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70年70人谈
11月30日至12月1日,BDA舞蹈高峰论坛(2019)在我校举行,来自全国各舞蹈院校、院团、行业协会和独立艺术团体近200多位专家和600多位舞蹈学者齐聚“舞蹈家摇篮”。今年是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也是北京舞蹈学院建校65周年,在这样一个历史节点上举办高峰论坛是为聚焦中国舞蹈七十年的发展轨迹,关注舞蹈学术前沿动态,树立舞蹈事业未来发展风向标。
在为期两天的论坛活动中,与会代表共话中国舞蹈的过去、现在、未来。以下摘编部分与会代表发言观点以飨读者。
按照论坛议程排序
北京舞蹈学院与会代表
巴图(北京舞蹈学院党委书记):
“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希望通过论坛聚焦新中国舞蹈发展 70 年,梳理历史脉络、学术脉络、思想脉络,观察舞蹈前沿动态,引领舞蹈发展风向,研究用舞蹈讲述中国故事、传播中国文化、表达中国价值之道。论坛呼吁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艺术风气,鼓励精品原创,抵制学术垃圾,推动中国舞蹈研究从“高原”走向“高峰”。
郭磊(北京舞蹈学院党委副书记、校长):
随着全球化、智能化时代的到来,舞蹈不能仅关注自身的技艺发展,更需要聚焦如何以舞蹈自身独有的审美方式和艺术价值,对社会进步发展、对人类美好生活产生积极而重要的影响。
吕艺生(舞蹈教育家、理论家):
中国舞蹈界共同打造出了“当代中国舞风”。它有两个参照,一个参照古代,70 年间我们培养了大量表演人才以及编导、舞蹈史论人才和管理人才;一个参照国外,我们创造了一批和西方不同的中国当代舞蹈,这些作品主题明确、人物鲜明、结构完整、技巧高超、舞美华丽,是中国对人类舞蹈艺术的奉献。
王玫(北京舞蹈学院教授、编导):
好的编舞家有一个基本特征,他生长在这片土地上,非常仔细地观察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现象,并聪明地以舞蹈作出回应。现代舞创作有一个弊病就是拾人牙慧,当舞蹈艺术能够开放到每个人都可以做自己的主人、可以独立思考时,才是现代舞发展最好的状态。
张羽军(北京舞蹈学院副教授、编导):
关于古典群舞《黄河》的创作,主要坚守以下 5 点:必须以中国古典舞的形式完成作品;追求舞蹈与音乐作品的完美融合;动作设计一定要表达现实生活;追求舞蹈语言的多义性,用传统写意手法达到目的;将黄河水的特征和舞蹈语汇、思想内涵、音乐融为一体。
杨纳(北京舞蹈学院附属中等舞蹈学校校长):
我校将稳步推进教育教学改革,凝练出“弘扬传统、自主创建、以舞育人、锻造精品”的教育教学指导思想,并将人才培养、专业建设、课程建设、教师队伍建设融入这一指导思想中,使优秀舞蹈表演人才与舞蹈精品融为一体。
李馨(北京舞蹈学院附属中等舞蹈学校党总支副书记兼副校长):
良好的艺术品格与娴熟的专业技能同为培育优秀舞蹈人才的基石。艺术品格关乎人的精神面貌和文化气质,注重对舞蹈人才艺术品格的培养符合人才综合素质培养的教育模式。要从“舞为本、文为翼、行为矩”3 个层面呈现舞蹈学院附中的教育理念、教学实力。
熊家泰(北京舞蹈学院原副院长):
年轻学生需要重新学习中国古典舞的发展史,了解中国古典舞的来龙去脉。怎么认识当今舞蹈学院古典舞系提出的“一体多元”,把中国古典舞分成身韵派、汉唐派、敦煌派和昆舞派的分法等,都需要再深入讨论。
黄奕华(北京舞蹈学院中国民族民间舞系党总支书记兼主任):
