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未来总和想的不一样
去年年底,麻省理工学院发现一个来自1957年的时间胶囊,其中有这样一封信:“我们不知道世界下一个千年是何等景象……”实际上,近些年打开的时间胶囊,里面或是泛黄的报纸,或是硬币,或是学生手册、建筑执照,常常给人一种“愚蠢”的感觉。
《时间胶囊:一种文化历史》一书中提到:“新近发现的时间胶囊都装满了无用的废物。”书中悲情地告诉我们,过去原来也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遥远。同时,未来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先进。但是,当谈到文化时,人们倾向于相信未来和现在没有大的不同。试着想象一下未来的自己,你会生活在哪里?你会穿什么?你会喜欢什么样的音乐?有可能,那是一个与今天的你很相似的人。未来学总是抱有一种“投射偏见”,很少考虑行为的变化。比如,我们通常看到的是前往工作的交通方式,而不是工作的具体形态;我们只看到科技本身,而不是我们的行为如何被科技改变。这样的结果是,预测我们将成为什么样的人,比预测我们将有能力做什么事,要困难得多。
就像饥饿的人总会点过多食物,预测者也倾向于预测那些当下显著的事物,并假定它们在未来将扮演重要角色。那么,如今最显著的东西是什么?那就是具有“颠覆性”的、极易看穿的东西—新科技。正如《反脆弱》一书中写道:“我们对水的依赖大于手机,但是水不会改变,手机却会,所以我们更倾向于认为手机发挥了更大的作用。”
此外,人们更多关注正在发明的东西,而不是真正使用的东西。但未来不全是新的技术,而是新旧技术的掺杂。比如,亚马逊正在实验无人机送货服务,但它的产品能在纽约市内自由穿梭,却多亏了一种19世纪的工具—自行车。我们倾向于认为自己生活在数十年前几乎无法想象的世界里。但是真的无法想象吗?其实其中充满对“前辈”的傲慢。当我们谈论信息技术时,我们遗忘了电话和电视;当我们赞美网上购物时,我们忘记了邮购目录;当我们乘坐地铁来到咖啡馆,然后电子传输给远方的编辑,这种事情在上世纪20年代同样能完成—乘坐一辆电车,去咖啡店发电报,虽然效率低了点。
在技术上,我们期待的改变,总是多于未来真正会发生的改变,但是不同时代的文化差异却很惊人。正因为如此,电子游戏《刺客信条》的历史顾问Flanders一直提醒编剧们把“cheers”(干杯)一词从剧本上删掉,她说:“20世纪才开始用这个词。”编剧们想知道,过去人们不说“干杯”,那说些什么?其实,在之前,人们觉得在喝酒前没有说什么的必要。而在历史学家Lawrence Samuel看来,忽视社会领域的进步,也是“未来主义”的“阿喀琉斯之踵”,20世纪60年代有一部讲“未来办公室”的电影,作出了一些和现实类似的科技预测,例如传真机等。但是,此电影也有着明显的疏漏:办公室里没有女性的存在。同样的,20世纪50年代人们想象坐自动驾驶汽车的画面是:家人们在自动驾驶汽车上玩着棋盘游戏。如今,我们却怀疑自动驾驶汽车只会延长人们的工作时间。
为什么未来总和想的不一样?因为我们预想的只是新型科技,而不是现代文明。
(来源格言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