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中的一段影像解读
老教父身中数枪一度生命垂危, 科里昂家族的人认为有人通风报信,这个人就是这场戏中的“司机”。
这场简短的戏,有几个元素需要拆开理解:
空间设置:疯长的芦苇成为杀人很好的隐蔽场所;画面中所显示的左边空地恰是这场「戏」上演之处;
构图:前景的芦苇制造一种偷窥的效果,并与左后方的自由女神像(背面)形成呼应;
自由女神:背对镜头的自由女神则为这场戏带来最重要的阐释──因为自由,所以美国包容了各地移民,但也因为自由,意大利西西里的移民建立了黑手党,而女神像的姿态,似乎在说「自由给了你们,至于你们在背后干些什么,我可管不着了」。
视听表达: 胖子藉口小便让司机将车停到这袅无人烟之处。他下车之后,画面再次回到刚才的全景镜头。这时,藏匿在后座的杀手趁司机不注意,往他后脑开了枪。
音乐运用:与此同时听到枪声的胖子头略回,并且,接续在枪声音效之后的,是民谣配乐上场。西西里民谣则说明,这不是任何黑社会的逻辑,而是意大利西西里人建立的黑手党的日常。
小便完后胖子走回车边,让杀手帮他拿副驾驶座上的油饼,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留下这位驾驶座上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告密者。
当然,对于从头开始看这部片的观众来说,黑手党的世界什么样子了然于心;但是即使如此,影片描述的情境不属于正常现实,因此影片仍要不断向观众反覆确认这是属于影片所描绘的主人公们世界的逻辑。
叙事内涵: 杀人的戏与小便、油饼这类日常元素混杂在一起,意味着杀人实属黑手党的日常,不是美国人的日常;这一切都回归到女神像所带来的隐喻:自由,而自由则反过来成为“芦苇疯长”的前提。
导演通过极其简约的视听元素来表达自己的价值观,这也正是我们观看影片、评论影片时重要的关照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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