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勃所临《溪山清远图》(局部)。
郁闷、烦躁、焦虑……自打一年多前自己最心爱的画作《溪山清远图》丢失后,73岁的孙文勃老人每天都在这样煎熬着。
孙文勃是鲁迅美术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学术带头人。 《溪山清远图》是他的临摹之作,为该院中国画系的教材。 “画丢了,如同掏走了我的心。 ”昨天,孙文勃再度老泪纵横。
画,谜一样地没了
横祸飞来,是在2010年7月24日。
当日下午2时许,孙文勃带着学生牟某打车前往华府天地酒店,约见一位朋友。孙文勃拿了一大一小两个兜子,大兜子里装着《溪山清远图》和一盒茶叶、一台数码相机、2000元现金和一个助听器盒,满满当当。上车后,他坐在副驾驶位子,两个兜子由坐在后排的牟某保管。
车到目的地,牟某拿着东西先走了,孙文勃付过车费来到酒店大堂时,猛然发现除了小兜子和装在大兜子里的那盒茶叶,啥都没了。问牟某,她答没看见。
但就在这短短的20几分钟车程后,《溪山清远图》谜一样地消失了。由于约见的朋友已在楼上等待,焦急万分的孙文勃只得先上楼会见朋友。次日上午,他向沈阳警方报警求助。
没了,再也无法复制
《溪山清远图》为南宋四大家之一夏的传世代表作,纸本、水墨,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画面写江山无尽之意境,近、中、远景对比强烈,虚实相生,疏密有致。孙文勃点评说:“惜墨如金,一笔一墨都好。 ”
由于此画为古典大师名画中传世的经典之作,全国美术院校都将其作为临摹课的教材,很多知名画家也都临过。孙文勃说,在鲁美,堪称他的老师辈画家孙恩同教授早期在南京画院进修时就曾临过。
1984年,鲁美中国画系搞临摹课教材,选定由孙文勃临摹此画。原作见不到,好在“鲁美四老”之一的季观之教授珍藏一张印刷品 《溪山清远图》,是解放前的珂罗版,孙文勃将其借来照着临摹。
这张印刷品原本印得较差,加之年代久远,画面不甚清晰。这样,孙文勃就按照自己的理解去临摹。 “是意临,属再创作,这也是我这张《溪山清远图》的价值所在。 ”孙文勃强调说。
前后4个月里,孙文勃临摹了4遍,一遍比一遍临得好。第4遍画作,书法名家沈延毅在前边题跋,著名书画鉴赏家杨仁恺在后边写了卷尾,装裱后成为一份重要的临摹教材。
约在2000年,鲁美院长韦尔申请孙文勃再临一幅,由学校收藏。但此时,孙文勃视力差了,难以胜任,就在2001年3月将自己的《溪山清远图》付梓出版。
孙文勃介绍说,《溪山清远图》长约7米,宽约30厘米,是个手卷,卷起来不大。画轴特点突出,用的是绿色玉石轴头,这在他珍藏的画作中独一无二,只因他对此画喜爱有加。
永远找下去
出事后,鲁美很重视,并以学校名义出具书面说明,证明此画的重要价值:孙教授以数十年教学和创作之经验,神交于古人而心领于当代的体悟,对《溪山清远图》进行了大胆的艺术再创作,使这卷作品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是国内不可多得的珍品……《溪山清远图》它是属于孙教授的,也是属于中国画系的,它是今后中国画系教学与培养人才不可或缺的教材。
“这幅画的最大价值并不能以金钱衡量,而是它无形的艺术价值。 ”孙文勃惋惜地说,此画在他的艺术创作生涯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此画的丢失对教学影响更大,虽然有画册教材,但如果观摩不到真迹,学生从中学到的东西肯定会受到限制,这尤其让他心痛不已。
沈阳警方高度重视此案,市公安局主要领导指示刑侦专办。孙文勃也将所发现的疑点提供给警方,他认为司机和牟某都有可能,但至今尚无侦破信息。鲁美在焦急地等待,无奈交织着质疑,孙文勃更是期盼着与自己至爱的画作重逢。
画落在哪里?孙文勃求助本报寻找线索,寻找希望,“不管你是谁,是什么原因拿走了我的画,只要你能把画还回来,我都能原谅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