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
人文学院肖瑞峰教授新作《湖山之间》
已于本月由作家出版社刊行
同时发表于《中国作家》杂志
作品反响热烈
文末有官微君的惊喜福利!
· 内容简介 ·
本书以一起学生突发事件为纽带,在时空交错的视阈中,串联起粉墨登场的各色人物和错综纷纭的各种场景,描绘了母女两代人与时代相同步的命运史和心灵史。90后杨小倩从山区小城来到自古繁华的西子湖畔读书、工作、生活。作为一名985大学的学生辅导员,她在风土人情有异于故乡的环境中经历了一系列风风雨雨,却始终保持本色,奋力进取。她的母亲张大凤踩着改革开放的鼓点,克服重重阻力,健步走出苍莽林区,成为金融系统的一位标杆白领。她的家庭及家族也在艰难曲折中渐次摆脱了命运的播弄,走向和谐与幸福。母女二人的命运根系和情感脉络在湖山之间绵延与伸展、交叉与融合,构成映射出时代风云的奇特景观。社会转型期的人间万象、城市与乡村的风俗异同及嬗变、60后与90后的代际差别及思想碰撞等等,都在作者笔下得到了纤毫毕现的展示。
· 作者简介 ·
晓风,本名肖瑞峰,江苏南通人,教授,博士生导师。先后获评为国家级教学名师、浙江省特级专家、国家万人计划教学名师。学术兼职有中国韵文学会会长、中国宋代文学学会副会长等。已出版《日本汉诗发展史》《中国古典文学中的别离主题》《晚唐政治与文学》《中国古典诗歌在东瀛的衍生与流变研究》《刘禹锡诗论》《刘禹锡诗传》《刘禹锡新论》等多种学术专著,并在《文学评论》《文学遗产》《文艺理论研究》等刊物发表专题研究论文100余篇。近年从事文学创作,以笔名“晓风”在《中国作家》《人民文学》《当代》《十月》《钟山》《江南》等大型文学期刊发表中篇小说数十篇,已出版中篇小说集《弦歌》《儒风》《静水》(合为“大学三部曲”)、长篇小说《回归》、非虚构文学《青葱岁月的苔迹》等。
· 后记——墙里墙外·
要形容我目前的写作状态,“骑墙”二字或许可以得其仿佛。无论是写作形式还是写作题材,都可以用“骑墙”来概括。
就写作形式而言,我的产出既有文学作品,也有学术论文。这就是说,我依然兼事创作与研究,保持着2012年以来一直延续的状态。我在初涉学坛时曾经有幸担任著名词学家吴熊和先生的助教,他在讲解王维其人其诗时表达过一个让我终生铭记的观点:“独擅何如兼能”?我之所以贸然闯入小说创作领域,固然主要是因为现实生活的感召,一如我在《儒风》及《静水》后记中描述的那样,但熊和先生当年带有倾向性的感慨也是驱使我尝试新的写作形式的精神动力之一。这种赓续至今的不自量力的尝试,雅一点,可以说成是“跨界”;俗一点,则该说是“骑墙”了。
“跨界”在当今似乎是一种时尚,甚至是一种可以证明自己的综合实力(或曰多种潜能)从而傲视偏于一隅、专于一技的同行的终南捷径。但我真的没有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所以,还是说成“骑墙”更为确切。“骑墙”的一个必然要求是,适时地“洗脑子”和“换频道”。因为文学创作与学术研究毕竟是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前者必须依赖艺术想象,后者则必须遵循学理逻辑。思维方式如果不能及时得到转换,前者就会流于枯涩,后者就会趋于轻佻。因此,要“骑墙”骑得不太难看,那就应该在进入另一写作领域时做到切换自如,把脑子洗干净、频道换彻底,亦即把先前的种种构想全部清空,让自己进入澄心静虑的状态,然后略无挂碍地用另一副笔墨映现另一种思想结晶。但我要老实承认,我其实并不具备这样的功力和定力,因而常常力不从心,骑墙的姿势虽不算滑稽,却显出几分别扭,至少我自己感觉是这样。
再说写作题材。之前问世的“大学三部曲”(《弦歌》《儒风》《静水》)和长篇小说《回归》,都是以严格意义上的高校生活为题材。当然,高校不是孤立存在的象牙塔,在反映高校知识分子群体的生存状态时,我笔下肯定会涉及与之相联系的五光十色的社会生活。但主要摄取的却是高校自身的种种场景。也就是说,以高校生活为主、社会生活为辅,后者非常屈辱地承担着服务于前者的功能,处于从属(或曰附庸)地位。打个与话题相扣的比方:中国的高校大多是有围墙的(没有围墙的马路大学难得一见)。也有以护校河或护校林来替代围墙的,但那在本质上还是一种围墙。我尽情浏览的是墙内的风景,只是偶尔向墙外一瞥——那是因为墙内的风景已经迤逦到了墙外,或者说墙外的七色阳光照射进了墙内,改变了墙内风景的样态。换言之,我是站在墙内的高台上,在阅尽墙内春色后,为了弄清它的来路与成因,而遥望墙外的大块烟景。两者的用力是不均衡的。
