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姿势】学会一门语言需要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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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姿势】学会一门语言需要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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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为了替《国家地理》撰写一篇关于黑猩猩的报道,约书亚·弗尔(Joshua Foer)来到了刚果共和国最北部人口稀少的恩多伊(Ndoki)森林。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名叫博斯科·蒙哥索(Bosco Mongousso)的姆邦加族俾格米人。博斯科居住的马考(Makao)村,是在进入努阿巴莱恩多伊(Nouabalé-Ndoki)国家公园之前,莫塔巴(Motaba)河上最后的一个人类据点。

这段经历一直在约书亚心中挥之不去。他打算回到马考村住上一个夏天,为世界上最后的狩猎社会写一本书。他找不到会说英语的俾格米人,只能雇佣班图族翻译。麻烦的是,从事农业生产的班图人极其歧视以狩猎采集为生的俾格米人,认为他们低人一等,甚至拒绝和他们有任何肢体接触。而俾格米人也在背地里称班图人为大猩猩。

约书亚觉得自己需要掌握一些基本的林加拉语(Lingala)。这是19世纪在刚果盆地出现的一种贸易语言。今天,在刚果和安哥拉部分地区,有约200万人以它为母语,另外有包括俾格米人在内的700万人将它作为第二语言。 在启程之前,约书亚仅有不到两个半月的准备时间。然而,当他上网搜寻相关学习资料时,只找到一本美国外交事务研究所1963年印刷的课本,以及一本包括1109个单词的林加拉语—英语字典。有可能在如此少的时间里掌握一门语言么?埃德·库克(Ed Cooke)给他的答案是“轻而易举”。

埃德是第十一届世界记忆力锦标赛的冠军。2005年,约书亚在报道美国记忆力锦标赛时与他结识。约书亚曾以为这种比赛是“学者的超级碗大赛”,却意外地被告知,参赛者只是一些“脑力运动员”,而且他们的记忆力与常人无异,只是掌握了一种“超级简单”的记忆术——“记忆宫殿”(memory palace)。埃德向他展示了如何用这种技巧来完成貌似不可能的任务,比如在两分钟内背下一首长诗,上百个随机数字组成的数列,或是一套随意打乱的扑克牌的顺序。传说这套记忆术由公元前5世纪时的希腊诗人西蒙尼戴斯发明,古罗马政治家、雄辩家西塞罗用它来记住演讲辞,中世纪的学者们则利用这种方法来背诵书籍。在那个时代,记忆力是一种神圣的能力。只有通过记忆,人们在思考过程中形成的思想才能真正地刻入脑海,而相应的价值观念才能真正地形成。15世纪以后,古老的记忆术伴随着活字印刷术的发明而消失。在过去的四十年里,英国人托尼·博赞(Tony Buzan)以传教士般的热情复兴记忆术,1991年发起首届世界记忆力锦标赛。“头脑其实和肌肉一样需要锻炼。”他鼓励约书亚:“好好考虑一下,或许你可以参加下一届美国记忆力锦标赛。”

经过一年的训练后,约书亚果然一举夺冠,之后受企鹅出版社之邀,花三年时间完成了《与爱因斯坦月球漫步:记忆的艺术与科学》(Moonwalking with Einstein: The Art and Science of Remembering Everything)。他解释,这个貌似荒诞的书名“指的是我在美国记忆力锦标赛中所用的一种记忆方法,确切地说,是帮我记住一副扑克牌的记忆术。与爱因斯坦太空漫步就是一个记忆方法,因为这个意象看起来有些傻傻的。让人兴奋或者有趣的事情是最容易被人记住的。如果你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一幅画面:爱因斯坦穿着廉价的拖鞋,戴着镶钻手套,配合着月球漫步的曲子在滑着太空步穿过舞台,相信你一定会过目不忘。”

当然,这本书能成为2011年亚马逊的畅销书,不仅仅是因为它告诉读者记忆的技巧,它还探讨了记忆的意义。约书亚相信,在外部记忆载体充斥的现代社会里,仍有必要向记忆力投资,“我们记忆的方式和内容决定了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认知方式和行为方式。……记忆力在现代文化中的功能正在慢慢消失,而且消失的速度是以往任何时候都比不上的。但是,正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才需要培养记忆力。是记忆力造就了人类,它是我们价值的所在和人格形成的根源。在记忆力比赛中,大家比的是谁能够记忆更多的诗歌,这样的行为看起来没有什么了不起,但这正是对遗忘的一种抗争,是对我们已经陌生的一种最基本的能力的肯定。”

