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园芳华丨章芳：华侨大学——我梦想开始的地方

编者按

峥嵘一甲子，桃李遍五洲。回望华侨大学近60年的办学历程，遍及五洲四海的20余万校友犹如浩瀚宇宙中的璀璨繁星，熠熠生辉，光耀四方。他们在国家繁荣发展的历史洪流中，传承华大精神，彰显华大力量，用拳拳赤子心、浓浓桑梓情为华大写下最生动的华章。

官微近期推出“华园芳华”系列推文，与广大读者一同感悟廿余万校友的赤子心、桑梓情。

梦 · 开始的地方

1992年的夏天，那是章芳这一生记忆里最酷热和漫长的夏天，仅四分之差，她从高考提前录取批次中国政法大学的志愿中落榜了，终日与懊恼与彷徨为伍。幸运的是，就在她重新收拾书包打算复读的时候，一纸来自福建泉州的通知书“从天而降”，她被华侨大学中文系录取了！一头雾水的章芳，是当年最后来校报到的中文系新生，姗姗来迟的她站在偌大的金川活动中心大厅，还没来得及打量这个日后将改变她人生命运的殿堂，人群中就听到一位报到处的老师寻找到她：“你总算来了，我看过你的档案，非常优秀，你是我非要‘捡漏’捡来的……我真的担心你不肯来……”

很多年以后，章芳才知道这位“伯乐”在录取她之后就调离了华大，所以回首往事，她常常会忍不住想：这位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的老师会不会就是当初文学缪斯派来选择她的天使呢？

章芳在华侨大学菲华楼前

进入华大后呼吸着自由空气的章芳，发现这个与自己从前法官梦毫不沾边的中文系居然有一个非常适合她的优点，那就是看小说不再被人视为“不务正业”，她开始悄悄地有点喜欢上这个“选择”了她的专业，盯着每节专业课不放，只要课上老师提到的小说或者作家，好奇的她一定会去图书馆翻个底朝天。相对中学时代的胡乱读书和囫囵吞枣，这次有了专业老师的引导，从五四新文学到沧陷区文学，从新时期小说到先锋小说，从文艺复兴到法国大革命，从西方现代派到拉美文学大爆炸，从美学到哲学、心理学……系统的阅读挤占了她除恋爱之外所有的大学业余时间。

以前为躲避家长，也为抢在规定的时间内归还借同学的书，练出来的阅读速度，这时候派上了用场，章芳几乎能够跟上每一堂课的阅读节奏，很快就让她这个中文系的新生成为传说。

在中文系有一份报纸《新地》，还有一本刊物《空间》。《空间》是纯文学刊物，所有中文系的学生甚至包括老师都可以在上面发表自己创作的作品。刊物虽然由系里的文学爱好者轮流主编，但每期都会重点推荐一部作品，不仅要配发评论，还要专门为这篇特稿组织研讨会。章芳清晰地记得，中文系的“女神”朱立立老师有一堂课，以庐隐、丁玲、萧红为例，讲析了五四新文学中女作家的“娜拉出走”群体现象。听着听着，她的脑洞飞了起来，当年自己青春期时和父亲之间的“较量”算不算也是“追求自我”和“父权意识”的“矛盾”呢？如果是，那是不是可以写一写新时期青年的“娜拉出走”啊。

在一遍一遍的追问中，章芳的第一篇小说《也许你是对的》问世了，但小说的主人公换成了她的哥哥，故事糅合了兄妹俩各自己的经历，探讨“父权意识”给少年成长带来的“心灵苦闷”。小说的结尾是开放性的，没有交待主人公出走后的行踪，章芳回忆道：

“不是当时我有多高明的创作意识，而是那时年仅十八岁的我本身就是混乱的、懵懂，无从也无力作出判断。”

小说在《空间》发表之后，引起广泛赞誉。但对章芳来说，褒贬什么的她都不关心，她关心的是，原来自己还可以这样做。

也正是这篇小说的出现，让当时教沦陷区文学的黄万华教授关注上了她。半个学期过后，章芳写出的《论马华作家小黑作品的三个层次》，经黄教授推荐发表在《星洲日报》上。

至此，章芳从情感意义上真正认同了自己是一个华大中文系的学生，并且原谅了家庭从前所有的对她的苛刻，去拥抱亲情的温暖，去享受文学带给自己的快乐。

章芳在一篇回忆录中写道：

“我可能梦不到秋中湖，也梦不到留着眼泪的桉树，但我一定会定时梦到那座浅色的小楼。我不知道她现在还叫不叫金川活动中心，在梦里，我甚至弄不清她是两层还是三层，但我一定会出现在二层靠左边的那个屋里。”

上世纪90年代初，她凭着优秀的文字功底和出色的组织能力，从校团委刊物《华大团讯》的一名编辑成长为刊物的负责人。彼时《华大团讯》的办刊地点就在金川活动中心。“欢乐的时光，总如白马过隙，捉也捉不住，只好定格在梦中。”章芳坦言，她的职业生涯中有一段长达16年新闻工作经历，取得的每一点成绩，每一点骄傲，都和那段日子不无关系。

如今的章芳重新回到文学缪斯的怀抱，不仅成长为《青岛文学》的优秀编辑，在全国纯文学期刊业界小有名气，更担任青岛市作协秘书长，身影频频出现在国内重大文学事件中……每每回想母校，总是思绪万千，她说：

“那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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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章芳 胡丹

来源：校友工作办公室

编辑：刘诗吟责任编辑：蔡君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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