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生命（三）乔治奥莫兰迪 Giorgio Morandi

我本质上是那种画静物画的画家，传达一点宁静和隐秘的氛围，我从来都把这种氛围放在其他因素之上。

乔治奥莫兰迪

塑造一种能够凝固时光的氛围，所需要的是真正的单纯，所有喧嚣、浮躁之气终将成为过去，只有平和、恬澹之心才能稳固持久。如果有任何非艺术的因素介入到艺术（艺术品）里来，无论何种理由，都是对艺术（艺术品）的污染。孑然一身的乔治奥莫兰迪，是画家里的画家、孤独者中的孤独者，唯有艺术是他唯一的伴侣。这个毫不张扬、生性内敛的特立独行者，于1890年出生在意大利北部的历史名城博洛尼亚，17岁考入博洛尼亚美术学院系统地学习绘画，之后又长期在该学院担任教职（教授版画专业），直至1964年终老于此。

塑造一种能够凝固时光的氛围，所需要的是真正的单纯，所有喧嚣、浮躁之气终将成为过去，只有平和、恬澹之心才能稳固持久。如果有任何非艺术的因素介入到艺术（艺术品）里来，无论何种理由，都是对艺术（艺术品）的污染。孑然一身的乔治奥莫兰迪，是画家里的画家、孤独者中的孤独者，唯有艺术是他唯一的伴侣。这个毫不张扬、生性内敛的特立独行者，于1890年出生在意大利北部的历史名城博洛尼亚，17岁考入博洛尼亚美术学院系统地学习绘画，之后又长期在该学院担任教职（教授版画专业），直至1964年终老于此。

莫兰迪凭着隐修者般的做派，将自己隐藏在银灰色的迷蒙当中。在背对社会、背对时代、甚至背对大众化的泛泛生活，独独醉心绘画之境。他所选取的绘画题材并不玄奥，所涉猎的艺术形式也相对单一，而且尺幅狭小。没有神话般的山峦、没有宫殿般的场景、没有戏剧般的情境、没有集市般的人群，从平凡的风景到平凡的静物，一切都是几乎毫无新意的平白无奇，借由“平凡”同样可以摄人心魄，同样可以借由幽微之境洞见超乎寻常的广博。就在以画家自身为原点的“平凡”之中，蕴含着最深沉的哲思，一种没有伪饰、没有玄虚、没有理想化与程式化的哲思。当沉郁的画面愈来愈狭小之后，所涉及的空间却愈来愈宏大。哪怕是画面中的几朵花头，尽管归属于“物”，但足以撑起一个世界。

如同一篇小说之中精彩的话语，在一幅画面里，同样能够攫取出动人心魄的瞬间，或许是一个笔触，或许是一抹色彩。极易被视网膜忽略的笔触，是解读一个画家的最直接、最有效的出发点，这里隐藏着画家最本初的秘密。无论是有意识的建立、还是无意间的形成，看似形状各异的笔触往往会超出颜料混合的物理层面，其间所凝结的是最真实的作品、以及最真实的画家。莫兰迪在保留基本油画质感的同时，具体的渲染色彩也不再是徒有其表，而是随着画面的不断进展，重新估算画出空间的质与量。于是在笔触的交替之下，显现出更内在、更丰厚的深度。鬃毛画笔调和起醇厚的卡其色，亚麻布承接着略微稀薄的油彩和略微起伏的呼吸，每一笔既是坦诚的又是隐晦的，每一笔看似粗糙却隐精妙，其间的笃定与犹疑、自信与含混、执念于超然，均一一被详尽记录。

在莫兰迪的笔端，绘画不再是探寻世界的望远镜，而是窥视内心的反光镜。他在画面上逐渐褪去浮华、留下诗意，一半如匠人般苦心孤诣，一半如学者般殚精竭虑。他用最简单的客观物象、最简洁的画面语言，不断地阐释关于绘画的认知，并在无形中开拓了现代绘画的新边际。在去除掉纠结的欲望与尖锐的棱角，再摒弃浮华与矫饰之后，他始终停留在理性与感性的分界线上。这就如同是写给自己的日记，没有刻意的猎奇以及华丽的辞藻，没有绚烂与精巧、没有欢欣与落寞，但却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