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体之声｜爱与美食不可辜负

春节的脚步愈来愈近，大多数在外工作的人们陆续返乡，而我们也早已回到思念已久的家，欢度着寒假。身在他乡本就时常想念家乡的亲友、吃食，在回家的路途中更是希望速度快些、再快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味那些心心念念的美好。

小时候听哥哥唱“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炖羊肉。二十七，宰公鸡......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小年已过，洒扫庭除过后，家家户户都备起年货来。说起年货，炸丸子是必不可少的。炸好的丸子不仅可以当作一道菜上桌款待客人，也可以下在火锅里，或者加点豆腐、番茄、菌菇、粉丝、青菜等，做成一锅热腾腾的丸子汤。各地的炸丸子有各地的做法和吃法，今天我们就一起欣赏到来自梁实秋的文章《炸丸子》，看看老先生笔下的京味丸子和湖北蓑衣丸子。

炸丸子

我想人没有不爱吃炸丸子的，尤其是小孩。我小时候，根本不懂什么五臭八珍，只知道小炸丸子最为可口。肉剁得松松细细的，炸得外焦里嫩，入口即酥，不需大嚼，既不吐核，又不摘刺，蘸花椒盐吃，一口一个，实在是无上美味。可惜一盘丸子只有二十来个，桌上人多，分下来差不多每人两三个，刚把馋虫诱上喉头，就难以为继了。我们住家的胡同口有一个同和馆，近在咫尺。有时家里来客留饭，就在同和馆叫几个菜作为补充，其中必有炸丸子，亦所以餍我们几个孩子所望。有一天，我们两三个孩子偎在母亲身边闲话，我的小弟弟不知怎么地心血来潮，没头没脑地冒出这样的一句话：“妈，小炸丸子要多少钱一碟？”我们听了哄然大笑。母亲却觉得一阵心酸，立即派用人到同和馆买来一碟小炸丸子。我们两三个孩子伸手抓食，每人分到十个左右，心满意足。事隔七十多年，不能忘记那一回吃小炸丸子的滋味。

如果用高汤煮丸子，而不用油煎，煮得白白嫩嫩的，加上一些黄瓜片或是小白菜心，也很可口，是为“汆丸子”。若是赶上毛豆刚上市，把毛豆剁碎羼在肉里，也很别致，是为“毛豆丸子”。

湖北馆子的“蓑衣丸子”也很特别。是用丸子裹上糯米，上屉蒸。蒸出来一个个地粘着挺然翘然的米粒，好像是披了一件蓑衣，故名。这道菜要做得好，并不难，糯米先泡软再蒸，就不会生硬。我不知道为什么湖北人特喜糯米，豆皮要包糯米，烧卖也要包糯米，丸子也要裹上糯米。我个人以为除了粽子、汤团和八宝饭之外，糯米派不上什么用场。

北平酱肘子铺卖一种炸丸子，扁扁的，外表疙瘩噜苏，里面全是一些筋头巴脑的剔骨肉，价钱便宜，可是风味特殊，当作火锅的锅料用最为合适。我小时候上学，如果手头富余，买个炸丸子夹在烧饼里，惬意极了，如今回想起来还回味无穷。

最后还不能不提到“乌丸子”。一半炸猪肉丸子，一半炸鸡胸肉丸子，盛在一个盘子里，半黑半白，很是别致。要有一小碗卤汁，蘸卤汁吃才有风味。为什么叫乌丸子，我不知道，大概是什么一位姓乌的大老爷所发明，故以此名之。从前有那样的风气，人以菜名，菜以人名，如“潘鱼江豆腐”之类皆是。

梁实秋，原名梁治华，字实秋，1903年1月6日出生于北京，浙江杭县（今杭州）人。笔名子佳、秋郎、程淑等。中国著名的现当代散文家、学者、文学批评家、翻译家，国内第一个研究莎士比亚的权威。一生给中国文坛留下了两千多万字的著作，其散文集创造了中国现代散文著作出版的最高纪录。代表作《莎士比亚全集》（译作）《雅舍小品》等。