如今则不同了:我观察的位置移到了墙头上,随之改变的是视点、视线和视野。对墙内墙外的风景与人物,我具有同样的兴趣,并倾注了同样的观照与描绘的热情。在同一视野里,将墙内墙外的风景相贯通,使它们产生交汇与互动,我有了许多新的发现和新的感悟。却原来以往未曾凝视的墙外风光也足以吸引眼球,而且还更为色彩斑斓。于是,我便安安静静地在墙头上坐下来,目光时而锁定于墙内,时而又聚焦于墙外。而这也是一种“骑墙”。值得庆幸的是,在经过多少回凝眸后,我终于找到了它们的共同点和交汇处,而这正是这部长篇小说诞生的基础。在这部小说里,墙内与墙外的风光是可以平分秋色的,后者不再处在前者的笼罩和遮蔽下,尽管小说由墙内切入,而最终的落点也在墙内。这也就意味着,我的写作题材扩大了,不以纯粹的高校生活为限了。我不知这该为之喜还是为之忧?
其实,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骑墙”是一种屡为人们诟病的行为。各种辞书对“骑墙”的释义几乎都是:比喻立场不明确,游移于两者之间。《智门祚禅师语录》说:“若有作者,但请对众施呈,忽有骑墙察辨,呈中藏锋,忽棒忽喝,或施圆相。”这是它的出处。前人大都将它作为贬义词来使用。清人梁章钜《退庵随笔·官常一》说:“属吏有谒见必有谈吐,有文移必有议论,就中细细察之,有据理势明白直截者,有不吞不吐骑墻两顾者”。清人江藩《汉学师承记·顾炎武》也说:“多骑墙之见,依违之言,岂真知灼见者哉”!可知骑墙者虽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却还是遭人鄙薄的。当然,这里所谓“骑墙”是一种比喻,现实生活中以物质形态呈现的“骑墙”往往与“偷窥”联系在一起,就更加令人不堪了。
想到这一点,我有必要作类似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声明:我这里只是取“骑墙”的字面意义来形容我目前的写作状态,而剔除了它的丰富而又复杂的历史文化内涵。为了避免引起误解,我打消了将这篇后记命名为“骑墙有感”或“骑墙:一种新的写作形态”的念头,转而以更加通俗直白的“墙里墙外”来加以概括与提示。
不谦虚地说,这个标题似俗而实雅,它隐括了我喜欢的一首宋词,那就是苏轼的《蝶恋花.春景》:“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没有一个典故,也没有一个僻字,从头到尾都是大白话,然而韵味十足。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和行云流水般的语言倒在其次,最让我心折的是寄寓于其中的人生哲理,以及看似浑不经意实则匠心独运的艺术结构。“多情却被无情恼”,这不是一种生活中常见却很难用语言精准揭示的带有规律性的现象吗?它对生活真实况味的体察似乎比“天涯何处无芳草”还要深刻与透彻。在结构上,墙里墙外本不互通,墙里佳人与墙外行人也本不相干,但从墙里传到墙外的笑声却将两个世界、两个人物、两种生活粘合到一起,酿出一幕无端而来、凭空而去的人生悲喜剧,而某些生活的真谛则藉此得到了形象化的演绎。
自然,苏轼关于“墙里墙外”的描写并不是一无依傍的。我没有考据癖,也不觉得在小说后记中有追踪语源的必要,但为了避免“粗疏”“孤陋”之讥,我仍想指出,它的创意可能受到过白居易《井底引银瓶》一诗的启发:“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向马傍垂杨。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不能不顺便抖擞一下见识:“妾弄青梅”两句又是由李白《长干行》中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脱化而来。可知在中国古典诗词中,构思及意象的相互借鉴、前后传承是普遍现象。当然,你必须得改造它,标准的说法是“化用”。如果一字不动地照搬过来,对不起,那就是“蹈袭”了,在今天要被判为“学术不端”行为受到挞伐的。
毫无疑问,苏轼属于“化用”。白居易写的是“墙头马上”,而苏轼说的是“墙里墙外”,“墙外”比“马上”,空间可要辽阔多了。直接把“墙头马上”拿去用的是元代戏剧家白朴,他最有名的杂剧是《梧桐雨》,其次就是《裴少俊墙头马上》了(“裴少俊”三字常常省略)。不过,人家只是借用它为剧名,要敷衍成一个曲折离奇的戏剧故事,那是需要创造性的。因此,也算不上“蹈袭”。这是一。其二,白诗中的男女主人公要么是两情相悦的旧相识,要么是一见钟情的新相知,总之是一对有情人,两人通过“遥相顾”这一意态而“生情”或“传情”。而苏诗中的男女则完全是陌生人。墙外的行人倒是被墙里佳人银铃般的娇笑声所吸引而情愫暗生,但从头到尾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至于佳人则压根儿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多情且富于想象力的行人的存在,自顾在秋千上荡来荡去。无心与有心的逆反,涵盖了通常说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类的经验总结。因而它纵然由白居易诗“脱胎”而来,却是动过“换骨”手术的,比原诗还更有艺术张力。
