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丨绝处逢生，是赌局也是情怀

作者：青云班二期学员 17级新闻学 刘欣

简

介

2017年8月15日，看似平凡却不平凡的一天，是日本投降日是中国抗战8年胜利的日子。在那前一天，这部中国幸存“慰安妇”生活现状记录电影《二十二》悄无声息的上映了。

抗战期间，有20万中国妇女成为日军“慰安妇”制度下的受害者。《二十二》主创们以纪录片的形式展现了中国截至到2014年仅存的22位“慰安妇”的生活状态与心境。

“我知道，总有一天，22会最终变成0，那时，我可能会把所有的白框全部抹掉，估计到时候大家再看就不会觉得无聊，而是会觉得片子太短了，还想多再看她们一眼。”《二十二》导演郭柯曾说。

“慰安妇”这个名词对于我们这一代人而言基本上是一个历史认知断层的生僻名词。身为一个中国人，或许你对南京大屠杀并不陌生，也曾知晓有这么一群女性，她们在大屠杀中残忍地被迫害，但真正清楚“慰安妇”这个词背后的含义的人却并不多。

我们小时候学的历史相对生硬、宏伟，缺少一点温度，大多数人对历史的认识是有选择性的，铭记倾覆后必然带来崛起，却回避至此湮灭在历史暗角的“痛点”。

我们可以骄傲地提起那一场场鲜血换来的胜利战争，但不太愿意谈论慰安妇。那像是整个国人的屈辱，但因为遗忘、忽视，屈辱所施加的痛苦最终落到二十几位仅存于世上的老人身上。

因此，从影片的筹集、制作到最后的上映时间跨度长达5年，而投资更是经历了撤资、助资、筹资等艰难历程。

但正因有了郭柯、冯小刚、张歆艺等这么一群人，即使他们明知商业院线上座率和排片率极高而文艺片的市场前景冷清、几乎不讨喜后依然努力与坚持着，才成就了《二十二》这部票房与口碑都极佳的纪录片。

▲图为九十二岁的广西老人韦绍兰

天上下雨路又滑，自己跌倒自己爬。

自己忧愁自己解，自流眼泪自抹干。

九十二岁的广西老人韦绍兰在镜头前哼唱起这首歌，一字一句都像是在诉说命运。但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的是慈爱的笑容，让人难以想象她曾经有过怎样的苦难。

“慰安妇”，郭柯导演在电影中给出的定义是“性奴隶”。抗日期间，大量的妇女被迫害，即使她们中的小部分人幸存了下来，但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呢，是重生般的喜悦吗？显然不是!对于一个女性而言，遭受到这样的身心上的创伤已经是莫大的耻辱，然而更令人愤慨的是，她们被世人误解为“妓女”。

站在一个女性的立场上，“性奴隶”、“被强奸”等等令人听着毛骨悚然的词汇被定义到一个女性身上实在是太残忍也太沉重，她们不应该被冰冷的标签——“慰安妇”所束缚，她们乐观向上地面对生活，像所有耄耋之年的老人般安静而平凡地度过着余生，她们是我们可亲可敬的阿婆，是值得我们用虔诚的心去记住她们姓名的阿婆。

▲图为影片中的片段

“慰安妇”本身就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影片以一场葬礼展开叙述，不同于故事情节性很强的影片，《二十二》给观影人本应该有的沉重但却不压抑。

这部纪录片以多位阿婆的叙述为主，没有刻意地去挖故事，博泪点，展现出更多的是阿婆们的日常生活，多处穿插着雷雨交加，大雨滂沱的景象，这样的留白以及碎片化的片段更能引导观者自己去发现、去感受。

暑期档，或许你看完了《战狼2》会很燃很热血，或许《二十二》的沉痛感会给你很不愉快的观影体验，但铭记这一段历史，记得历史中的人，是我们能够做的最好的事。正如有人采访到冯小刚，“‘你觉得这部片子能卖多少？‘300万吧。’‘你预期有多少观众会看？’‘200人，如果有200人能看懂，能提出批评或肯定这部片子，我就知足了。’”

“慰安妇”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但她们不应该被忘记，阿婆们遭受的苦难历史以及苦难背后的东西都值得一代又一代的子孙去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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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的出现是在为无辜的“透明人”寻找表达出路，慰安妇人数的减损像是一曲悲歌，她们在电影中被投射到荧幕上浅吟低唱，“这个世界这么好，现在我都没想死，这世界红红火火的。”

