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湖阅读 | 阳光跑过少年时

2020-6-11 18:20:14

井冈山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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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跑过少年时

作者：2017级汉本班戈祺祺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读书声正从一群摇头晃脑的孩童嘴里蹦出，老夫子手拿戒尺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木桌，闭着眼睛时不时点点头，仿佛在品味稚子童音。

这时，一个穿着破旧衣服扎着朝天髻的小男孩拿着一本书作掩护，偷偷地瞄了眼那个胡子塞满了整个下巴的老头儿，他知道，夫子又睡着了。“诶诶，夫子又打盹儿了，我们赶紧溜出去吧！”他右手迅速拍打着旁边的小伙伴儿――那个正在装模作样地背书，其实是在偷看街市上贩卖的最新版小人书的少年。少年瞥了一眼老夫子，朝那个孩童眨了眨眼，两人达成共识，猫下腰，小心翼翼地离开座位，悄咪咪地，从后门溜走了。老夫子仍旧闭着眼，孩童的背书声越来越大，“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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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俩偷溜出来的孩子，他们一边跑一边还时不时地回头看，好像下一秒上了年纪的老夫子就能追上来似的，直到那所学堂在他们的视线中慢慢消失，他们才刹住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脏兮兮的小手拿着衣袖胡乱抹了下脸上的汗，互相瞅了眼彼此的花脸，而后一同躺在旁边的草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去河里摸鱼儿吧，现在的鱼儿可肥了，昨儿个夜里胖子他阿娘给我吃了一条，就是在河里边抓的，可香了！”说话的是那个衣服破旧的皮娃，俩眼在说到肥鱼的时候就立马发黑发亮，还吞了几下口水，恨不得马上就抓一条来吃。被他拉着一起逃课的少年躺在旁边的草地上，嘴边叼着根草，“阿秀姐姐说要给我们做槐花饼子吃，我们还是去摘槐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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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娃嘿嘿一笑，“好，那我们就摘槐花给阿秀姐姐送去，让她给我们做槐花饼子吃。”皮娃迅速拉起少年，“走走走，我们去摘槐花，村长家的槐树长的最好了，我们去他家摘。”少年犹豫了一下，“村长家？要是他家母老虎发现了怎么办？”皮娃摸了摸自己的头，想起了之前母老虎咆哮的模样，不小心打了个哆嗦，下一秒又给自己壮了下胆，“不会的，我们小心点，动作快点，趁她发现之前赶紧跑绝对没问题!”少年低头想了想，还没说话，就已经被皮娃拉着跑了起来，“别想了，绝对没问题的！快点儿走，不然来不及了！”

不一会儿，俩人跑到了村长门口，抬头看了看那颗越过墙头的老槐树。皮娃有一项炉火纯青的技术——翻墙上树。“嘿，你在下面守着，我去摘槐花。”皮娃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子扒墙朝上使劲儿爬，将能够到的槐花一串串往自己的怀里揣，一边嘟囔“多摘点多摘点，让阿秀姐姐多做点饼子，要给虎子，给二胖他们分点儿，还要给胖子阿娘送点......”而墙下正在守着皮娃的少年四处打量着，生怕那只整天到处喷火的母老虎突然出现，催促皮娃，“快点，一会母老虎来了我们就惨了。”皮娃将槐花摘了个满怀，连忙从树上滑下来，抱着满怀的槐花，“行了行了，我们去找阿秀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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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又跑到阿秀姐姐家院子里，将槐花全都倒在阿秀的筐箩里，皮娃跑进屋里叫喊道，“阿秀姐，我们摘了好多槐花，今晚你给我们做槐花饼子吃吧！”阿秀听到声音后，放下手中的农活，从后屋匆匆走出来，看到这俩泥猴子后，不禁笑出来，却又假装严肃，板着脸训斥，“你俩今天又逃课，小心夫子知道了，让你俩吃板子。”皮娃眼球一转，直接抓住阿秀的麻衣撒娇，“哎呦，阿秀姐，你人最好了，柱子说你要做槐花饼子，我们就提前帮你把槐花摘好了，你就饶过我们吧，不要告诉夫子了。”皮娃稚嫩撒娇的声音让阿秀直接笑出声。阿秀用食指戳着皮娃的额头，“行吧，这次先饶过你，下次不许逃课了知道吗？要是不听话的话，我做的饼子就没你的份儿了。”皮娃连忙点头，“好好好，下次不逃课了。”少年一脸怀疑的看着皮娃，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俩人就在阿秀的院子里玩起了泥巴，随便捏个造型，各自朝对方挥一把泥土，本就不干净的衣服就更加脏乱不堪了，至于回家后会不会挨骂，这俩孩子还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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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近黄昏，村子上空冒起了浓浓炊烟。阿秀掀起锅盖，饼子已经做好了，外皮洒上了细细的芝麻碎，色香味俱全。俩人去后屋随便洗了洗手，就迫不及待地捧起饼子大咬一口，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往外吐着热气。阿秀看着俩人狼吞虎咽的模样，笑道，“慢点儿吃，小心噎着，锅里还有好多呢，没人跟你们抢。”皮娃吃完手中的饼子，吸了吸手指上粘的芝麻，拿起阿秀早放好的竹篮子和盖布，开始往篮子里装饼子。“阿秀姐，我装几个给胖子他们尝尝。”阿秀笑回应，“多装点，你们现在正长身体，多吃点。不够的话，下次我再做。”皮娃点头，“我就知道阿秀姐姐最好啦。”

阿秀将皮娃和少年送到门口，摸了摸俩人的头，“待会儿早点回家。”皮娃和少年点点头，挥手朝阿秀告别。等到皮娃和少年走到学堂时，已经放学了，一帮孩子眼睛发亮得盯着皮娃手里的篮子。皮娃一脸贼笑，“阿秀姐做的饼子，还热着呢，要吃的过来拿。”还没说完，群娃就蜂拥而上，人手一个，然后结伴儿一起哼着儿歌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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