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圈疯转的《苔》 背后还有华政人岑桢那首《后山书》

华东政法大学
内容摘要:
速读文章内容
朋友圈疯转的《苔》 背后还有华政人岑桢那首《后山书》

大家还记得吗?大年初三,很多人的朋友圈被央视文化综艺爆款《经典咏流传》中的一首歌《苔》刷屏了。这首孤独了300年的袁枚小诗,唱哭了评委和观众,一夜之间,感动了亿万国人。咏唱人乡村教师梁俊就想用这首诗告诉山里的孩子们“我们既使拥有的不是最多,但依然可以像牡丹花一样绽放,我们不要小看了自己。”

《苔》经典咏流传现场版

岑桢说这是《苔》的放学闲暇时光现场版

其实,这首歌的背后还有一位与梁俊一起用诗意滋润孩子心灵的华政人岑桢。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民谣吉他的旋律中,温润的男声和稚嫩的童音用沪语娓娓唱出古诗《山行》的诗句,听者无不感到惊艳,云雾深山中那条弯弯长长的石径、红叶映衬下的秋景也仿佛出现在眼前。这是26岁的上海青年岑桢的课堂,诗歌、音乐、美术、绘本、踏青是岑老师语文课的“日常”。

2012年年底,还在华政读大四的岑桢硬生生在路上颠簸了2天,来到贵州省威宁县石门乡乌蒙山区学校当起了乡村教师,一次关于生命的感悟、一场充满诗性的教育探索在大山里拉开帷幕。那首在朋友圈疯转的童声版《苔》,苗族女孩动听歌声背后,也有岑桢的动人故事。

岑桢作词,梁俊作曲,孩子们演唱的《后山书》

翻山越岭去支教

距离上海两千多公里的石门坎在乌蒙山区,这里海拔2千多米,群山起伏,谷深山陡,道路崎岖,荒凉贫瘠。第一次去石门坎的情景岑桢至今记忆犹新,“一下车就吐了。当时我们从上海飞重庆,再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到昭通,接着是短驳车到镇上,再转了一辆小面包车,绕了几乎2小时的盘山公路。”受高中语文老师的影响,岑桢高二的时候就有了支教的念头,大四时机缘巧合和石门坎结缘,那一趟他计划把自己关于教育管理的毕业论文放到石门坎的新中学校完成。

华东政法大学

新中小学2015年翻新前的老校门

那也是岑桢第一次去西部山区,真正所见到的所经历的还是远远超过了他先前自己心里的“预设”。条件艰苦还是次要的,硬件条件已经比前几任支教教师工作时改善了许多,食物的口味不适应,吃坏肚子身体上的调整也都能克服,但当地文化教育水平的落后在岑桢心里刻上印迹。“新中学校在当地已经是教育水平很高的学校了。但学校八成是苗族学生,我接手的一个一年级班级,26个学生6个完全听不懂汉语,一半汉语对话困难,不识字的超过90%。所以,我就想,我能做什么帮助他们呢?”一场长期支教由此酝酿。

华东政法大学

华东政法大学

支教生活

“刚开始瞒着父母,后来爸妈听到的第一反应很震惊,明确表态不允许去。”可磨不过儿子的软磨硬泡,开明的岑桢父母虽然不愿意,却也默默帮他准备好了远行的行李。选择去支教,还意味着要和女友分开两年,这期间,异地恋也受到种种考验,好在结局还是欢喜的。

歌声里的语文课

《苔》是由苗族女孩梁越群和支教教师梁俊一起演唱的,他和岑桢是同事。或许山里娃眼界不如城里娃宽,文化不如城里娃强,但他们,尤其是苗族孩子歌唱得特别好,“很有天赋,很清澈,”岑桢和梁俊同时评价。为让这群娃娃更快乐、更有效地学习,音乐人出身的梁俊拿起吉他给古诗文谱曲,将音乐与教学结合;一直喜欢诗歌的岑桢为孩子们写诗,带孩子们读诗,感受诗文的美好,培养他们对于汉语的基础和情感。两位“半路出家”的语文老师机缘巧合结识了成都学者冉云飞和上海教师丁慈矿,在他们对语文启蒙教育理念的影响下,开始了“误打误撞”的诗性教育。

华东政法大学

岑桢创作《后山书·冬日午后》的地方

2014年春天,梁老师读到清代诗人袁枚的《苔》,渺小却依然绽放属于自己美丽的苔花让梁老师瞬间想到了这些羞涩自卑却拥有天籁歌声的苗族孩子,他为《苔》谱了一首曲子。在朗诵考试上,梁老师用吉他伴奏,苗族小女孩梁越群唱响词句,孩子们听得很认真,巴掌拍得啪啪响。大家觉得这首歌太适合梁越群了,“在大山角落的教室里,如米小一般的苔花终于悄悄开放了。”岑桢说。

华东政法大学

梁老师回去发毕业证书

诗性教育在延续

在石门坎的第二年,岑桢和梁俊的探索更系统了,老师们带着孩子们读诗、背诗、写诗,吟唱、画画各种方式结合,孩子们通过诗歌感受情感,同时渐渐爱上写诗写文章,“每周一诗”的教学模式也渐渐形成。一年下来,每个孩子都有100多首诗的储备量。并且在这样的教育下,每学期末的全乡统考中,新中小学的孩子成绩始终是数一数二的。

华东政法大学

2015届六年级毕业照

“后山自立在,小儿相伴来。冬日暖群青,南风绿松柏。柴火身前旺,琴声内里满。欢逐笑颜开,安卧映空白。”岑桢在石门坎写了好多诗,“我写的都是孩子们平时经历的东西。后来孩子们渐渐觉得这些东西,自己写起来也不难,他们就开始尝试写一些小短文、小诗,主题大多和自然有关,然后在班上朗诵分享,后来渐渐形成氛围。”岑桢的有些诗再由梁俊谱曲,两人教孩子一起唱,在教室唱、在操场唱、在后山唱,放牛时唱,喂猪时唱,起床做饭时唱……