时代在变化,我们要更加了解现在的孩子,多开展艺术实践,让他们从跳舞开始爱上舞蹈。大学期间,学校要重视社团活动,学校可以把节日搬进校园,如古尔邦节,并深入研究其文化内涵,这样舞蹈人的自我学习、自主思考能力才能培养起来。
潘志涛(北京舞蹈学院学术委员会原副主任委员):
中国民族民间舞应该姓“民”。在教学中,要培养学生对专业的热爱,对民族民间舞的自信,相信中国民族民间舞的教学和创作能够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作出贡献。要更多地向人民学习,更多地到基层去采撷灵感。
周萍(北京舞蹈学院中国民族民间舞系教授):
中国民族民间舞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代表。我们的课堂做不到全链条地保护一个舞种,只能基于这一舞种的核心形态,提炼出民间舞蹈元素的精髓,推动中国民族民间舞从自然松散的状态步入专业艺术殿堂。
张晓梅(北京舞蹈学院中国民族民间舞系副主任、教授):
课堂训练只有关注内核,才能找到中国舞蹈发展的核心点。不同场景下,舞蹈语汇的运用有着极大的差异性,因此,在创作和课堂中应严格把控“原意”与“立意”的区别,弄清舞蹈动作背后的真正含义。
胡岩(北京舞蹈学院中国古典舞系副教授):
在舞蹈的写实性上,中国古典舞讲究“形、神、劲、律”,我更愿意将其总结为“ 形、神、意、脉”,其中“ 形”是动作,“神”是赋予动作的内在力量,“脉”是作品结构,“意”是创作中最重要的思想,作品要先找到其中的“意”。
张文海(北京舞蹈学院中国民族民间舞系副教授):
在舞蹈影像创作实操中做到艺术与科技的融合并非易事。因为科技冷冰冰,艺术创作要有温度,还是要内容为王,技术为内容服务。“艺术和科学总会在山顶重逢”,这是舞蹈人攀峰的动力。
吴振(北京舞蹈学院创意学院副教授):
科技与舞蹈艺术的融合,在真实环境下去创造梦境,拥有无限的可能性。创意需要通过巧妙的设计来实现,同时也需要对科技有深刻理解。新科技与舞蹈结合能够给舞者和观众带来不一样的体验,对舞蹈艺术产生影响。
田湉(北京舞蹈学院学报编辑部副教授):
身体以不同的方式参与到跨界艺术形式中,成为与其他媒介的对话基础。当下的舞蹈创作,“ 艺术+ 科技”已经成为编导思考与实践的新方向。我们应紧随当下艺术实践的不断发展变化,探讨身体在跨界艺术表演中的诸种可能性。
史敏(北京舞蹈学院中国古典舞系教授):
丝绸之路架起了中外人民交流的桥梁,坚守与创新敦煌舞是我们的历史使命。敦煌舞要在继承中求发展,使敦煌舞不仅仅限于飞天、金刚力士的舞蹈,也要走下壁画呈现于当今舞台。
刘岩(北京舞蹈学院人文学院教授):
这 10 年间“,舞动无界”活动提供了学术的、创作的多元语境,打开了很多舞者的创作视角,融通了许多人的生命体验,这种交流和互通是“舞动无界”的生命与魅力。10 年来, 虽然我的身份在变化,但不变的是对舞蹈的热爱和探索。
苏娅(北京舞蹈学院研究生部副主任):
个体认知传统反照当下的路径可以借鉴“ 由外返内”“由终返始”“返本开新”“他山之石”。中国古典舞发展中有3 种呈现形态:一是作为一种“形态”的历史;二是作为一种“文化生产过程”的历史;三是作为一种“延续的知识传统” 的历史。
王伟(北京舞蹈学院副校长):
随着改革开放,现代舞引入中国,我第一次学习现代舞,不仅拓展了对身体空间的认知,更是对精神的解放。空间不只是动作空间,更是对一个历史时代空间的感悟,以致影响到我后来的教学理念。文化交流可以打开我们认识世界的新视阈,在交流中不仅要吸收外来,更要增强文化自信,做好中国舞蹈文化的阐释与传播,做好内功。
温柔(北京舞蹈学院科研处处长、教授):
