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0日,高考结束的第一天,深夜,林帅在朋友圈发了两张与队友以及球服的合影,配文是,散伙的是这场盛夏而不是我们,一夏又一夏年年又年年我们从未散场。8月3日中午,来自湖南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被他郑重地放在图片中央,“是结束也是开始,感恩。”林帅“拍了拍师大”,球场上的比拼还未散场,新的征途已然启航。
你可以一直相信,抱着球跳跃的,永远都是少年。
没有目的,只有热爱福建的雷阵雨连同高温,延绵了整个毕业季。林帅的六月,和大多数的我们一样:听力练习时间末尾的昏昏欲睡,课间办公室与教室之间的奔走,做不完的模拟题,永远会出错的真题,考前一天教室窗外的晚霞,与老师同学的挥手告别,同校门食堂小卖部的拍照留恋……但除了这些之外,忙于弄清向量和季风的林帅还需要专注于篮框,专注于三分球。
林帅从小就与篮球接触,家里电视经常播放的除了奥特曼,更多的,是NBA。在稚嫩懵懂的年纪,林帅“完全是出于个人英雄主义,那时候就觉得打篮球很拉风很酷”,直到现在慢慢长大,发现篮球带给自己的远不止“拉风酷帅”。
他还记得高一刚加入球队时,“球队那些老大哥对我们很照顾,从没有让我们感受到新老大小之分”。虽然会在球场上发生争执,偶尔也会大打出手,但下场之后彼此都会主动道歉,和好如初,甚至感情会更加深厚。
高三的时候,因为考试在即,学校禁止除学习外的任何非官方活动,但是球队还是悄悄给他们高三老队员办了一个球衣退役仪式。一向大大咧咧的教练现在却像个小姑娘,不好意思地抓着后脑勺,轻声地对他们说:“别人有的,你们也少不了”。他和队友眼角都红红的,队伍中几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三年唏嘘一瞬,每个人都清楚,但没人愿意清楚,没人愿意提及,能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
不止幸运,更是努力为何选择体育这条路,林帅说其实自己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究竟是所谓的理想主义“人生”的召唤,还是人在无能的时候想要成功的渴望。“说真的,这对于我,是发自内心的拷问”。
但是将“努力与幸运是相对的”作为自己的原则,他从未含糊,一直坚信。
在准备体育单招的时候,日复一日、单调重复的训练,很容易就会让人陷入瓶颈期,那段时期,沉闷、低迷是林帅生活的主色调。放弃的念头不断出现,在林帅训练最疲惫的时候占据理性的上风,一切似乎真的已经到尽头了。被无奈、焦虑和自我怀疑和否定的阴雨长久笼罩的,主人公与自我的一场艰苦卓绝的抗战,往往会在取得成功之后的回望中,被温暖的向阳面掩盖,但他们真真切切存在过。
“别人都以为体育生很轻松,很好考大学,但是他们忘了,你能看到的都是我想要你看到的,你可能很了解我,但你不知道我们走路一瘸一拐的时候,我们手指骨折的时候,还在坚持着训练。”由于高强度的比赛和训练,林帅的手指已经变成习惯性脱臼。很多次在场上手指会突然脱臼,林帅只能忍着痛直到中场休息。尽管是三伏三九,集训也不会暂停。这一路来,不是最强,不是没有艰难,而是永远在意料之中的失败,和在意料之外的进步。
放弃占据了理性的上风,但对体育特别是篮球热爱的感性,却没有被摧毁。因为坚信“越努力能抓住机会的几率就越大,能够利用这些机会提升自己的可能性也会越大”,林帅激励自己去攀登更高更好的平台,不管是爆发力灵敏度,还是基础动作技术动作,林帅都会一遍又一遍,形成肌肉记忆,“到了考场就会游刃有余,不会紧张”。谢天谢地,更谢自己,林同学不仅顺利通过湖南师大体育单招考试,还通过选拔进入校队,暑期就已经开始集训。“运气很重要,但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努力换来的幸运”。
夏日来信,少年意气疼痛,疲惫都已经过去,终究发芽变异成林帅和“林帅们”成功路上的一块平淡无奇,却棱角分明的垫脚石。对于林帅而言,长沙是一个充满了烟火味的城市;湖南师大,则是一个氤氲着希望的校园。“现在就想早点在球队能打上球”,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林帅说。
几天后,他出现在二里半老校门,留下了与湖南师大的第一张合影。随后的几条朋友圈都是在湖南师大南院体育馆练球的视频。他迈出一路飞跃的脚印,将那些磨去棱角的痛楚沉淀在心底。所有的收获一定伴随着与之相等的努力,也许它在不着痕迹地慢慢积蓄,但一定有它存在于这里。对于林帅和正在阅读此文的你们来说,它凝练成了桃子湖的莲花,木兰路的水杉,岳王亭的樱花,樟园的晨曦,文苑的和声……
“惟愿自己永远在路上,也一直在路上”。
梦行者工作室&招生办公室 联合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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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 | 胡云天
采访&撰稿 | 谭超
图片 | 林帅
编辑 | 胡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