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屈子谪仙而去,先生,走好!
早知先生年事已高,闻此噩耗,虽无太多惊诧,却也怀着深沉的哀婉。巨匠陨落,
文坛的“璀璨五彩笔”寻屈子谪仙而去,留下响彻万古的磬音。
我无比惊叹余老对语言的驾驭能力,从诗歌到散文,从散文到翻译。这惊叹不仅来源那首名篇乡愁,更来自于他对屈子,李白的解读——“悲苦时高歌一节离骚, 千古的志士泪涌如潮; 那浅浅的一弯汨罗江水, 灌溉着天下诗人的骄傲!”“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 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 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
有人说他是“文字的魔术师”,兼有中国古典文学与外国现代文学之精神。如他对西格里夫·萨松诗作的翻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短短八字,字字珠玑。
余老说:“蓝墨水的上游是汨罗江”,“要做屈原和李白的传人”,作为一位诗人,余老深深的眷恋着祖国,2013年,余老经过山东,让朋友将他带到黄河边。黄河是余老思乡的情绪和诗句中,经常出现的意象。然而直到73岁,他才第一次看到黄河——黄河果然如他心中所想的那么黄。当地媒体称,这位年逾七旬的老人遏制不住心中涌起的冲动,蹲下身去,亲手摸了黄河水,还叫女儿也摸一摸,最后,全家人都摸了黄河。回到车上,同行的人都忙着刮去鞋底粘上的泥浆,但余光中没刮,把它带回了台湾。泥浆干成了黄土,被诗人小心地存放在瓶子里,摆放在书架上。
“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成就之高、一时无两”的余老在神洲大陆亿万人的哀悼中溘然长逝,让我们再次品读他的诗作,感受先生心中那份对祖国,对生活,对诗歌的热爱。
《淡水河边吊屈原》
青史上留下你一片洁白, 朝朝暮暮你行吟在楚泽。 江鱼吞食了两千多年, 吞不下你的一根傲骨。 太史公为你的投水太息, 怪你为什么不游宦他国? 他怎知你若是做了张仪, 你不过为先秦一说客。 但丁荷马和魏吉的史诗, 怎撼动你那悲壮的楚辞? 你的死就是你的不死, 你一直活到千秋万世! 悲苦时高歌一节离骚, 千古的志士泪涌如潮; 那浅浅的一弯汨罗江水, 灌溉着天下诗人的骄傲! 子兰的衣冠已化作尘土, 郑袖的舞袖在何处飘舞? 听! 急鼓! 可爱的三闾大夫! 浅浅的龙湾在为你竞渡! 我遥立在春晚的淡水河上, 我仿佛嗅到芳草的芬芳; 我怅然俯吻那悠悠的碧水, 它依然流着楚泽的寒凉。
《寻李白》 ——痛饮狂歌空度日 飞扬跋扈为谁雄 那一双傲慢的靴子至今还落在高力士羞愤的手里,人却不见了 把满地的难民和伤兵 把胡马和羌笛交践的节奏 留给杜二去细细的苦吟 自从那年贺知章眼花了 认你做谪仙,便更加佯狂 用一只中了魔咒的小酒壶 把自己藏起来,连太太也寻不到你 怨长安城小而壶中天长 在所有的诗里你都预言 会突然水遁,或许就在明天 只扁舟破浪,乱发当风 树敌如林,世人皆欲杀 肝硬化怎杀得死你?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 剩下的三分啸成剑气 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从开元到天宝,从洛阳到咸阳 冠盖满途车骑的嚣闹 不及千年后你的一首 水晶绝句轻叩我额头 当地一弹挑起的回音 一贬世上已经够落魄 再放夜郎毋乃太难堪 至今成谜是你的籍贯 陇西或山东,青莲乡或碎叶城 不如归去归哪个故乡 凡你醉处,你说过,皆非他乡 失踪,是天才唯一的下场 身后事,究竟你遁向何处 猿啼不住,杜二也苦劝你不住 一回头囚窗下竟已白头 七仙,五友,都救不了你了 匡山给雾锁了,无路可入 仍炉火未纯青,就半粒丹砂 怎追蹑葛洪袖里的流霞? 樽中月影,或许那才是你的故乡 常得你一生痴痴地仰望? 而无论出门向西哭,向东哭 长安却早已陷落 二十四万里的归程 也不必惊动大鹏了,也无须招鹤 只消把酒杯向半空一扔 便旋成一只霍霍的飞碟 诡绿的闪光愈转愈快 接你回传说里去
时光的列车驶过,人们来来去去
既然相遇,就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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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刘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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