与此同时,埃德已从巴黎大学获得认知科学博士学位,并与普林斯顿大学的神经学博士克雷格·德特罗合作创办了一个社交学习网站Memrise。埃德曾告诉约书亚:“或许探究人类记忆力的最好方法就是努力让记忆力达到最好的程度。其实最理想的状态是和一群聪明健康的人待在一起,那样就可以得到严谨而客观的记忆力反馈信息。这也就是所谓的‘记忆回路’(memory circuit)。”他希望能将沉迷于无聊游戏的神经回路用于学习,让学习变成一件让人欲罢不能的趣事

这个受到25万语言爱好者追捧的网络平台建立在一些早已被证明的记忆原则之上。第一条是“精细解码”(elaborative encoding),这正是当年埃德给约书亚上的第一课。“大多数记忆术的核心方法就是把将要进入记忆的那些枯燥的信息转化为富有色彩和超级有趣的信息,而且转化后的信息要和你以前见过的所有事物有很大的不同,转化之后,你就再也忘不掉了。”埃德边向约书亚解释,边向握成拳头的手里哈气,“这就是所谓的‘精细解码’”。

Memrise鼓励用户创造自己的记忆符号——mem。一个mem可以是一段韵律、一张图片、一个视频、一段关于单词词源的注释,或者是单词发音的特别之处。你也可以浏览其它用户创造的趣味盎然的mem。学到motele(引擎)这个单词时,约书亚想起了在某次长途公路旅行时住过的最廉价的汽车旅馆(motel),他尝试想象房间中有一台生锈的引擎正在工作。他赋予这个画面更多的细节,那台老旧的散发着机油味道的机器躺在肮脏的地毯上嗡嗡作响。信息所对应的图像越古怪,记忆越牢固。詹姆斯·邦德(bond)举枪对准大坏蛋诺博士说“Okey-dokey”(好,没问题!)的画面就让他对bondoki(枪)一词印象深刻。

每天早上,约书亚的邮箱里都出现一则来自Memrise的信息,提醒他“给种子浇水”——Memrise借鉴了Facebook上热门游戏“农庄小镇”(Farm Ville)的模式,要学习的单词被称为“种子”,“浇水”就是指花几分钟时间复习几天前或是几周之前学习的单词。10周后,他不仅完成了整本林加拉语字典的“种植”,还浇灌了所有的mem,让它们在自己的长期记忆“花园”中扎下了根。而根据Memrise的统计数据,他在这个网站上花费的时间一共才22小时15分钟。其中最长的一段连续学习时间为20分钟,平均连续学习时间只有4分钟,相当于4分钟一节课。这就是关于记忆的另一大原则——“间歇重复”(spaced repetition),在较长的时间里,反复地、间隔性地加深记忆。

当约书亚抵达刚果(布)后,他发现Memrise的训练结果比自己设想的还要好。虽然学会那1109个林加拉语单词并不足以让人流利地掌握这门语言,却可以让人迅速地融入真实的语言环境。更重要的是,这些常用词汇就像一个基础框架,让人能够在上面加筑更多的新词汇。随着掌握的单词越来越多,它们之间的联系即语法规律也逐渐显现。比如,林加拉语中“工作”的动词形式是kosala,而名词形式是mosala;“工具”是esaleli,“工场”是esalelo。

在马考村以西120公里处一个叫博马萨(Bomassa)的镇上,一个名叫马克提(Makoti)的俾格米人闻讯前来拜访了滞留此地等车的约书亚。虽然约书亚还必须不停地告诉对方,“Malem be,malem be”(慢点,慢点),但交流无碍,他们甚至谈论到了更为深入的话题,比如班图人和俾格米人之间的关系。“Bantu,mondele,babendjele:makila ya ndenge moko”(班图人、白人和俾格米人:我们流着一样的血。)马克提用手指捏着上臂的皮肤说,“Kasi,bayebite.”(但是,他们不知道)他指的是班图人。最后,马克提建议约书亚扔掉班图族翻译,直接雇佣他担任助手,“Nakokende na ya na Makao.”(我会跟你去马考)。虽然只有4小时的车程,但那里却是马克提这辈子去过的最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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