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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

唯一不变的是对故乡浓浓的情怀

【聆阅NO.7】

主播:阳光广播台

文字:马文戈

选自:《世上最美的风景,不如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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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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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戈:山东微山县人,曲阜师大孔子学院毕业,历史学者,文化部乡土艺术中心文学顾问。好读书,对中国传统文化情有独钟,每有会意辄欣然记之。擅长于历史人物和古代诗词的研究,文笔优美清新,描写细腻深情,能于宁静美丽的文字之中尽显人生情怀和生命感悟,发表文章著述近百万字,作品深受读者喜爱。现致力于古典文化的解读和写作。

内容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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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个人既短且长的人生里,也许最让我们难 以释怀的,就是关于家乡的记忆,那些在记忆中的往事,那些曾经历过的四季的风景。

《世上最美的风景不如回家的路(天下美文修心卷)》是一部散文随笔集,记叙了关于老家的往事, 关于每个季节的提醒和记忆,包括那些曾经迷人的风景、那些鲜活无比的场景,抒发了作者马文戈关于生活与人生的哲思。这里面的文字,会让你看到曾经熟悉的情怀和风景,会让你回到从前,回到心里的那个家。

Part1

小桥流水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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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是江南,是因为有了这条河的流动,才使这一片人家,更像油画里江南的一处风景。

小村人家面南而居,小河就从中间流过,由东而西,穿越了整个的村子。于是,小村就不再是一片散漫的整体,而是有了水之阴和水之阳的分别。于是,尽管是一条宽不过十几米的河水,住在两岸的人家,却习惯性地彼此叫着对方河南或者河北。

随着河水的静静流淌,两岸人家平静的生活仿佛不再平静;有了日夜不息的浪花,也因此有了动与静的参照和对比。而且,水之北的人家,出门时仿佛看见流水已漫到了脚下;水之南的人家,他们的身后就是流水;夜里当然就是枕着河水入眠,醒来就是清晨明媚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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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是这一片平原灌溉系统的一部分。当河水涨得满满盈盈,直推到河之南人家的后窗下的时候,就是田野里的麦苗正扬花吐蕊,要浇灌浆水了。这时,有些湍急的水面上,就会漂浮着一些灰色的枯草,以及一串串打着旋儿的白色泡泡。流水还会把田野里的青春气息带过来,让两岸人家闻到了麦花的清香。

等到水势明显见缓,河水清澈见底的时候,又会有或大或小的雨来及时补充。因此,河水总不见干涸,两岸人家总可以听得到流水的声音。这一条河水,每年每年,总能够让这一方土地,既旱不着,也涝不着。小村人家的日子,宁静不乏流动,润泽而且安闲。

准确地说,河上应该有五座桥。大大小小,形状不一,依势而建,成了连接南北两岸人家的通道。于是,两岸人家除了可以隔河相望,隔窗对话,则又可以从彼此的家中走出;然后来到桥上,看着脚下的流水,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方便而且自由。

最有特点的是一处低矮的石头桥,简简单单,只几块大大小小、高低不一的石块摆在那里。河水就从石头中间挤过去,哗啦啦作响。有时,还会在大一些的石缝里打一个旋儿,把藏在那里的鱼搅得团团转,不小心还会有白色的柳条鱼跃上满是青苔的石板。有时,一定会有人把花花绿绿的衣裳端出来,在一块光滑干净的石板上捶打着。于是,又会有一群群的鱼,绕在洗衣人的周围。它们仿佛不怕人,只知道尽兴地和那些漂来漂去的衣服玩着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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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岸边除了错错落落的人家,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树错落其间;树上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鸟在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叫个不休。高一些的白杨上,有几只黑色的鸟巢挂在了树顶的枝桠里,每到夕阳西下,就会有几只大鸟从那片红光里飞过来,落在轻轻摇动着的鸟窝里。似乎除了下面的流水,没有什么可以打扰它们的生活。

当然,河里除了日夜流淌的水,除了不知疲倦的鱼,还会生长一些植物。或者是莲,或者是菱,各在水面上占据一片位置,仿佛谁也不让谁。或者还会有带刺的芡实从下面钻出来,在水上高高耸立着,然后又有蜻蜓在上面绕来绕去。