老人自甘冷清，无人报偿她们的伤痛，她们还能坚持做残忍世界的勇士，即使佝偻着背也要咬牙等待公正的垂青。

我们不应该避而不谈，更不可将其丑化，正如郭柯导演在宣传中再三强调她们不是妓女，我们不应该再给她们带来二次伤害！

当阿婆们愿意提及往事的苦难时，我们静静地聆听着她们的故事；当阿婆们诉说到一度哽咽时，她们的挥手、抹泪、缄默，我们也能体会阿婆内心的沉痛；当阿婆们不愿出镜露面时，我们也尊重阿婆的意思。

拍摄时的不刻意，原原本本的展现阿婆们的日常生活，摄制组扔掉了所谓的“剧本”，不残忍地揭露阿婆们的伤疤，而是娓娓道来。正是这种匠心独具才使《二十二》与众不同。

关于《二十二》，有太多想说的话，想表达的事，记得影片中有一位关于“慰安妇”的研究人员说他们有些后悔打扰老人们的生活，揭露老人们的疮疤，关于我们应该如何对待“慰安妇”，是归还她们宁静的生活还是高度关注她们的事件，正确的态度应该是懂得取舍，掌握分寸。

无论是媒体人也好，普通民众也罢，都应该摆正自己的姿态，作为一个晚辈，应该以对待亲人的方式对待她们，给予她们应该是更多的关爱，希望她们过得好，不会再受伤。

▲向左滑动查看影片《二十二》的其中五位主演

从左至右依次为：毛银梅何玉珍李凤云张先兔李秀梅

《二十二》是一部值得所有人去看的纪录片。从22位到8位，慰安妇的人数只剩下个位数了，看着影片中加框的名字越来越多，许多人不禁在想，我们能为她们做些什么呢？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主任苏智良说，要去记录她们，虽然这个过程很痛苦，但看到这一群历史幸存者，我们没有理由转身离去。

影片宣传期间，有人问现在世界这么美好，为什么孩子们要接触‘慰安妇’这个沉重的话题？“美好是美好，但是我们别忘了这些美好是怎么来的”，导演郭柯说道。

我想，这大抵就是郭柯导演拍《二十二》的初心吧，历史的良心不应该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泯灭，每一代青年人都有责任去了解“慰安妇”，更有义务去铭记历史。

关于《二十二》，一位犹太青年引用了一句名言值得每一个人去深思，“Indifference is worse than death. （冷漠比死亡更可怕。）Indifference is worse than hate. （冷漠比仇恨更可怕。）Indifference is the reason for all evil in our humanity.（冷漠是人类所有恶念的来源。）”

▲《二十二》剧组合照

而在了解了“慰安妇”背后的含义后，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是她们现在的生活如何。

如今，有越来越多的志愿者投入到“慰安妇”人群中去，很多长年与这些受害者接触的志愿者们早已明白了这一点，抛去诉讼官司收集资料的需要，他们会尽最大限度地去回避让她们述说过往。

本片导演也提到，他自己在拍摄过程中也是尽可能不让老人们去述说过往，影片通过呈现多位幸存老人如今的生活状况，来描摹这一群体的最后时光，此时影像的记录功能，便成为我们铭刻历史的教科书和“史记”。

当你真正体会到了那种难言的痛苦，你便真的希望这些老人能够安安静静地离去，让过去的归于尘土，让未来的归于未来。

最后我想以阿婆们的名字结尾，希望我们都能走进影院，看一看《二十二》，关注阿婆们。希望我们都能用心记住她们，而不是以“慰安妇”去概括，她们的名字值得我们记住，她们是：毛银梅、何玉珍、韦绍兰、李凤云、张先兔、李秀梅、赵兰英、刘改连、任兰娥、郝菊香、骈焕英、李爱连、曹黑毛、刘风孩、符桂英、林爱兰、符美菊、王志凤、李美金、陈连村、陈亚扁、黄有良。

小心翼翼靠近去倾听她们的故事，在远处静静看着她们生活。

关于那段遭遇，有的历历在目，有的记忆模糊，也有的难以启齿。在她们说与不说的停顿间，其实已经传达出很多故事。

这22位老人各自不同的生活和记忆碎片拼凑在一起，浮现出一段厚重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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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丨周语涵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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