舞蹈科学不只是解决自身发展问题,还要处理如何挖掘舞蹈的功能为社会、为人服务的问题。舞蹈科学现在已经成为 21 世纪非常重要的研究方向,不管在教育还是医疗等方面。
邓佑玲(北京舞蹈学院副校长):
要建立“舞蹈学术共同体”,这次高峰论坛是新中国 70年来舞蹈学术共同体的一次集体亮相和精彩的学术展演。要在文化自信的基础上建构中国舞蹈的文化自信,建立中国舞蹈的学术体系、话语体系、理论体系,即建立舞蹈的中国学派,这也是未来舞蹈学术的研究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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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业协会与会代表
冯双白(中国舞蹈家协会主席):
中国舞蹈的昨天是新中国第一部舞剧《和平鸽》的飞翔,是北京舞蹈学院成立时照进北京朝阳区白家庄教室里的第一缕阳光。一直以来,中国舞蹈人高举“为人民而舞、为时代而舞”旗帜,在神州大地留下了舞蹈印记。相信中国 舞蹈的明天将是中国人生命力量之美的体现,是迎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到来时的辉煌。
赵汝蘅(中国舞蹈家协会名誉主席):
在对外宣传、交流中,我们要研究国外受众的文化背景、价值观念和思维方法,擅用国际社会听得懂的语言展现中国舞蹈的发展。要繁荣创作,创作中要有激情、有真心;同时要思考作品如何走向市场而不是自娱自乐;走出去交流时经纪人的选择很重要,不能单纯是为了赚钱。
陈平(北京市文联主席):
中国剧院时刻的到来是国家整体国力提升的结果,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结果。但是舞蹈演出也面临着发展不均衡、节目少、观众参与率低、运营模式不合理等挑战,日后的发展方向应该是吸引人民走进剧院,让剧院融入城市,让剧院和院团、院校深度融合。
白淑湘(中国文联副主席):
演出《红色娘子军》时,我们都要到部队体验生活。在山西大同采风时,我们跟战士们生活在一起,看他们夜行军,演出中才让角色既像“娘子”也像“军”。我们是第一个给毛主席演出的团队,非常自豪。愿中国芭蕾舞在创作路途上永远向前。
夏锐(中国舞蹈家协会街舞委员会秘书长):
街舞具有表演群体年轻、参与人数众多、追求时尚、贴近民生的特点。从事街舞的青年要带着年轻人的执着和激情,用喜爱的形式坚持讲好中国故事。
罗斌(中国舞蹈家协会分党组书记、秘书长):
新中国 70 年的舞蹈发展史上接千载中国传统文化,但从艺术史的角度看,直到吴晓邦、戴爱莲才开始了崭新的舞蹈发展历程。新中国第一个 10 年是舞蹈艺术萌芽的 10 年, 在舞剧创作里出现了很多可供探索的规律,有很多历史性的瞬间非常值得大家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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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与舞蹈院团与会代表
王晓蓝(华裔现代舞专家):
现代舞是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而产生的艺术形式。它呈现的不只是动作,更是一种以创造为核心的精神,是多样性的思维,是对生存环境及社会的反映。改革开放 40 年来, 我从年轻舞者和他们的作品中看到了一股新生的当代舞创作精神,他们不再模仿,而是发现自身的独特性。
