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期院报摘登】——渔事散记

2020-6-12 13:41:34

江西师范大学科学技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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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期院报摘登】——渔事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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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人渔事

重不在事

而在思

渔事散记

我爱钓鱼，可我的住处周边可供钓鱼的地方已经没有了。

为钓鱼，母亲曾驱车载我至距家二三百公里之外的地方。我总会在出发的前一夜激动到整夜无法入眠。

辗转多地，我最喜欢的还是沂源山区的那些小池塘，水域虽小，鱼却多，且不挑食，于是我从未空手而归。这边风景也是独好的，有溪水从山顶一直流到山脚，虽然溪水有盈有枯，但听当地人说这水从未断流过。“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我只为钓鱼，这称得上智者吗？

如此喜爱，索性在此住上几天吧。夜晚静谧，安静入睡，做其余任何事都是对它的浪费。

鸡鸣日升，我在浓醇的豆香中醒来，豆浆中混杂着石磨与柴火的味道，不禁兴起：潺潺一溪天光，湛湛漫天清浪。豆浆下肚，唇齿却有余香。忽地听见“咩咩”声，我循声而去，在一棵槐树下找到一头羊。阳光从槐树枝叶的间隙中映照在它身上，我伏低身子看清它的臼齿慢慢地磨啮树叶，憨态可掬之余还觉几分从容，委实令人心情愉悦。

傍晚，我钓鱼而归，父亲说今晚有羊肉吃。羊肉？！河边刷刀的屠夫向旁人讲述着那羊是如何死命似的挣扎。我伤心极了，羊肉的味道令我窒息。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似乎听到那羊在责问我为什么不救它，我无言以对。忽然我想到了我钓上来的那些鱼，在这一刻我竟也是屠夫了。他杀了羊，我杀了鱼，我俩未集成鱼羊之鲜美，却玷污了生命之可贵。

夜晚又是同样的静谧，羊和鱼就此长眠，而我不得不浪费掉这个夜晚，坐卧难安。

次日，颇感怅然的我正迎着日光发呆，忽觉身后出现了一大群人，他们都拿着大桶。母亲上前询问，得知山间有一眼长寿泉。我一直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直到呛了一口水，才清醒些。我从母亲手中接过水杯慢慢喝着，清冽甘甜。父亲用这水煮了茶，一时间我好似成了那自在的“泉而茗者”。

我在河边踱步，向河边闲坐的老人询问泉水之源，得知这泉水已有上百年历史了，主要靠降水补给，乡民便将这泉水命名为长寿泉，自此，来接水的人络绎不绝，水却渐而枯耗了。

我早已无心钓鱼，回家后接到朋友的电话，提及长寿泉也只是稍稍带过。我不再提及，友人也不追问。

渔事有此散记，记中少有渔事。多是山光水色，亦有人情世事。呜呼哀哉！莫讽他人苟且，你我岂不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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