01

翻过高高的山，走过长长的路，在夜深人静的疲惫时刻想念起外婆做的饭菜，才恍然已多日未见老人，便给外婆打电话说这周末去看她。到外婆家那天表姐告诉我，外婆每天都在盼着我回来，今天更是早早地出去买菜称肉，准备了一大桌菜等我回家。

外婆做的菜总是最好吃的，是儿时的味道，也是真真切切爱的味道。外婆会因为我爱吃肉，就在我回家时炒许多肉菜，还会把我爱吃的那道菜一次又一次地推到我面前；会因为我爱吃饺子，就把饺子包得满满当当的一大个，见我吃得满足，就欣慰地满带笑意。

今天的主菜是羊肉汤锅，家乡有一个习俗就是冬季里要吃羊肉，妈妈说这个羊肉汤锅就是为了补上我在学校没有吃到的遗憾。汤锅里煮了羊肉和蔬菜，配上外婆家特有的蘸水，暖意顺着筷子进入身体，流入心中。

月儿明啊风儿轻，她们总是温柔似水、眉眼带笑，对我说：“快来吃饭了，今天做了你爱吃的。”

02

我们都为着各自的学业和工作在不同的地方忙碌，与朋友的联系断断续续，数月未曾见面，趁着假期到来，我在前几天约了朋友外出。我们在街上漫步，进行着久违的寒暄，说到了中学时代的经历，便决定去几所母校看看。

小学门口那个老婆婆的小摊子已经不在了，她的摊子里的零食极丰富，每天放学都会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幼时我们最爱吃她用两根小竹签转出来的麦芽糖，为了防止掉到地上我总是拿到之后一口吃掉，甜得腻人却乐此不疲。还有小罐子里装的泡泡糖，它们是一整个西瓜样式的，一毛钱一个，当时吃五毛钱两块的比巴卜都算是轻奢了。

初中门口的糯米饭摊子还在，我们初中时代几乎每天的早餐都是它，先铺一层饭，再铺几道小菜，然后又铺一层饭，最后撒上一勺油辣椒，还会给阿姨说一句“不要折耳根，多要辣椒！”

高中的摊子大部分是在晚自习后才摆出来，我们都爱吃其中一家煎饼果子，不像天津的煎饼只有薄脆和生菜，我还要加土豆丝、鸡柳和火腿肠，再叫老板倒一些番茄酱，一口咬下去，一整天的疲惫与烦心都烟消云散。

从天真懵懂到意气风发，食物在记忆的长线中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迹，也在友情岁月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03

每个人都有一段粉红色的回忆，于我而言，我的甜蜜记忆莫过于和喜欢的人一起去了家乡的小吃街吃遍街头巷尾。

我们先去买了一碗酸辣粉，他分明不能吃辣却还要虚张声势地叫老板多加辣，就因我出发前嘲笑他滴辣不能沾，最终这碗酸辣粉他只吃了一口就满头大汗，我看着好笑，递给他一杯柠檬水，他还嘴硬地说他只是被呛到而不是被辣到，闷着头委委屈屈的语气就像是个小朋友。

接着我们去吃了豆花，加了芋圆和珍珠，我知道他爱吃甜，所以尝了一口他眼中就迸出光芒。确实，滑腻又极嫩的豆花，轻戳一下会有果冻般的弹动，再舀便是如羊脂玉破碎般的凌乱，入了口中，豆浆和牛奶的不同味道与白砂糖混合出一种刺激味蕾的另类甜味，再一抿，豆花化作万千滴豆汁覆满口腔，吞入腹中，口中还会残留着丝丝香甜。这滋味无以言表，他只会一个劲地说好吃。

他跟我说这些小吃店的油烟都很重，我说，“油烟是爱的印记，而爱，值得我们铭记”。

世间万物，唯爱与美食不可辜负。美食在我们的味蕾跳跃，跳着跳着，携了一抹爱意，又跳进心房。

朗读者

张晨阳，新闻传播学院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学生，“武体之声”广播台播音部部长。曾任河南电视台公共频道出镜记者、楚天音乐广播练习生，多次参与湖北卫视和武汉电视台节目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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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刘林仪

录音：张晨阳

混音：毕梦娜

美编：朱润哲

责编：王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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