但愿我的谬解没有亵渎苏轼的这首词作。从接触到它的那天起,“墙里墙外”就在我的脑海里凝固为一种可以借助想象衍生出令人唏嘘的浪漫故事的意象。迄今为止,我还没有找到构思与描写这个故事的灵感,但总想有机会表达我对这个意象的激赏。于是,犹如鬼使神差一般,我把它用作了这篇后记的题目。
当然,这样做,又不仅仅是出于对这个意象的喜爱,也是因为它能比较恰切地显现我的创作取径以及本书的创作意图——
现在,该说说本书《湖山之间》了:这本书在时空交错的视阈中,描绘了母女两代人与时代相同步的命运史和心灵史。90后杨小倩从山区小城来到自古繁华的西子湖畔读书、工作、生活。作为985大学的学生辅导员,她在风土人情有异于故乡的环境中经历了一系列风风雨雨,既奋力进取,又保持本色。她的母亲张大凤则踩着改革开放的鼓点,克服重重叠叠的阻力,健步走出苍莽林区,成为金融系统的一位标杆白领,而她的家庭及家族也在艰难曲折中渐次摆脱了命运的播弄,走向和谐与幸福。母女二人的命运根系和情感脉络在湖山之间绵延与伸展、交叉与融合,构成映射出时代风云的奇特景观。全书以一起牵动舆情的学生轻生事件为纽带,串联起粉墨登场的各色人物和错综纷纭的各种场景,而以全民防控新冠肺炎的历史性战疫终篇。我希望,社会转型期的人间万象,城市与乡村的风俗异同及嬗变,60后与90后的代际差别及思想碰撞等等,都能在书中得到纤毫毕现的展示。
因为从事创作以来,一直致力于表现“当下”,一个个虚构的故事不免带有现实生活中某些人和某些事的影子,但每个故事都没有可以对应的原型,正如鲁迅先生早就声明过的那样,都是杂取各种人和事来加以合成。这部长篇小说也是如此。女主人公是东取一双眼睛、西取两只耳朵来捏造成的。也就是说,发生在她以及她母亲身上的故事,实际上很多是不属于她及她母亲的,为了叙事的生动、繁复与曲折,我常常故意张冠李戴,把许多本不相干的事都别有用心地堆砌在主人公这里。这是我要特别说明的,以免给我那些年轻的辅导员朋友造成困扰。
小说不可能脱离生活,但绝不是生活实录。这个简单的道理,即使在一些中文专业出身的读者那里有时也会被模糊。不少学术造诣很深的同事与朋友,受索隐派的影响,兴趣浓厚地在我的书中哪位人物与现实生活中的某某某可以叠印,哪位人物又是由谁谁谁脱胎而来。有的还来向我求证,希望我能确认其索隐成果。
这也可以理解。好奇心是人类的一种可贵特质。依循“历史都是假的,除了人名;小说都是真的,除了人名”的认知逻辑,许多读者已形成小说人物必有原型的惯性思维,而小说情节与生活真相又难免有巧合之处,“对号入座”也就有其合理性了。但我还是想呼吁:千万不要过于敏感,随便指认小说角色的生活原版,更不要主动跑到小说里去充一个角色。你是墙外的行人,从未得见墙内佳人的真容,少做一些联想与生发如何?
-文末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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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和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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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史明理、学史增信、学史崇德、学史力行
“党史学习进行时”专栏第九十三期题目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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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人文学院
制图 / 黄俞舒
推送/ 刘修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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