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共产党百年发展历程中,涌现了一部部红色经典艺术作品。这些作品汇聚成时代长卷,以独具匠心的艺术之美,于历史细节处探寻初心使命,带领观众从中领略信仰之美。
从五月起,由艺术教育中心推出,艺术教育教学团队教师倾情打造的“传承红色基因 献礼建党百年”专栏正式上线,每周推出一期红色作品赏析。第三期由张晔林老师为大家带来《以歌叙史 以乐明志——红色经典音乐史诗<长征组歌>的三重价值》。
第三期:以歌叙史 以乐明志——
红色经典音乐史诗
《长征组歌》的三重价值
1965年,为纪念红军长征胜利30周年,由萧华将军作词,晨耕、生茂、唐诃、遇秋作曲的红色音乐史诗《长征组歌》问世了。这部被誉为中国合唱领域里程碑式的大型声乐套曲在半个多世纪的光辉历程与沉淀中,以恢宏的气势和真挚的情感鼓舞着一代代观众。它的成功不仅始于其永恒的艺术魅力,更在于其所蕴含的深刻历史文化以及崇高的精神内涵。
“中西合璧”的艺术审美价值
《长征组歌》参照了16世纪末产生于意大利的清唱剧体裁的写作方式,是由独唱、重唱以及合唱组成并以管弦乐队伴奏的大型声乐套曲,分为十首歌曲。巧妙的是,这部交响合唱在效仿西方的基础上充分吸收中国不同地方的民族民间音乐素材,并在西洋管弦乐队中融入了琵琶、三弦、二胡、板胡、唢呐、竹笛、民族打击乐器等中国民族乐器。
《长征组歌》整体结构
在歌词方面,作者借鉴古诗词的同时采用“三七句、四八开”的格式,以4个三字句和8个七字句构成,双句押韵,格律统一,在表达文学性的同时做到通俗易懂,便于传唱。
《长征组歌》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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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首《告别》
红旗飘,军号响。子弟兵,别故乡。
王明路线滔天罪,五次“围剿”敌猖狂。
红军主力上征途,战略转移去远方。
男女老少来相送,热泪沾衣叙情长。
紧紧握住红军的手,亲人何时返故乡?
乌云遮天难持久,红日永远放光芒。
革命一定要胜利,敌人终将被埋葬。
第二首《突破封锁线》
路迢迢,秋风凉。敌重重,军情忙。
红军夜渡于都河,跨过五岭抢湘江。
三十昼夜飞行军,突破四道封锁墙。
不怕流血不怕苦,前仆后继杀虎狼。
全军想念毛主席,迷雾途中盼太阳。
第三首《遵义会议放光辉》
苗岭秀,旭日升。百鸟啼,报新春。
遵义会议放光辉,全党全军齐欢庆。
万众欢呼毛主席,马列路线指航程。
雄师刀坝告大捷,工农踊跃当红军。
英明领袖来掌舵,革命磅礴向前进。
第四首《四渡赤水出奇兵》
横断山,路难行。天如火来水似银。
亲人送水来解渴,军民鱼水一家人。
横断山,路难行。敌重兵,压黔境。
战士双脚走天下,四渡赤水出奇兵。
乌江天险重飞渡,兵临贵阳逼昆明。
敌人弃甲丢烟枪,我军乘胜赶路程。
调虎离山袭金沙,毛主席用兵真如神。
第五首《飞越大渡河》
水湍急,山峭耸,雄关险,豺狼凶。
健儿巧渡金沙江,兄弟民族夹道迎。
安顺场边孤舟勇,踩波踏浪歼敌兵。
昼夜兼程二百四,猛打穷追夺泸定。
铁索桥上显威风,勇士万代留英名。
第六首《过雪山草地》
雪皑皑,野茫茫,高原寒,炊断粮。
红军都是钢铁汉,千锤百炼不怕难。
雪山低头迎远客,草毯泥毡扎营盘。
风雨侵衣骨更硬,野菜充饥志越坚。
官兵一致同甘苦,革命理想高于天。
第七首《到吴起镇》
锣鼓响,秧歌起。黄河唱,长城喜。
腊子口上降神兵,百丈悬崖当云梯。
六盘山上红旗展,势如破竹扫敌骑。
陕甘军民传喜讯,征师胜利到吴起。
南北兄弟手携手,扩大前进根据地。
第八首《祝捷》
大雪飞,洗征尘。敌进犯,送礼品。
长途跋涉足未稳,敌人围攻形势紧。
毛主席战场来指挥,全军振奋杀敌人。
直罗满山炮声急,万余敌兵一网擒。
活捉了敌酋牛师长,军民凯歌高入云。
胜利完成奠基礼,军民凯歌高入云。
第九首《报喜》
手足情,同志心。飞捷报,传佳音。
英勇的二、四方面军,转战数省久闻名。
