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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鸡尾酒在橘色的暖光下透着紫色的灵动,借着春节的喜气又添了几分诱惑,轻嘬一口,葡萄的酸甜刺激着味蕾,让不胜酒力的我爱不释手,最后竟一瓶入腹。
正值二月,冷风不断拍打着我的脸颊,身上的热气也散去大半。回到了家里,在心满意足中入睡,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晨起来,感觉头脑昏沉,左脸微肿,我以为是睡觉压的,也没有太在意。反而是妈妈,时不时摸一下我的脸,问:“有感觉吗?”。妈妈起身给我拿来一盆温水和一条毛巾让我敷脸,还不停去手机上查脸肿的原因。我感觉真的是大题小作了,而且妈妈一惊一乍的,让我不胜其烦。
就这样过去了一天,我怀着平静的心情入睡,突然迷迷糊糊中听到妈妈在叫我“快起来了,咱们去医院看看。”我强撑着困意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表,半夜十一点半。后来听爸爸说,那天晚上妈妈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一直为我的脸担忧,最后决定去医院挂急诊。我的妈妈向来爱美,但是那天她的头发都没有打理整齐,羽绒服中只是套了一件家居睡衣,羽绒服的帽子还向外翻卷。
在确诊是中风引起的面瘫后,妈妈问了医生好多问题——这病严重吗?需要多长时间能够痊愈?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那晚我的心情很压抑,不知道是因为医院单调的白色,还是因为病房中静默的气氛。我的右脸处于一种瘫痪状态,右边的眉毛不能抬起,舌头有一点酥酥麻麻的感觉,说话不清晰。我真的很害怕,怕面瘫不能痊愈,怕以后不能出门见人。妈妈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点滴,到了时间就叫护士来换药。但是我看得见妈妈紧锁的眉头,也知道妈妈有时候会想事情想得入神。就这样相对无话,但我想无言的陪伴大概就是如此吧。
那天妈妈坐在我的床边,低着头认真削苹果。因为在外读大学,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妈妈了。猛地发现,妈妈比同龄人要老的多,她的头发已经不再乌黑,那在黑发映衬下肆意冒出的白发,竟觉得格外刺眼;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几褶;皮肤也不再紧致,有些松弛。我的手不自觉摸上妈妈的面颊,眼眶有些湿润。看着你慢慢长大就是最好的陪伴,就是如此吧。
由于正处于疫情期间,妈妈不能回家休息,病房的病床也都满了,只能趴在我的病床上休息。每次我让妈妈和我一起睡,妈妈总说:“没事,我不困。你快睡吧。”可是,白天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妈妈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还有青黑色的眼袋。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大概就是陪伴吧。
我的病房在八楼,妈妈为了能让我吃上可口的饭菜,每天都要从地下食堂爬到八楼。我的妈妈只有九十斤啊,这样的高度,每天要来回走三次,整整十五天。我的妈妈很瘦小,但是她体内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这样无怨无悔地付出也算是一种陪伴吧。
半月后的一个早晨,医生说病情已经痊愈,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了。我和妈妈相视而笑,那时我看着妈妈的笑脸想的是她陪伴我成长的点点滴滴,我想妈妈看着我脸上的笑脸应该是想着这样阳光的女儿才是我最美的天使。
妈妈用了二十年呵护我慢慢长大,未来,我要用一辈子去陪伴她,牵着她的手陪她慢慢变老……
陪伴有时候是直白而热烈的,有时是隐晦而深邃的。它一直都在,需要我们细细品味。
石河子大学
文字:杜靖宇
音频:罗秦洋
编辑:赵晨杰
编审:赵 欣 周小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