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又香又甜的冰糖葫芦嘞……”街边小贩的叫卖声在耳边响起,丝丝缕缕的香甜气息透过冬日的薄雾沁入鼻腔。我闭上眼,贪婪地吸了一口,那记忆里的一缕缕芬芳再次将我萦绕。
奶奶家的小院有一道矮矮的篱笆,这篱笆的作用或许并不是用来防盗,因为它早已破旧不堪,即便矮小如我也来去自如。奶奶和她的邻居也总是一个站在篱笆里,一个站在篱笆外,愉快的拉着家常,说到高兴时,还会轻轻地踩一踩篱笆。年幼的我每天都会捏着从奶奶那要来的几个硬币,趴在篱笆前,等着一位卖冰糖葫芦的老人到来。
香甜的气息从远处飘来,勾起我肚中的蛔虫儿。闻到这诱人的气息,我翻过篱笆,一路飞奔,任凭奶奶深一脚浅一脚地追在身后,不住声地叫我慢点。而那香气似认得我一般,越飘越近,越飘越浓。转眼间,我便站在老人的小推车前。眼光紧盯着浓稠的冰糖裹在剔好核的山楂上,从兜里掏出几枚硬币,放到老人布满皱纹的手里,换来一串可口的冰糖葫芦。
冰糖的香气在鼻尖萦绕着。第一口是脆甜的冰糖,再往下是酸甜可口的山楂。山楂的清爽溶解了冰糖的甜腻,没一会儿,一串冰糖葫芦便下了肚。串冰糖葫芦的小木棍拿回去,奶奶用来支牵牛花。牵牛花顺着小木棍一路向上爬,似也沾上了些许冰糖,花香中也飘着些许冰糖。
如今我已长大,开始念书,离奶奶的小院越来越远,那道香甜的冰糖气息也越飘越远,终究不见了踪影。留在记忆中的那道芬芳,每每回忆起来,似乎又从远处飘来,萦绕在鼻尖。
“葫芦,冰糖葫芦……”叫卖声渐行渐远,手中的冰糖葫芦也只剩下一个小木棍。奶奶家的冰糖葫芦终究只成为我记忆中的一缕芬芳,温暖了我整个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