历尽千辛万般苦,胜利会聚甘孜城。
全军怒斥张国焘,高歌北上并肩行。
边区军民喜若狂,红旗招展迎亲人。
第十首《大会师》
红旗飘,军号响。战马吼,歌声亮。
铁流两万五千里,红军威名天下扬。
各路劲旅大会师,日寇胆破蒋魂丧。
军也乐来民也乐,万水千山齐歌唱。
歌唱领袖毛主席,歌唱伟大的共产党。
这部融合音乐、歌舞、戏曲、朗诵、情景表演、多媒体的史诗完全跨越了西方清唱剧的边界,削弱其中的戏剧性与交响性,而更倾向一种叙事性和抒情性,以讲述一个完整的革命故事为创作主线。不论是音乐、配器、唱腔、歌词等细节要素,还是整体表现形式,《长征组歌》无不强调的是浓郁的中国元素和民族风格,并在西方音乐写作规律的影响下形成别具一格的艺术审美取向与价值。
1976年版《长征组歌》
第四首《四渡赤水出奇兵》
“绵延相传”的历史文化价值
《长征组歌》如同一本“回忆录”,借十首歌曲将“王明路线”、“遵义会议”、“五次反围剿斗争”、“四渡赤水”、“红军会师”等一个个重要的历史事件串联起来,用艺术形式向后世传扬人类历史上的伟大壮举。
与此同时,舞台布景、人物服装、角色扮演这些非音乐性因素渗透其中,一改交响合唱或清唱剧这类音乐会形式的常态,而其根源是六十年代中国文艺的“三化”现象。毛主席曾在1940年的《新民主主义论》中指出新民主主义文化是“科学的、民族的、大众的”文化。直到1963年,周总理又进一步提出音乐舞蹈应当“革命化、民族化、大众化”。“三化”作为那个时期中国音乐艺术所固有的创作和审美原则,无疑在《长征组歌》身上得到了延伸与发展。
当身着红军服的合唱团与乐队以带有强烈民族色彩的音乐表现如《告别》中“男女老少来相送,热泪沾衣叙情长”的场景时,不仅唤起一部分老者的珍贵回忆,其感人肺腑和身临其境般的艺术效果也戳中了一代又一代人民群众“追求高尚精神文化生活的兴奋点”。
“砥砺奋进”的精神教育价值
《长征组歌》的教育意义是不言而喻的,他让后人不断重温这一宝贵的革命史料,更唤醒人们的爱国主义情怀以及对革命先烈的崇敬之情。无论是红军在《过雪山草地》的悲惨境遇中所表现出甘于吃苦的精神,还是在《飞越大渡河》时体现的勇于战斗的精神,亦或是《告别》、《报喜》里军民一家亲的团结精神,以及《遵义会议放光辉》中蕴涵的求是精神,都鞭策新时代的我们继续拼搏和奉献。
《长征组歌》的创作、排演也并非一帆风顺。据曲作者遇秋(全名李遇秋)回忆,1964年的“乐队改革”强制性地取消了西洋乐器,而对于要完成一部交响乐式的作品,这是极其困难的。但他们不畏艰苦,借助民族乐器填补残缺不全的管弦乐队,最终使一部宏大的史诗巨作得以实现,这种勤于磨砺、奋发前进的品格不正是对长征精神的继承与诠释吗!
生茂、唐诃、萧华、晨耕、遇秋(左起)1964年摄于杭州
周恩来总理看望《长征组歌》演员
极具革命浪漫主义色彩的《长征组歌》聚多重价值于一身,成为激励后世的重要文化资源。直至今日,它仍发挥着不可低估的力量。上海音乐学院在建党百年之际,携手复旦、交大等高校的青年学子,以新时代的视角重新解读长征精神,传承崇高信仰。
上音新时代版《长征组歌》
第六首《过雪山草地》(2020年复排)
也许我们无法亲身经历长征,但作为中国人,我们应该了解长征,从长征精神中汲取奋进力量!
导赏人简介:
张晔林
张晔林,艺术学博士,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现为上海第二工业大学艺术教育中心讲师,大学生艺术团团长、西洋乐队指导教师,曾在新西兰、澳大利亚、上海之春等国内外手风琴大赛中获奖,指导学生作品多次在全国大学生艺术展演上海市活动器乐比赛中获奖,先后在《人民音乐》《音乐创作》《黄钟》等期刊发表论文,参与教育部课题2项,承担《穿T恤听古典音乐》《灵动艺术》等课程。
相关链接
传承红色基因 献礼建党百年 | 第一期:共和国年代之音——歌剧《江姐》
传承红色基因 献礼建党百年 | 第二期:国歌如何一路走来
撰稿丨张晔林
编辑丨陈梅
指导老师丨邵长娟
本文图片、视频源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