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由省委教育工委、省教育厅主办,兰州财经大学承办的全省高校“不忘初心跟党走,牢记使命勇担当”主题系列活动成果展示暨颁奖仪式在兰州财经大学段家滩校区隆重举行。我校推送了86件作品(其中微党课视频6部,征文、书法、摄影类作品各20件),喜获特等奖2项、一等奖3项、二等奖5项、三等奖5项、优秀奖8项,学校荣获“优秀组织奖”及“微视频党课优秀团队奖”称号。官微特设专栏推送部分获奖作品。
王克文
谁都知道,延安是中国革命的圣地,红军长征落脚陕北,不久后将驻地迁往延安。从此,在整个抗日战争时期,在领袖崇拜的那些岁月,无数热血青年,爬山涉水,奔赴延安。宝塔山、杨家岭、枣园、王家坪、杜甫川、南泥湾这些地名随着历史教科书和文艺作品广泛传播,为国人心向往之,窑洞、秧歌、信天游、山丹丹、小米、大生产、纺线成了延安特有的符号。
我的老家是陕甘宁边区二十三县之一,它距延安的直线距离也就百十里地,但阴差阳错,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延安,我竟然没能踏上这片热土。
“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
诗人贺敬之以他惯用的深情笔调留下了令多少人魂牵梦绕的不朽诗篇《回延安》。
而延安之于我,也可谓“回”。
2006年清明时节,我从壶口、甘泉一路北上,直扑革命圣地延安,第一次近距离的触摸那段历史。“巍巍宝塔山,滚滚延河水”,延安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给我留下了终生难忘的美好印象。
在战争年代,延安用陕北特有的小米饭喂养了中国革命,而且我的祖辈、父辈也曾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我的祖父年轻时曾在延安一带贩盐,1947年胡宗南进攻延安时,他为战斗中受伤的解放军指战员抬担架,历时半年有余。当时的医疗条件非常有限,从前线下来的伤员需要抬到简陋的医疗所进行医治,已经牺牲的就地挖坑掩埋。这段历史,是他晚年亲口告诉我的。我的大伯父一直跟着共产党做事,先后在盐池、定边、吴起等地参加土改,据家人讲,他曾入过八路军的学校,我怀疑是位于豹子川的抗大七分校,但这一切都无从考证,后伯父染上传染病被学校劝退,29岁时在家乡英年早逝。我的三伯父,1944年参加八路军,后来参加扶风宝鸡等战役,部队打下兰州后随彭德怀元帅一路西向,行至酒泉,闻听新疆和平解放,官兵们喜极而泣,后在临夏复员,解放后在家务农。关于他们的历史,我只是偶尔听闻,随着他们一一作古,这笔历史已沉埋地下,作为晚辈的我们,对他们当年的活动轨迹一无所知,这成了我的一块心病,所以我此来延安,一为朝圣,二为寻根,寻找哪怕一丁点先祖们活动的蛛丝马迹。
2017年7月7日至11日,因缘际会,我有幸参加甘肃民族师范学院组织的党支部书记赴延安实践团,部分程度上弥补了我的这块心病。
8日晚间,一路舟车劳顿,延安泽川干部培训中心就邀请延安干部管理学院赵耀宏教授做了题为《延安与延安精神》的专题报告。虽然这一段历史我很熟悉,但是从理论上阐释延安精神以及延安精神的现实意义,过去我还真留意较少,利用休息时间,我在延安的宾馆里写下了第一首关于延安的诗作:
古有肤施寂无名,
八年烽火天下闻。
宝塔山下仙来峰,
杨家岭上生神兵。
它年观花轻烟走,
如今我来取真经。
北音温婉类黄鹂,
群山万壑倍儿亲。
接下来的几天,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在杨家岭七大会址前,我聆听了郭建民教授《刘少奇与共产党员的修养》,使我更加坚定了一个共产党员的担当。在枣园革命旧址,冯建玫教授的《一个医务工作者的最后遗嘱》,使我心灵又一次受到了洗涤。7月10日,观摩团一行37人在延安李家渠四八烈士陵园前敬献花圈,重温入党誓词。望着一个个如雷贯耳的英雄长眠于此,心不能已,我写下了赴延安后的第二首诗:
倭寇荡平四海清,
但悲既起狼烟生。
折戟黑茶清明分,
碧血黄土写丹青。
叶王黄邓英雄体,
更有秦公命不公。
七十年来是与非,
凭悼皆为局外人。
中国的很多地方都给人很平面的感觉,相同的街道,千人一面的高楼大厦,加之人的相貌也都似曾相识,所以,记忆一座城市、除了它的建筑、风土人情之外,还有这个城市的人,包括生活在当下的人,也包括已经故去的人,要说我与延安的联系,也仅限于此,但是对延安,我总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就这样带着不舍之情结束了我的第二次延安之行。在与延安大学干部话别时,他们关切的提醒我们:“你们梁家河去过没有?”“你们还应该去梁家河一趟!”这又促成了我的第三次延安之行。2017年国庆长假,目的地很明确,直奔那个叫梁家河的小村子。
梁家河很不起眼,在陕北这种小村子比比皆是,名叫梁家河,经打听已名不符实,现在的梁家河已无梁姓人家,叫河也有点言过其实。这里植被稀疏,有一种草很像山羊胡子,可能由于季节的原因或者时代变迁,我没有看到歌中所唱的漫山遍野的山丹丹。典型的两山夹一沟地形,站在山尖上,充其量只能望见不远处文安驿废弃的驿道,但梁家河的百姓他们可能没有想到,这驿站的另一头连着遥远的北京城,我估计这个联系,身在陋室中的习总书记是想到了,这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在那昏暗的煤油灯下埋头钻研《资本论》了。我当年去的时候,梁家河村的百姓正在利用领袖的金字招牌大做旅游文章,他们盖了宾馆、饭店,村口建有停车场,电瓶车将天南地北的朝圣者“车载以入”,最近听说中组部已叫停此类活动,这从另外一则说明了我们新一代领导人的清醒。但还是止不住成千累万的人自发前来。香山的翠亨村我凭吊过,湘潭的韶山冲我也拜谒过,我没有看出这些地方的玄妙之处,这也许就是伟人和凡夫俗子的区别。过去读孟子,读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一段,总觉得这老头子说的话故弄玄虚,现在我似有所悟。归来后我也尝试着写一首诗借以纪念此行,总觉得憋不出来,我在究竟其中的缘由,直到有一天我忽然醒悟,这最美的诗篇习总书记在四十多年前就已经写过,而且他正带领中国人民书写一篇包括梁家河、延安在内的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宏幅巨制,个人那点小情小调格局太小,这样想了,自己也就释然了。
延安总是这样,让人看不够、参不透。
看来,我的延安情结远未了结。
王克文,男,经济与社会发展系党总支书记,教授。此文获本次主题系列活动征文类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