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一生很少拍照,目前我们只能看到三张关于他的清晰相片,而且都是21岁之前的。然而在1885到1889四年间却以惊人的耐力画了四十多张自画像完成这些作品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还没有哪位艺术家能象他这样在观众面前将自己暴露无遗。透过这些记录,我们深深地了解了一个人的痛苦、恐惧、自我怀疑、精神折磨以及生活中偶尔的快乐。梵高曾说希望一个世纪之后自己画的肖像在那时人的眼里会如同一个个幽灵,那么在今天看来他的愿望实现了。让我们一起来欣赏梵高的自画像,一起来感受他的痛苦、恐惧、自我怀疑、精神折磨以及生活中偶尔的快乐吧!
这幅自画像是梵高在巴黎画的最后一幅,也是最大的一幅,画于1888年他就要离开巴黎的时候,而且在画布的背面醒目地签上了名字,这幅自画像简直就是那位正在作画的画家的宣言。画家站在画架前是画家自画像的传统格式,同时梵高这幅自画像的构图与卢浮宫中伦勃朗的“画家在画架前的自画像”及塞尚作于1885-1886年的“手拿调色板的自画像”非常相似,在塞尚的那幅自画像上,画家手拿调色板冷漠地站在那里。梵高很可能在唐居伊老爹的美术用品商店里见过塞尚这幅自画像,而且两者的相似也使人也许在梵高动身前往南方之前,他在那个店中面对普罗旺斯的塞尚的“自画像”,与之进行过绘画技巧上的探讨。
这幅自画像虽然也采用了传统结构,却带有职业宣言似的色彩,因为它既突出了作者的阶级身份又突出了作品的画家身份。在这幅作品里,梵高将自己描绘为身穿无领短上衣的工人式的画匠,手拿画具站在画架前面。然而他的装束却令人不知到底是何种身份的打扮。那上衣看上去像是被称为画家工作装的那种外衣,可是实际上画家的工作装通常又不是这种式样。画家的工作装要更宽松、更潇洒些,无领的领口处用饰有花边的带子将领口扎住。而梵高这件上衣的肩缝和领口处的纽扣却暗示这是一种更厚实的衣服,或许是工作穿的种上衣。梵高后来偏把它说成是农民的短外套。然而这件衣服本身式样的模糊即暗示着它是多重身份的象征——画家、手工艺人、工人、农民,恐怕梵高是想把所有这些身份都包含在其中吧。无论在作画时实际上穿的是什么样的服装,19世纪的画家们在自画像里是很少身穿工匠服的。他们的自画像常常更正规,许多画家画室里的形象都是穿衬衫或短外套的中产阶级,就像在弗尔南·科尔蒙的画室里那群画家一样;塞尚那幅自画像中画家本人就穿着坎肩和短外套。梵高在他这幅自画像中的无产阶级打扮也并非毫无依据。吕西安·毕沙罗和保罗·西尼亚克得在大街上遇见他时,他就穿着粘满颜料的衣服,像个整天跟颜料打交道的画匠。不过,这幅作品仍然算不上写真的作品。画面上除了画架并无其他背景,为这幅作品而穿的那件蓝外套上也没粘上什么。可见这件衣服是作者有意选择的,上面金色的斑点闪闪发光,似乎在赞美这件象征着职业的服装。
一幅名为《梵高献给高更的自画像》的作品是1888年秋他邀请高更来阿尔勒见面前,互相交换的作品,算是彼此摸底和精神交流。通过交换自画像,这两个个性强烈的艺术家得以先从对方的绘画了解对方。梵高在给他的弟弟提奥的信中说:“我确信,与高更交换我的肖像画没有输给他。在给高更的回信中,我这么写道,在肖像画中扩展自己的个性,在我也是可以允许的。因此,我在此画中想要做的是,与其说画一张自己的自画像,倒不如说把自己作为一个印象主义者的类型来画的。我把这张画理解成一个崇拜永远的佛陀的僧人的肖像。”这张《自画像》梵高以宗教徒般的虔诚透露出他对自己艺术的自信。后来,他们在阿尔勒共同写生时,梵高对高更用色的蔑视和嘲笑也说明了这一点。当然,他与高更友谊的破裂从另一个角度也反映梵高对自己艺术的自信程度无以复加。另一方面,梵高的自画像是对梦想中新成功的幻想。弗洛伊德在研究艺术创作心理时认为,所谓的创作心理,其实就是“幻想”。这种“幻想”始终出现在梵高的自画像中,自画像成为精神拯救或自身外化最为生动的方法,他的确也因此而耗尽了生命的全部。对于梵高自画像的多样化解读,是用精神分析法走近艺术形象的典型步骤,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用在“无意识”的分析上,它的表达就像做梦的要素,能够把时间顺序表面化。作为一种结果,精神分析法聚焦于主题材料也聚焦于历史的叙述,它认为这些都是相互影响的,从本质上讲,它们永远处于动态的关系中。