华东政法大学

岑桢带两名学生来上海参加足球夏令营

2015年,岑桢和梁俊结束了石门坎的支教,但诗性教育仍在延续。那年8月,梁俊带着那一届毕业生去了重庆,举行了一场热热闹闹的毕业旅行,他把“苔花们”写作课上的日记和作文编辑整理集结出版,这本《乌蒙山里的桃花源》成为最好的毕业礼物。而岑桢在过去的这段时间依然惦记着孩子们,他带着两个孩子到上海参加了一个足球训练营,带团队回到乌蒙山为孩子们录了一个视频。更特别的是,这段支教经历让他在大学毕业后选择成为一名教师,他学会了尤克里里,将音乐、绘本、绘画、手工结合诗词主题,在上海的幼儿园里将诗性教育带进课堂。

华东政法大学

2015年1月的冬天,岑桢的太太(当时是女友)上山看望大家

去年秋天,岑桢背着吉他带着孩子们去公园,他的《山行》普通话版已经非常好听,沪语版孩子们更是特别喜欢。他领着大家捡落叶,再把缤纷的叶子拓印成画作,起名“秋天的诗”。隔了一个冬天,《山行》其实已经好久没唱了,可当岑桢的吉他响起,6岁的土豆跟着琴声,那些诗句就这么唱出来了。 “我觉得诗性教育在哪里都是可以尝试的。对城市里孩子来说,学习经典是在启蒙中培养语文的基础和情感,同时也是能更贴近自然的机会。”岑桢说。

孩子们的《苔》被电视媒体邀请登上了荧屏舞台,但老师们知道,它源于教室更属于教室,如何让诗歌在孩子们的心间生根发芽,结出爱的果子,才是诗性教育的初衷和目的——学习经典,是为了更好的做一个现代人。而经历了乌蒙山的2年支教,岑桢心中的理想更清晰了,他希望踏踏实实地和孩子们在一起,教知识的同时,也要用生命影响生命。

华东政法大学

岑桢在和当时班上中文最不好、但也最努力的一个孩子韩天春谈心,珍贵的一刻被“偷拍”下来

采访花絮:

记者:能描述一下石门坎的生活环境吗?

岑桢:前几届支教老师买菜得去县城,要走6至8个小时。我们去的时候条件已经好很多了,之前的支教老师从三公里外的山上引来水源,让学校成为方圆至少十里第一个通自来水的;校长还和村民挖了石门坎一百年来第一个足球场。

记者:到石门坎后适应那里的生活吗?

岑桢:虽然做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猝不及防。“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保安基本靠狗”(笑)是那里的真实写照。去的第一天下暴雨屋子渗水,当时七位老师花了一整天围着房子挖沟协助排水。第二天又断水,我们扛着锄头顶着烈日到1公里以外的地方修了大半天水管。男教师不仅要承担教学任务,还有很多体力活要做。

华东政法大学

岑桢和来上海打工的新中学校毕业生相聚

记者:家访过程中有哪些印象深刻的故事?

岑桢:我和梁老师都很喜欢家访,了解孩子的生活情况。可我和梁老师都怕狗,每次去都是“相依为命”(笑),后来有学生自发组织“打狗护卫队”,护送我俩去家访。不过我再也不敢吃村民家的东西了,有一次吃了之后拉了好几天肚子。在家访过程中我们看见谁都笑,傻笑吧,也让村民觉得我们很亲切。

记者:《山行》也有沪语版,能介绍一下创作过程吗?

岑桢:我算是方言支持者,有时候也尝试用粤语、沪语来唱诗。秋天的时候想给孩子们找诗,发现了《山行》,所以就请梁老师谱曲,他大概花了,嗯,5分钟吧,就写好了一个曲子(笑),那曲子挺豪迈的。后来我发现这首诗还挺适合吴侬软语的,而且关于“斜”的读音之争,用上海话来唱都是一样的嘛。又自己试着修改了曲子,变得更温婉了些。

华东政法大学

和岑桢一起支教的伙伴们

附:梁俊和岑桢教过的孩子,留下许多美丽诗句——

蒲公英的精灵

文 | 梁越梅

飘落的蒲公英种子

每一颗都会生长

风儿呼唤它的时候

它就随风而去

种子飞散在天空

飞到每一个角落

让孤独的角落长出蒲公英

角落就不孤独了

那金闪闪的蒲公英花

在那角落里

得到了尊严

华东政法大学

夜 空

文 | 吴荣兴

当孩子们熟睡的时候

夜空正忙着呢

星星把美丽的梦带给孩子们

让孩子们睡得更香

流星把每个孩子许的愿望带给孩子们

萤火虫在每一家的院子里飞来飞去

它的屁股后面好像挂着一盏灯

善良的妈妈赶在鸡叫之前起来煮饭

当孩子们熟睡的时候

夜空正忙着呢

华东政法大学

源 | 新民晚报 党委宣传部(新闻中心)

文 | 易蓉 郜阳

文末配图 | 伍泽静

责任编辑 | 叶子芩

| 有趣有温度 有料有态度 |

投稿请至ecuplweixin@163.com

常年招新 @华政通讯社·融媒体中心

更多资讯 @华政报 / 官网 / 微博 / 头条号 / 澎湃问政号

华东政法大学

首页

相关内容

最新发布

专题合集

艺考培训-上海本科院校-华东政法大学-微高校-院校号-华东政法大学-朋友圈疯转的《苔》 背后还有华政人岑桢那首《后山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