇、两扇或者几扇门组成,并且陪衬着杂乱、破旧的木器家具,给人的印象只是一条堵塞的过道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附属品。这些破烂的日常家居用品又似乎被一股力量强制组合在一起,给人凝滞的印象。

  在《La Casa Viuda》系列作品的第一个版本里,一扇狭窄、瘦长的木门倚墙而立,木门因年代久远而发黑,门的下部嵌进一张椅子,椅子仅有两条腿,并且紧张地踮在地上。椅子表面蒙着的淡蓝色花边布,在椅子背后垂下,形成一道极短小的门帘,花边布的前端则紧紧包裹着两个椅子脚。那些磨损的花纹、纤细而绷紧的针脚显示了织物的破烂。原本纤巧、精美的花边布被嵌在肉红色的、污糟糟的椅面上,让人看上去很不舒服。

  《La Casa Viuda》系列作品之二完成于1993至1994年间,一个中等大小的、原本带抽屉的柜子顶着一扇诡秘的、发白的门板。一道溪流般的凿痕嵌在涂了清漆的、已然发黑的柜子顶部。萨尔塞多将两枚小而薄的白纽扣,紧紧地嵌在凿痕里,仿佛嵌在肉里的骨头碎片。在柜子的一边、靠近顶部的地方,镶了一条半开半合的金属拉链。这些细节极微小,并且在参观艺术作品时,是不允许观众触摸的,但如果参观者凑近作品,凝神细看,仍可以看清这些细节。萨尔塞多也因此成功地完成了感性认识中视觉和触觉的转换,一如她成功地实现了有生命的物质和无生命的物质之间的转换,让人们从破烂的家具、掩埋的衣物联想到曾经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1995年,萨尔塞多完成了《La Casa Viuda》系列作品之六,由三扇独立设置的门组成,每扇门下有一块小木板,仿佛是门板投下的阴影。一块小木板上安了一把金属小椅子,还有一根金属管子支在门板上,管子上焊了一个把手,而椅子后面的腿是两根弯曲的肋骨。整个装置仿佛自行车上捎带小孩子的座椅,然而,萨尔塞多在作品中几乎不以小孩作参照物,因为让孩子面对灾难,太令人伤感了。那么,这个小金属椅子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椅子的底部被固定在小木板上,而它又面对着一块门板,于是椅子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移动的,因此别出心裁地表现出一种无能为力的静止状态。

  在萨尔塞多一系列以门为题材的作品中,门后总堵着一些家具、什物,似乎形成一道隔栏,想把灾难和不幸挡在门外,但事实上,这些破旧的门什么都抵挡不住。无论花边、纽扣还是骨头,都镶嵌在破损的家具、什物上,那些东西遭到严重的损坏,Luo露着伤痕累累的表面,就如麦克·塞尔特札(Mark Seltzer)探讨的“创伤文化”现象,其文章刊登于1997年马萨诸塞Mit出版社的《十月》杂志上。麦克?塞尔特札说,当代文化的品质日益低落,因为人们沉迷于公开展示暴力,而一系列恐怖事件是人类关系“内爆破”到极致的范例。萨尔塞多和麦克·塞尔特札对此有共识,因此,她极其小心地处理作品,表现出对受害者的同情,而绝不是展示、怂恿暴力。

  聚焦《孤儿的束腰外套》《孤儿的束腰外套》为《无土之地》三件系列作品之一,该系列作品完成于1995年至1998年,并且首次远离艺术家的故乡哥伦比亚,于1998年被运抵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展出。如果说土地是生命、文化存在的场所,是社会、民族活动的地方,那么,《无土之地》就具有根本的否定意义。不同于想象出来的另一个美好世界“乌托邦”,“无土之地”走向了“乌托邦”的反面。“无土之地”不是常人生活的地方,所有的抵触、痛苦、承诺甚至幸福,在“无土之地”里都无法存在。在暴力的怪圈里,在缺乏法制的环境下,萨尔塞多的作品《无土之地》是最好的见证,而那儿竟是作者的故乡——哥伦比亚。

  构成作品《孤儿的束腰外套》的材料是两张用过的餐桌、绸布和残存的发丝,一眼看上去,作品十分简单,细细揣摩之后,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有生命的痕迹。两张不同高矮、长宽的桌子被截断后,硬拼在一起,中间的四条桌腿被锯掉,整个结构看上去十分脆弱,如果从上面重重一击,桌子可能就会散架。稍高的半张桌子被蒙上一层灰白、发亮的薄绸布,稀稀拉拉的漏出缝隙,并且,绸布一直包裹到两条桌腿上。另外半张稍长的桌子呈棕黑色,因为用得久了,桌子上留有黑色的痕迹。

  家常的餐桌在萨尔塞多手下变得神秘莫测,就如诗人保罗·塞兰(Paul Celan)所说的,“一种奇特的消失明明白白地展现在每个人面前,一如他们曾经存在。”萨尔塞多的作品成了暴力事件的见证,向人们展示了被毁坏的家庭、社会、民族乃至人们的精神世界。萨尔塞多花了几年时间,在哥伦比亚等地收集有关暴力事件的素材,听那些见证人、幸存者讲述逝去的父母、配偶和朋友。《孤儿的束腰外套》源于一个六岁的女孩,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亲遇害,从此日复一日,女孩只穿同一件外套,这件外套是她母亲被害前不久为她缝制的。从《孤儿的束腰外套》我们看到了生、死、创痛,以及在这个真实世界里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保罗·塞兰生于1920年,于1970年辞世,在二战的大屠杀中,他失去了大多数亲人,他在诗歌中写到:

  夜裹挟了他,他感觉着,孤儿的束腰外套是他的旗帜,不再迷失,夜直接裹挟了他,仿佛橙子挂在女贞树枝,这般沉甸甸的,却不真实,唯有他与生俱来的胎记——那不知何时被玷污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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