这幅作于1888年2月的《割掉耳朵后的自画像》,是给后人留下的第一幅展现梵高当时在阿尔勒的精神状态的自画像。画家有一个高高的向上斜的前额、一个强有力的鹰勾鼻子、三角形不对称的脸孔和那突出的颧骨、下陷的双颊,他的形象给人以极其深刻印象。梵高的自画像,往往成为对画家心理探索的佐证,是画家性格特征的一面镜子。画家在描绘自己时,敢于剖析,毫不掩饰地揭示出他性格中最令人感到意外,却又是最为动人的一面。此幅肖像作于他的“割耳朵事件”发生一个多月之后。此刻,画家已找到了他内心的自我平衡。
不同层次的蓝色里,一些节奏颤动的线条,映衬出美丽的雕塑般的头部和具有结实造型感的躯干。画面的一切都呈蓝色或蓝绿色,深色衬衣和带红胡子的头部除外。从头部到躯干,再到背景的所有的色彩与节奏的组合,以及所强调部位的微妙变化,都表明这是一个极好地掌握了造型手段的艺术家,仿佛梵高完全清醒的时候,就能记录下他精神病发作时的样子。我希望你能看出我的面孔比过去平静得多了,尽管在我自己看来我的神色比以前呆滞了些。我带有另外一幅,那是我在病中试着画的,不过我觉得你会更喜欢这幅,我在创作这幅时有意画得简朴些。这幅画是梵高的最后一幅自画像,是为给他母亲作为生日礼物而画的。梵高在刮胡子之后画了Self-Portrait without beard。这幅自画像是史上最贵的画作之一,1998年在纽约卖出了7150万美元,是当时第三(计算通货膨胀后第四)贵的画作。
梵高在巴黎明朗自由的气氛中与走在时代尖端的印象派画家交流,使他的艺术结出了丰硕的成果。这幅在巴黎时期的自画像,是梵高注视着在巴黎成长的自己时,以新发现的独特技法所画的一幅杰作。与此同时,也能看出尚未习惯城市生活而非常疲劳的梵高,那种深刻忧郁的表情。"气质性"的面孔是巴黎肖像画中唯一保持不变的特征,人物我形象却在变化。在自画像中,梵高最常见的形象是中产阶级市民(这种形象出现过17次),胡须修剪得很整齐,身上穿着漂亮的有饰边的上衣,脖子上围着围巾,并且常常惹人注目地戴着灰色的浅顶毡帽或草帽。梵高对印象派的用色技法十分感兴趣。在这幅自画像中,化采用了印象派的并列纯色点彩法,赋邓画面生动的视觉效果。
在这幅自画像中,蓝绿两色的背景衬托出肖像中心的红胡子和微眯的眼睛。不过到创作这幅自画像的时候,已不再是由眉毛、眼睛、胡子来表现相貌的生动性,在这里生动性是通过画面上彩色纸屑似的小点或者说是细小的波纹来表现的。眼睛和眉毛变成了中心,画笔从这个"中心点"出发,流畅地向四周挥酒,桔红色的胡须像是由头部向外冒出的火焰。画家使用这种画法时是小心谨慎的笔触"粗糙"或者说"鲁莽"给肖像平添了生气,并且使作品和作品中的人物都具有了时代特征,同时却没有破坏画像的完整性。在梵高的自画像作品中,服饰部分总是画得十分仔细,这也暗示了梵高是个喜欢穿戴得漂亮潇洒的人。他并不是漂漂亮亮的浪荡子或"现代生活中的画家",而是把自己装束成了中产阶级的绅士,或许这是模仿了德拉克洛瓦的"自画像"。德拉克洛瓦也是梵高最推崇的一个榜样,他的自画像梵高在卢浮宫里是可以看到的。这幅带装饰性红色和绿色碎点的自画像与亚历山大·里德的肖像如出一辙,在这些画里,梵高并不想将自己与中产阶级社会的特定世界及美术生意的现实隔绝开来。他的自画像都适应那样的世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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