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FA实验 | 研究生毕业季】孙方正：修格斯末裔的低语

孙方正

作品名称：《修格斯末裔的低语》

作品材料：电脑、显示器、音响、玻璃培养皿、黏菌、不锈钢桌

作品尺寸：120x60cm，3分30秒、6分11秒多屏彩色视频

创作年份：2021

研究生方向：艺术表达的物质化呈现

个人简介：

1991年生于山东威海。关注人与其他生物、人与自然关系等多项议题，以影像、声音、装置等多种媒介进行创作。

学业经历：

2011——2015年 本科就读于山东艺术学院美术学院油画第五工作室

2018——2021 硕士研究生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实验艺术学院

展览经历：

2020《60/90/2020三人作品展》，中国油画小镇创意艺术节，威海

2019《“后人类转向：再遇控制论”联合工作室 特别项目第二期》，作为小组成员作品参与，CAC新时线媒体艺术中心，上海

2015《第二届青未了——山东省高校应届毕业生优秀作品展》，山东美术馆，济南

联系方式：

微信：godotsun

邮箱：570071379@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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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介绍

“噩梦般的黑亮形体，那无定型的身躯散发出恶臭，向前蠕动着、流淌着……一团无定形的原生质肿泡，闪着隐隐约约的微光。上万只放出绿光的，脓液似的眼睛不断在它的表面形成又分解。那填满整个隧道的躯体向我们直扑下来，把慌乱的企鹅们尽数压碎，在已经由它和同类们'清理'得不留一粒灰尘、闪着邪异反光的地面上蜿蜒爬过。耳边又响起了那骇人的、嘲讽似的叫声:'Tekeli-li! Tekeli-li!'”

——霍华德·洛夫克拉夫特，《疯狂山脉》

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疯狂山脉》中描述了名为修格斯的生物，其作为形态无定的原生质生物，是克苏鲁神话中最骇人的存在之一，看上去就像柏油构成的巨大变形虫，表面有着发光的眼睛。1958年，约瑟夫·佩恩·布伦南发表了一部叫做《Slime》的短篇小说，史莱姆的名字真正的第一次出现。和修格斯相似，它具有极强吞噬他人的倾向，同时充满敌意。随着《勇者斗恶龙》中鸟山明的二次创作，史莱姆的名号才得以进入了大众的视野。

有考证认为修格斯与史莱姆的原型实际为“黏菌”。

黏菌，或作黏液霉菌（Slime mold），是一种原生菌类，分类学上的名称为“Myxomycota”的次门级分类单元，意思是“真菌动物”，这样的名称表现了其外观与生活型态。它们保有变形虫的身体构造，但是也与真菌类同样拥有能够释放孢子的子实体，而这些特征也使他们看起来和霉菌相似。现在的系统分类学将其归位在植物与真菌之间，与其他原生生物在亲源关系上有段距离，两者之间由部分植物相隔。

而对于黏菌的研究，首先得到科学界关注的是2000年时日本科学家中垣俊之（Toshiyuki Nakagaki）在《自然》杂志刊登的一篇文章《Maze-solving by an amoeboid organism》。在论文的实验中，研究团队先设计一个谜宫，在谜宫入口出口处放置食物。当黏菌被放在谜宫里时，它会先四处伸展寻找，待它发现两处食物的位置后，它就会把多余的细胞管道撤掉，在谜宫内形成两点之间的最短路径。

2010年，中垣俊之及其团队在《科学》杂志上发表了另一份研究。东京的铁路系统把区内不同城市链接，而工程师是在效益最大化的考量下思考如何把网络铺设得最好。中垣俊之想看看黏菌能否创造出同样的网络。他照着东京都不同城市的地理位置在相应的地方放置食物，再把黏菌放进去，随着黏菌的扩展、寻找以及删去不必要的通道后，最终所得出的网络跟东京的铁路网络差不多。

正是黏菌拥有如此的智能，2009年日本科学家津田宗一郎（Soichiro Tsuda）及其合作者发表了《The Phi-Bot: A Robot Controlled by a Slime Mould》的论文，论文中津田教授描述其用黏菌作为控制中心制作的名为Phi-Bot的六足机器人。

正是在以上对于黏菌的研究中，我思考黏菌如果真有如此智能，它们可以发声的话，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在最初的方案中，我在黏菌培养皿中设置多个传感器，随着黏菌的自由移动触发不同位置的传感器形成电信号，使用电信号数据形成声音。但在实验中，没有足够灵敏度的传感器适合采集黏菌的电信号，随后有了现在创作中使用黏菌生长过程的视频实时拾取并处理影像，最终形成声音的方案。

制作过程中，每30秒拍摄张黏菌生长的照片，拍摄26小时，最后拍摄了3千多张照片，后期合成3分钟的影像。然后通过Max/MSP/Jitter实时拾取并处理黏菌生长的影像，然后通过Jitter和openCV视觉分析库将其轨迹的坐标数据、运动数据分轨输出Midi信号到Bitwig的the grid模块环境，从而将Midi信号转换为控制声音合成参数的波形数据，最终生成声音。

简单的说，我算是黏菌声音的制作人，因而在声音设计上，我尝试接近一种“非人类的”也就是人类无法理解的声音，尽量保持一种黏菌能够“发出”声音的感觉，也加入了一些感觉粘稠的音色。毕业展开幕后，我和一些观众交流，他们确实表达了一种对于这样的声音难以理解的感受，说明我在声音设计上确实还算成功。

作品展示

转自 实验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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