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读陶语②｜凡用朋友之道教人学做教师，便是艺友制师范教育

2021-10-20 09:27:00

内容摘要：

速读文章内容

方山神韵陶师遗风

一部永不完稿的诗集

2021年10月18日是陶行知先生诞辰130周年纪念日，为缅怀先生，弘扬行知文化，南京晓庄学院联合扬子晚报/紫牛新闻从15日起推出紫牛号“每日读陶语”。由南京晓庄学院学者推荐分享、优秀学子朗读，让我们一起重温经典的“行知语录”，学习陶行知先生的教育理念。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是师范教育中的“艺友制”。

【行知语录】

艺友制师范教育答客问——关于南京六校招收艺友之解释

艺友制是什么？

艺是艺术，也可作手艺解。友就是朋友。凡用朋友之道教人学做艺术或手艺便是艺友制。

艺友制如何可以应用到师范教育上来？

师范教育的功用是培养教师。教师的生活是艺术生活。教师的职务也是一种手艺，应当亲自动手去干的。那些高谈阔论，妄自尊大，不屑与三百六十行为伍的都不是真教师。学做教师有两种途径：一是从师，二是访友。跟朋友操练比从师来得格外自然，格外有效力。所以要想做好教师，最好是和好教师做朋友。凡用朋友之道教人学做教师，便是艺友制师范教育。

艺友制是如何发现的？

发现艺友制之起因有二：一是由于感觉现行师范教育之缺憾，二是由于感觉各种行业施行艺徒制之实效。现行师范教育将学理与实习分为二事，简直是以大书呆子教小书呆子，所出的人才和普通中学不相上下。国内少数优良小学全凭天才做台柱，至于师范教育的贡献还是微乎其微。大多数受过师范训练的人，至今办不出一个可以令人佩服的学校，岂不是大可叹息的事吗？我们再看看木匠徒弟所做的桌椅，裁缝徒弟所做的衣服，漆匠徒弟所做的牌匾，不由人要觉得十分惭愧了。艺友制便是这种叹息惭愧的土壤里面发生出来的一根嫩苗。现在中国职业界有一个不好的趋势，这趋势便是以仿效学校为荣。所以有汽车学校、理发学校、洗衣学校，这种学校那种学校，不一而足。谁知道一染上学校气，便是失败之母。我可以断定黎锦晖、黎明晖办的中华歌舞团，比他们办的中华歌舞学校效力要大得多。三百六十行虽然不可跟学堂学，但是学堂实在应当跟着三百六十行学才好。我们这艺友制，便是要跟三百六十行学点乖，好去培植些真人才。

那末，艺友制是否要起而代替师范学校？

不是的。师范学校应当根本改造，不应当废除。现在各省归并师范的潮流，是欠深谋远虑的。不过我们主张的艺友制是要和师范学校相辅而行的，不是拿来替代师范学校的。

徒弟制既行之有效，何不爽爽快快的就称他为艺徒制的师范教育？

艺徒制虽是有效力，但也有缺点。徒是步行的意思，倘若师傅引着徒弟一同步行，当然是很好的。但是有许多师傅坐着汽车要徒弟跟着跑，那就不好了。平常工匠待艺徒如奴仆，秘诀心得又不肯轻传，以致事业不能进步，光阴多耗于没有价值之工作。所以艺徒的名词，最好不再沿用。换一个友字，则艺徒的好处一概吸收，坏处一概避免了。

艺友制究竟是使用什么方法？

艺友制的根本方法是教学做合一。事怎样做便怎样学，怎样学便怎样教。教的法子根据学的法子，学的法子根据做的法子。先行先知的在做上教，后行后知的在做上学。大家共教共学共做才是真正的艺友制，惟独艺友制才是彻底的教学做合一。

什么地方能行艺友制？

凡学校有一艺之长的教师便可招收艺友。从幼稚园以及到研究所，只要这个条件符合，都可试行艺友制。假使中国现有之二十万学校个个有把握，便个个可收艺友，个个可做训练教师之中心。每年训练一位，只要五年便可解决普及四年小学教育所要之师资问题。但是一百个学校当中至少有九十个是没有把握的，我们的责任是要使没有把握的学校变为有把握的学校，使有把握的学校个个都变做训练教师的一个小小的中心。