我的老家,多少年前父亲建造的那一处青砖碧瓦的院子,就座落在河水的南岸。打开后窗,就能够看得到下面潺潺的流水和那些鱼群,看得见北岸人家的烟囱里升起的袅袅炊烟。

两岸的人家,似乎早就忘记了河水的流淌与存在,小河早就成为村子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假如没有了这条河流,假如把它占据着的位置空出来,或者把它填平,谁也不知道,该在上面建点什么,或者种点什么才好。

Part2

莲叶何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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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莲的故乡是不是在中国。只是知道,太多的中国人,对于莲的喜爱,已远远超出了大多数草木之上。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这是我们可以从古远的《诗经》里觅到的诗句,也许,不必去江南,莲的美丽与可爱便跃然映入我们眼中。千百年来,当我们遥遥回首,发现原本自生自灭的莲竟有我们无数的寄托,那些寄托,又如晨起的雾,如梦如幻,丝丝缕缕。

也不曾知道,莲后来何以成为了佛家的象征,只是在周敦颐的《爱莲说》里,才知道这位天才的文人,与其说是在对莲花大加颂扬,倒不如说他是借莲之高洁不染而宣扬佛门净地。是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没理由不喜欢。清浊相伴,雅俗共赏。莲,不是亭亭玉立的凌波仙子,是花之君子也。

杨万里更是一位写莲的高手。“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一幅多美的画图。妙趣天成,栩栩如生。“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呵呵,远方的湖面之上,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家乡的红荷一定又在争奇斗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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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诗人描摹的场景真的是精妙绝伦,无论写的是男忆女,还是女思男,恐怕没有人不愿意置身其中。就算我们今天忆及,依然让你心动不已。纵然是我们已身在千里之外,也难忘采莲人那脉脉的娇柔。也许,那一汪碧水之上摇曳着的,不再是妩媚的莲花,而是你的梦中情人。

“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莲的美丽,更多来自于意境和想象里;我们对于莲的喜爱,也更多地至于遥望或者遐思。“水亭风日无人到,让与莲花自在香”,或许,遥遥翘首其实是更让人感动的期许。

一切感觉和情绪都不会凭空而至。莲之美,发于我们的内心,却又会来得那么自然天真;我们是世俗的,可是,我们对于美的追求又是多么的执着。

Part3

少小离家老大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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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第一次见到这一句诗,自己还不过是一个懵懂少年,只知道整日无忧无虑地嬉戏于家乡的山水田野间。等到再想起这些难忘的文字时,仿佛是一转眼间,几十年的光阴早已不见了踪影。

年华似水,故乡的那条河还在,那些流水还在,可是,当年那个在阳光下弄水的少年,今天去了哪里?浮生如梦,当一切已成为过去,当你想回头看看自己来时的足迹,却忽然又发现,美梦成真的愿望和浪漫,也许不过是一句最无用的话语。

少小离家老大回,你难以琢磨自己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和心情。有亲切,更有局促;有温暖,也有惆怅。是一种放松,还应该有丝丝缕缕的沉重。

村头的那些老树,依旧是那样的熟悉;田间的那些新坟,却又是如此陌生。每天的太阳,依然是从河对岸的柳林上空升起;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照过来,老家的模样依稀可见当年的美丽迷人。

一年四季,风景仿佛依旧。多少年过去了,多少个季节过去了。记忆里的一切和正在进行中的一切,正如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每个季节,每个日子里都在擦肩而过。时间的流水,正在让一切回忆成为愈来愈远的往事,又让当下的一切,瞬间成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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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纵然无人这样问你,当你离老家越来越近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亲切和疑问。可是,我不是客人,这是我的家。虽然,当你四海为家的时候,仿佛无论你来到哪里,你都是客人。

不会忘记自己当年那些外出求学的日子。每次回家,父母都是忙里忙外,像是迎接和招待一个远方的客人;那份拳拳深情,仿佛岁月愈长,记忆里的场景就愈深刻清晰。忽然想到,他们风雨一生,仿佛只愿意付出,从未在意回报。也忽然想到,自己总是索取太多,给予太少。每次回去,都是满心的感激,也会有说不出的小心。

少小离家老大回,每一个游子的心路应该是一样的。无论多久,无论多远,无论你身在何方,无论你何时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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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故乡亲,月是故乡明”

不管走了多远

总有一片土地

让你魂萦梦牵

世上最芬芳的紫罗兰

不如故乡路边无名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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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沈阳师范大学图书馆微信公众平台

编辑/刘鑫玉 石文琴 孙炎鸿

策划/徐杨 许鸿君 卞一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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