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更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你知道的,我不够机灵也总是学不会洞察人心,以为你还是你,打不走骂不跑的你,那时候我一定还爱你,但我一定不会告诉你。
再次见到黄姑娘是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一天,接电话的是一个男生,我愣了一下也就了然于心。姑娘已是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
眼镜先生并没有给我多大的意外,完全符合黄姑娘当初捂着被子给我们描述的“未来男朋友”的类型。短碎发、高她半个头、白衬衣与浅色牛仔裤,一幅好好少年的样子。眼镜先生是黄姑娘的初恋,恋爱让她美了也白了。说话三句话离不开眼镜先生,说他大学创办的社团,说他给她买的毛衣,说他和她同喝一碗汤,说他打伞从来只顾着她在的一边。
他们两的腻歪遭到了一众人的嫌弃,闺蜜聚餐也打死不分开。固然就我两一个学校,也就知趣地退避三舍。
后来的某一天,或者应该说是后来的某一段时间,黄姑娘开始找不到她的眼镜先生了。那是大三的冬天,眼镜先生的短信总是时有时无,通话从每天一次减少到了一周一次,那一次也总是了了几句。他总是逃课,黄姑娘找不到他。她问了室友、班长、高中同学,在第六天的时候,他回了她的电话。他告诉黄姑娘,他和班上另一个女同学在邻城旅游,总在路上信号不好,让她少打电话。黄姑娘说好,说你注意安全,降温了记得加衣,统计学的报告已经帮你交上去了,不用担心,再见。
当时的她站在中山园花坛边上,她不想回寝室也不知道去哪,就坐在花坛边上低头看着脚下穿着他买的雪地靴。
贵阳的冬天像是刚开始一样,可是明明已是12月了。
眼镜先生从邻城回来后,黄姑娘问他,你是不是喜欢她?
他没有犹豫,告诉了她,是。
后来黄姑娘常常和我一起吃饭,一起逛街。她带我去吃好多我没去过的店,都很吃,每家的招牌菜都不一样。但是黄姑娘总是吃很少很少,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店都是眼镜先生带她去过的。
后来一段时间,她嚷嚷着说是要找男朋友,我说好,待会就蹲在路边,看上谁我们就抓住他打死不放开。玩笑归玩笑,她仍旧找到了个男朋友,那是大四上学期,距离眼镜先生离开她,已经快一年。
在熟了之后的一天他们邀请我去家里吃火锅,饭前我边吃着柚子边在屋里晃荡,新男朋友就跟在我后面一颗一颗捡起我不注意落在地上的柚子粒。所以这个故事里,他被定义为处女座先生。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见到处女座先生的时候是在学校旁边的一个小菜馆里,我问处女座先生怎么认识的我们黄姑娘。他憨憨一笑说,两个寂寞的人手机微信摇一摇。看着我怀疑的眼神,黄姑娘主动举手交代,说他两第一次约出来见面的时候处女座先生说在学校的食堂前吧,人口密集,小姑娘见网友比较安全。
处女座先生是已经毕业两年的邻校大学生,创业阶段的他带着自己的团队在几个学校坐考证辅导教育工作,现在兼顾经营着一家小酒吧。他经常很忙,但总会抽出时间陪黄姑娘吃饭,监督黄姑娘的论文进度与公务员考试准备。
冬天很冷的时候,我躲在他们租的小房子里吃火锅,黄姑娘认真地做菜,处女座先生认真地打扫残局。处女座先生每次回来总会带着黄姑娘爱吃的水果,黄姑娘在做菜的时候总是记得不放处女座先生讨厌的醋。黄姑娘吃不完的碗里的食物,处女座先生总是很自然地接过,一边念叨黄姑娘的邋遢,一边将碗里的食物吃光光。
一天下午没事我跟着黄姑娘去他们的小酒吧里玩,处女座先生看到黄姑娘进门亲切地摸了摸她的头,就转身打同工作人员交代事情。整个下午他们并没有太多交集,黄姑娘教我做奶茶,客人来的时候就点单。处女座先生在给两个前来应聘店长的毕业生面试。他们一点也不腻歪,却甜蜜地像是共同走完了大半生的伴侣。
我原以为处女座先生是黄姑娘释怀的精神慰藉,我原以为处女座先生并不是黄姑娘想要的理想型,或许不过多久就相忘于江湖。但是还好,他不是她想要的那种人,却是她想要的那个人。还好,爱错了的青春已是过去,还好最后不是他。
我没问过黄姑娘会不会偶尔想起眼镜先生,但我想一定会。
谢谢你在茫茫人海中发现我,谢谢你参与过我的青春,谢谢你爱过我,谢谢你最后没有选择我。
你一定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终于决定离开你。我要去看看没有你的世界,我要学会出门自己带伞,带钥匙,自己去找深巷里好吃的菜馆,自己去旧书店看从前没有看过的书,去工作去旅行,去接触很多人。
我还是不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呆着。但是,在你决定去了另一个时空,我就要去寻找比你带我看过的更美的夜空。
从此以后提起你,无关风雨也无晴。
亲爱的姑娘,如果你不够幸运遇到了那个谁,不管是他不够勇敢,还是不够坚定,他终将不会陪你走向未来。
程又青有李大仁,黄小仙有王小贱,袁湘琴有江直树,春娇有志明,你一定也有他。
村上春树说:“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听话,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洋里。”
文/南阿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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