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湃老师跟大家聊一点“悲痛”的事儿。
最近,【印度】嘉吉女子学院正在举办一场结业仪式,校园里突然闯入了千余暴徒,对学校进行了大规模抢砸和破坏外,对正在庆祝结业的女同学们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猥亵,甚至性侵。
印度与“强奸”、“女性”这样的词,总是高频出现在国际新闻中:
2012年12月16日的德里轮奸案,一名23岁的印度女学生在公车上被轮奸;
2013年8月25日,印度一名女警察,在高速公路上被5名男子拦下,遭到轮奸和抢劫;
几天之前,一名20多岁的女摄影记者,在孟买一家废弃纺织厂拍摄时,被5名男子轮奸;
……
看似是零散的个体事件,却真的是现代文明之中的“人类之耻”。
有一丝希望的是,艺术的良知不分国度。
以“阿米尔汗”为代表的印度宝莱坞电影人,正在用他们的方式为女性权益向世界发声。比如电影《摔跤吧爸爸》、《厕所英雄》等。
今天,湃老师推荐的,是一部同样聚焦印度女性现实的电影《神秘巨星》,豆瓣评分8.2、IMDb8.4,不失为一部值得一看的电影。
影片讲述了14岁的印度少女尹希娅(塞伊拉·沃西饰)热爱唱歌,因父亲阻挠,她蒙面拍摄并上传自弹自唱原创歌曲的视频,凭借天籁歌喉在网上一炮而红的励志故事。
听起来,像一个关于梦想的故事。但与《摔跤吧爸爸》探讨女性自强的主题不同之处在于,电影用看似“励志”和“诙谐”的外壳,为我们揭露了彻彻底底的印度女性悲剧。
《神秘巨星》的主角搭档是一对母女。反面角色——也就是所谓的“恶人”则来自家庭内部,是这个家庭男主人。这在宝莱坞影史上是有所创建的。
电影中,尹希娅喜欢唱歌,憧憬音乐梦想。然而父亲重男轻女,从小就不喜欢尹希娅,她被要求不能拥有电脑,不能接触异性,更不能追求梦想。
她悄悄地用电脑上传自己蒙着头巾唱歌的视频,即使备受欢迎,也只能藏着掖着,成为一名“神秘巨星”。
而尹希娅的母亲则代表了印度社会中典型的“悲惨女性形象”:奴隶式地服务丈夫、没有家庭话语权、常年忍受着丈夫的“暴力”与“恐吓”。
从影片重要场景中,我们可以窥见这个设置的影像表达。
尹希娅的母亲卖掉项链给尹希娅买电脑,编织谎言想瞒过父亲,却在柜子门的镜子上看到愤怒的父亲。巧妙的转场瞬间增强了观众的代入感,人物关系、人物地位、人物性格被表现出来。
母亲被殴打的部分,声音是父亲的怒斥与母亲痛苦的呻吟,镜头在尹希娅和姑婆之间切换,声画分立的呈现方式增加了单位时间内的信息量,也给观众更大的想象空间。
被特写的尹希娅颤抖的双手、不断交替的母亲、尹希娅绝望而无助的表情,在哀痛的音乐下,母女二人对生活现状的表达很有感染力。
随后,影片使用情绪感极强的慢镜头,特写、仰拍尹希娅扔电脑,电脑的破碎代表尹希娅梦想的破灭。逐渐拉远的镜头,用远景体现母女抗争的无力与希望的渺茫,她们的未来也显得格外遥远和模糊。
在沙特极端保守主义思想和男权主义思想笼罩之下,尹希娅和母亲的生活只有禁锢、绑架、威胁和暴力。
所以,这部电影表现的并不是一个少女成名的励志故事,而是以少女尹希娅的家庭为横切面,为我们剖析了一个被恐怖父权阴影笼罩的家庭和社会境况。
这是一部反映印度女性群像的电影,表现了在印度特定社会结构下不同代际的女性生存现状。
虽然一再强调印度女性自省与解放,但服从父权的独裁镇压,已然渗透到了印度女性不自觉的认知意识之中。
正如尹希娅的母亲娜吉玛都愿意以自己逆来顺受来换取这个家庭的宁静,她以顺从来应对无理的丈夫,可依然无法避免不了被暴力对待。
束缚娜吉玛的是印度根深蒂固的传统父权理念,她自认为是“命”,她像套中人一样难以摆脱命运的束缚。在这种畸形的社会观念下,谈自觉与自省都是奢侈。
从全球视角来看,电影聚焦的主题同样是一个“普世议题”。在中东穆斯林国家尤其是在中东穆斯林国家,这些社会问题同样频繁上演,女性在腐朽、陈旧、怀着恶意的社会里艰难求生。
片中的尹希娅有天赋、有机遇,轻易地“咸鱼翻身”了,但世界上有无数一生、甚至世世代代都翻不了身的女性,一直生活在没有自我的生活之中,忍辱负重而蒙昧。
如果这些听起来比较“荒蛮”,我们把视角放至在比较发达的“东亚国家”:
韩国,5月中旬,一名23岁的女性在位于首尔地铁江南站附近的建筑物内被陌生男子连捅数刀致死。惨案的发生在韩国引起轩然大波,两性不平等问题也再度成为韩国社会热点。
据韩媒报道,被害女性当时走进一间男女共用的卫生间,被等待已久的凶手残忍杀害。而该男子与被害女性素不相识,行凶只为发泄“平日受女人歧视”所积累的怨恨。
在前段时间韩国热播的电影《82年生的金智英》中,女主人公经历了职场、结婚、生育,以及三者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直面了韩国女性的生活困境—“性别歧视”与“不尊重女性”。
在这个看似平和和“无差异”的女性生活画像中,却反映了最严重的女性社会危机。与印度直接的体肤残害不同的是,“无形的枷锁”与“道德绑架”成为发达社会下对女性的“化学式恐吓”。
同样,在日本。2019年11月,日本电视台对“眼镜禁令”进行了专题报道,列举出四类行业规定女员工不可戴眼镜上班,要改戴隐形眼镜的现象。
其中,航空公司以安全为由,禁止空姐在机上戴眼镜;化妆品专柜也禁止女性销售人员戴眼镜,称这样可以更好地向客人展示妆容,以提高购买欲。
此外,日式料理店认为,女侍应的衣着和眼镜看上去“格格不入”;还有部分企业禁止大堂女接待员戴眼镜,以免给客人“冷漠”的第一印象。
可见,“歧视”不分“国度”,如果说像印度这样的国家是在粗蛮当中把女性“奴化”的话,那么在发达国度呢?
根本问题,还是“性别差异与不平等”,这其中或许有多年的亚洲文化影响,但放置世界,还是一个“或多或少”的世界性议题。
阿米尔汗曾说:“我无心激化矛盾,只为能改变这个时代。无论是谁的心中,只要有星星之火,必将成燎原之势。”
像《神秘巨星》《摔跤吧爸爸》这样的电影里,“女性平权”与“梦想”,或许是导演对于社会问题的反思和理想愿望。
电影之余,推荐对女性主义感兴趣的同学们,找来西蒙娜·德·波伏娃的《第二性》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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