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云开讲·回顾 |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哲学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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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北大云开讲 精彩回顾

4月5日，“北大教授给中学生云开讲”系列学科讲座第八讲开讲，本期嘉宾是北京大学哲学系杨立华教授，全平台收看人数超过50万。又到了小编给你划重点的时间，满满的“干货”奉上！

什么是哲学

哲学是关于世界人生根本问题的，成体系的思考。包含三层意思：

其一，关于世界人生根本问题的思考；

其二，理性的思考方式。凡事都要去追问一个理由、一个根据；

其三，成体系。否则所谓“思考”只是思想的片段。

为什么哲学在每个时代都如此重要？如果一个人一生能够免于被哲学打扰，其实是件幸福的事，因为他可以用最饱满、简单的生活方式把生活的炉火烧得通红，不去思考、不去疑问。

但当今时代，每个人都会有属于他自己的哲学时刻。当某一天、某个傍晚，人生开始以一个整体的面相突然降临到眼前，你开始陷入到某种否定性的、反思性的状态，发现这个世界是有疑问的。

所以哲学的开端是否定性的，它源于对人生、对世界产生疑问。但是，哲学不能停留在这个否定性的阶段。从否定到肯定，这本身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我们通过对往圣先哲之哲学思考的领会和学习，去认真地面对和思考自己的人生，从而慢慢领悟。

哲学从一开始就是对人生、世界整体性的思考。它关乎人生命的确定性根源；关乎对人生意义的领会和确认；关乎我们获得人生肯定性力量的理性根源。

为什么哲学的发展似乎总是“停顿”的？为什么“轴心时代”的哲学思考对今天的我们仍有启发意义？当人类文明开始以哲学的整体性思考审视生活时，其思想高度就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相比于不断向前发展的经验学科，哲学往往在努力“回到过去”，回到那个人类文明史上的思想高峰。

什么是中国哲学

这与文明高度有关。理解中国哲学对理解中国文明的基本品格是至为关键的。对于仍在蓬勃发展的中国文明，相比于用肯定式的回答“固化”对它的认知，我们更宜采用否定式的回答：我们不是谁？中国文明不可能成为什么样子？

中国文明鲜明的“此世性格”，使其区别于其他围绕“彼岸世界”展开的文明。此世是直接呈现的，而彼岸是需要想象的。所以中国哲学总是以“最少假设的眼光”看待世界，以最简易、直接、平实、朴素的观点看待人生。

两位哲学家的思辨片段：庄子和孟子

庄子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梦”带给我们最根本的哲学思考：我们如何证明自己不在梦里？世界人生是真实的吗？怎么证明它不是梦呢？

庄子用一种非常“神异”的证明方式完成了客体存在的证明：由两个确定不疑的“不知”分别推出两个确定不疑的“知”：其一，“不知周也”是真实的不知，推出“周与蝴蝶必有分”；其二，“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是哲学上无法证明的不知，推出“物化”之境：一切眼下的人生境遇都是从别的生存境遇中转来的。

而无论是觉还是梦，人都面临这样一个处境：不得已。

庄子的不知是他通向真知之路的环节，庄子的哲学是追求真知的哲学，是以追求真知为基础的真理性生存的哲学。知道自己“不知”，本身就是一种大知了。

孟子

孟子以纯思辨的方式完成了对孔子“符合人性天道即为价值所在”这一观点的证明。

“耳目之官不思，而蔽于物。”耳目能完成经验知识层面的认知，但在世界人生整体性问题的思考上、对确定无疑的普遍真知的追求上往往因其有界性而受到局限。

“物交物，则引之而已矣。”我们的耳目感官总是被动地为外在事物所吸引。相比于有界的、被动的“耳目”，我们的“思”恰恰是超越的、主动的。

“心之官则思，思之则得，不思则不得也。”思与所思对象具有同一性时，二者关系是必然的，而所求与追求之间的关系则并非如此。同学们即将面临高考，心态上往往强调“不要关心结果，要关心过程”，就是因为因为结果没有必然性。“求之有道，得之有命”，“命”就是偶然、不测的因素。

“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其中的“尽其心”就是“思”。只要“尽其心”，把心灵固有的超越性和主动性充分发挥出来，就是“知其性”，我们“思”的过程就是人本质倾向的彰显——这说明，心灵固有的超越性和主动性，就是人性。

“知其性，则知天矣。”超越性、主动性是人不可抗拒的本质，而这恰恰说明，这个最大的主动性就是我们最大的被动性：人的主动性是相对的，天的主动性才是绝对的。所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把天道绝对的、普遍的主动性落实到个人身上，就是“自强不息”。

所以，什么样的人生是有意义的、应该追求的？只有需要“用力气”的方向才有可能是正确的方向。只要你活得不用力气，你就活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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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李小仪

美编| 戎子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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