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祝福
今年寒假就要结束的几天我是在和二哥的赌气中度过的。准备返校的头一天下午,心里总是不得安宁。在外求学,一年里难得回家一两次,明天就要离家了,我该和二哥和好才是。
二哥是个三十开外的人了。在我的哥几个当中,二哥受过的苦最多。父母早逝,二哥二十来岁就自立门户,构筑、维持自己的一个小家不说,还担负了我从初中到高中的一大半学费。家乡时新打工,象二哥这样年岁的人是能够出门淘金的,但二哥却偏守在家里。去年九月份,二哥来信说他买了一辆农用三轮车,准备在家乡新修的土公路上跑运输。二哥本来就是个瘦高个,加上跑三轮车,风里来雨里去,人变得更黑瘦了。去年寒假回家,在土公路旁看到二哥,我真差点没认出来。每每想到这些,我的心就象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有力地抓住浸在冰潭里似的难受。
等了一个下午,二哥都没回来。二嫂告诉我,“大过年的,人多,说不准会到夜里才回来”。叫我别等了。我不情愿,执意等下去。天渐渐黑了……10点!11点!二哥还没回来。每当听到窗外三轮车响,我都赶紧开门张望,可回答的是一阵阵刺骨的北风。看来这次是见不到二哥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背起行装失望地向乡车站赶去,途经离车站不远的二姐家时,二姐递给我一个口袋,告诉我昨夜二哥因有人包车,到下半夜才回家,经过她家时叫她把这个口袋今早给我带上。我赶紧打开,里面装着三百块钱和一张纸条,纸上写着:小弟,还在生我的气吗,今天走亲戚的人很多,我的车很忙,无法脱身见到你,请原谅!这里是300块钱,在外不够用或有什么困难,写封信回来。别苦着自己,好好干!
二哥,一种酸酸的东西顿时涌上鼻翼,我使劲地忍住泪水,可眼泪还是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去县城的车渐渐开动了,我尽力把头伸出窗外,朝着二哥常跑车的公路方向久久地凝望,一种无声的祝福渐渐汇上心头,“二哥,开车多保重啊”心里这样想着,泪水却不知不觉再一次模糊了我的视线……
图片/网络
音频/陈琴
文字/九四政史 汪选桃
编辑/胡孟妹
审稿/张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