艺友制的理论，看来似乎是站得住，但是有没有地方实行过。结果好不好？

我们考察乡村学校后，觉得燕子矶小学、尧化门小学、开原小学的办法很可为他校取法，便于前年与这几个学校约设铺位，使远道来校参观的人可以留校作较长时期之研究。这便是艺友制之发端。后来江问渔先生要在板浦创办小学，便派了他的侄儿江君希彭到燕子矶小学过了三个月的生活，很得实益，这是第一个具体的例子。去年秋季燕子矶幼稚园成立，丁夫人和两位女毕业生随着张、徐二指导学办乡村幼稚园，进步也很快。至此我们对于这种办法发生了极大的希望。我们深信这种办法不但是最有效力之教师培植法，并且是解除乡村教师寂寞和推广普及教育师资之重要途径。这时我们还找不到一个更适当的名词，只好迁就称他为徒弟制。但是总觉得徒弟制这个名词不能完全表出我们的真意，所以迟迟的不愿发表。今年一月五日早晨，忽然想出艺友制三字来代表这种办法，大家都欢喜得很。现在南京六校已经联合开始招收艺友，市教育局陈鹤琴课长并拟在市立实验小学及幼稚园中试行。就以往结果观察，我们敢说只要有人负责指导，艺友制是值得一试的。（载《陶行知全集》第一卷）

【朗读者：南京晓庄学院外国语学院英语（师范）专业大二王乐湘】

【感悟分享】

在“艺友制”下，学生要与有经验的教师交朋友

【分享者：南京晓庄学院音乐学院教授黄琼瑶】

在纪念陶行知诞辰130周年之际，对陶行知先生早年提出的“艺友制”进行解读，不仅可以获得行之先生对师范教育的朴素认知，更能以此对当下教师教育的现状进行有效的反思、促进与指导。

就“艺”而言，是指艺术，是把教育作为一种艺术来追求，是一种将希望植入人心并令人身心愉悦的艺术形式。而艺术是灵动的、鲜活的，是在其过程中呈现多姿多彩和变化多样的意识形态。而作为重要艺术形式的教师教育也必定在其育人的过程中展示出具有艺术特质的灵性与样貌。

就“友”而论，是指朋友或友好，其友好的核心要义之一是与人为善。教师教育本应在与人为善、平等相待的基础上有效展开，而教学效果最大化的实现必须有与人为善的动机、策略、方法、手段与评价等作为前提和保证。应该说，与人为善也是一种艺术，是人际之间互相包容的艺术，教育和教学是人际关系中层次较高的一种社会关联，友好和与人为善是教育和教学能力提高的基本条件和相伴始终的动力源泉。

就“制”来看，具有几个侧面的含义，一是“做”，也就是行动起来，二是“规制”、在一定的要求和边界条件内采取行动，三是“制作”，行动要直面有益的结果。教育和教学的有益结果是人的素质、能力和知识水平的提高。

总之，“艺”、“友”、“制”三者结合起来的“艺友制”学说包含了许许多多可供理论拓展和实践发挥的行为领域，作为南京晓庄学院音乐学院的教师所能够产生的理解在于：师范教育和教学是国民教育体系建设的“工作母机”。“艺友制”不仅是教师自身对工作的认识论和方法论，还要在引导学生主动参与的过程中体会到、领悟出“艺友制”的积极作用与作为。

第二，在艺友制引领下的教师教育，是要学生与有经验的教师交朋友，并在亲历实践的过程中学习、体验从教的方方面面，这也是艺友制最大的特点。可见，好的教学形式是在实践中让学生感受到“艺友制”下的教学带来的愉悦，从而进一步对教育教学产生理论性感受和思考的萌动。可见，这样的师范生，从大概率上审视必将成为未来的好老师。

第三，教师教育专业是极具实践性和操作性的专业方向，而对一个优秀师范生的培养之路应努力遵循：走出课本，走出课堂，在做中学，在学中做，做到教学做的“合一”，做到理论与实践的“合一”。

对“艺友制”的研修与实践还在继续，对“艺友制”的理解与探索还需不断深化与前行加深！

【分享者小传】

黄琼瑶，南京晓庄学院音乐学院教授，音乐教育硕士。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和加拿大布兰登大学音乐学院。出国前，曾任职于徐州歌舞团、徐州师范大学（现江苏师范大学）。05年回国，历任晓庄音乐学院理论教研室主任、音乐学院教学副院长。现任卓越音乐中小学教师专业负责人，音乐教育教研室主任。

作为南京市卓越音乐教师基地的项目负责人，为省内和南京市中小学一线培养、输送了大批优秀的音乐教师。2016年至2020年连续被评为校优秀实习指导教师；2017年，所指导的毕业论文获得了校级优秀毕业论文四次，省级优秀毕业论文指导教师奖一次；2018年，获江苏省师范生技能大赛“微课”优秀指导教师奖；指导的大学比赛有，全国高师微课大赛第五名和省师范生微课大赛第一名；指导师范生技能大赛参赛曾获得连续三年的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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