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雨打芭蕉雨潇潇,风吹浮萍风摇摇。潇潇秋雨洗净了夏季的灼热,使得满城尽带黄金花。这些重生破土的娇儿,为楚师的十月增添了几分洗尽铅华的美。
一花一因果,天地正开落
菊花有许多的品种。这些纤弱的美人们,发散出各自的光芒,为这三秋时节再增水墨。墨牡丹周身通红,有夏花的艳丽与绚烂,有夕阳的寂美与悠扬;白牡丹娇躯泛白,内里透着丝丝嫩绿,颇有几分弱柳扶风的美人范儿;雪海,如白睡莲般的淡雅出尘,宛若遗世独立的仙人的坐骑,雪花般的身躯是这大千世界中唯一的净土。
在我国,白菊自古就有哀婉之意,多用于追悼死者的场合,而酷似彼岸花的外形,又给菊花再添几分神秘与悲凉。它如那三生石旁,奈何桥边的引路花,静静的开着,不骄不躁,惹人悲思。不过,它比那生于永恒夕阳中的夕颜花,多了几分幸运。《佛经》中曾说道: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而菊花,它花开时叶茂,花落时叶稀,花叶朝朝暮暮、生生世世都可相依,在细腻敏感的文人眼中,它的花叶相伴,或许便是彼岸花的另一种存在形式吧。
古时的诗人,骨子里大多有一股伤春悲秋的情怀,自然免不了对秋日的代表菊花抒发的无限感慨了。陶公谓菊,是悠然采撷,把酒东篱的闲情逸趣。自此菊花便有了花中隐君的美誉。在那宛若仙境的南山,随秋风翩然,随夜色浮沉,留一抹绝代风华。孟襄阳笔下的菊,是一位久别未见的亲切故友,是一场经年仓促的别离,充满了怀旧的意味。旧时的友人,一别之后,许多便只能一生二地相悬,酷暑寒冬,杳无音信。或许仙人将这倍思亲友的佳节定于九月之九,便早已暗示了相见之难。尘世之苦,莫过于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仍求不得一面之缘,只能令时光蹉跎了所有,漠然了回首。“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的承诺,不知何时才能相许。
易安居士对菊的描写,总带上几缕凄愁悲绪。少时闲愁,摆弄菊花;婚时离愁,鸿雁托书,思念远方的丈夫,顾影自怜叹道:“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国破悲愁,感时伤世,在凄凄惨惨戚戚的境遇中吟道:“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命运的作弄,只能使这位千古第一女词人,借菊悲叹,以抒忧怀。
一朵墨菊,魂牵彼岸;两不相负,仙境南山;三世流离,易安不安;四是襄阳,相见太难。愿君采撷,此物荏苒。
编辑:潘 银 梅
摄影:曹 家 林
排版:李 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