沈伟(国际视觉艺术家、编导家):
跟当代和未来接轨是所有国家的舞蹈圈共同面临的问题,对舞蹈院校来说,要教会学生了解跟身体有关的所有技术技巧,不管将来社会如何发展,你获取的信息越多,你的可塑性就会越大。希望未来在国际舞坛看到更多中国传统文化元素,把东方人对身体运动的认识分享给世界。
方伯年(中国歌剧舞剧院一级演员):
民族舞剧《宝莲灯》创造了 4 个“第一”—— 新中国第一部民族舞剧、第一部在新中国成立 10 周年之际登上人民大会堂的舞剧、第一部拍成彩色电影故事片的舞剧、第一部新中国走出国门的舞剧。作品创作在任何时候都不能离开当时的历史环境和时代背景,否则就失去了它的特殊意义。
陈建民(上海歌剧舞剧院一级演员):
我在舞剧《小刀会》中饰演主角刘丽川,排演这部作品时,还得到了京剧表演艺术家李少春等的指导,使舞台表现更加生动。除了勤学苦练,我还喜欢到图书馆查阅资料。舞蹈演员饰演一个角色,必须花心血、动脑子去钻研,特别是要有生活基础。
赵大鸣(解放军文化艺术中心一级编剧):
题材的选择对舞剧的成功至关重要,它关乎于你对世界的认识态度、如何选择表现形式与个人艺术风格怎样同时代结合。在题材的挖掘中不仅要向前辈和经典致敬,还要学习和研究。
张华(舞蹈评论家、国家一级编剧):
上世纪 80 年代初,舞蹈创作面临两个问题:第一,以往的创作都是将生活中的动作转化为舞蹈动作,当生活变了舞蹈如何发展?第二,当已有的舞蹈风格和要表达的人物情感矛盾,是遵从内心进行创作还是保持固有风格?编导苏时进是突破限制进行创作的,他告诉我们语言来源于内心表达而不是技法,创作要忠实于自己生长的土地。
苏时进(南京军区前线歌舞团艺术指导):
我们那个年代的舞法都是从老红军那来的,没有技法, 却在用灵魂进行创作。比如现代舞《再见吧,妈妈》就是从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的人性角度出发,运用意识流的表现手法,将党性、军性、人性进行融合。我认为当代舞无所不包, 其特点是寻求倾诉,这才是创作的本质。
佟睿睿(中国歌剧舞剧院一级编导):
舞蹈可不可以叙事呢?舞蹈只能是抒情吗?舞蹈《记忆深处》的创作就来源于南京大屠杀中的真实历史事件。在创作中,方法和审美高于技法的使用,让我们在创作中走出舒适圈,突破自己。
唐诗逸(中国歌剧舞剧院首席舞者):
人只有一辈子,但我通过舞台上塑造的一个个角色,跟着他们的经历和人生情感跌宕起伏,已经活了很多遍。你训练得好,只是做演员的标准,当你塑造的形象是为了人物以及人物情感服务的,才是抓住了关键。
王媛媛(北京当代芭蕾舞团创办人及艺术总监):
创作首先要注重文本,编导并非一个技术工种,而应当呈现一种导演思维,有自己的态度。无论创作还是欣赏,我们从中得到的是对生命的感受,这种感受帮助舞者在创作中找到动作表达的方向和主题。
连国栋(自由舞者、编导,曾为金星舞蹈团和北京雷动天下现代舞团舞者):
创作是以不同的方式、用身体语言进行的文化探索。当我们谈创作的时候,要考虑到社会环境的变化、历史文化的背景,用更宽阔的视野去看问题,增强身体表演的深刻性。
周莉亚(中国东方演艺集团一级编导):
从两组关键词“ 简单和复杂”“ 个性与共性”谈起,“ 简单”是指每一次创作都是一种生命最本真的冲动;“复杂”是指创作过程的复杂,演员本身就是一个复杂个体,要思考如何在命题作文中找到兴趣点。创作本身是很个体的,但因为舞者想表达和分享,就要学会跟所有的工种合作,和观众搭起一个沟通的桥梁。
高艳津子(北京现代舞团艺术总监):
我认为现代舞不是西方的舞蹈,而是人类文明发展的一个必然存在。谈到狭隘的现代舞,也只有 100 多年历史。但追溯现代舞的精神,我们可以回过头来看看中华民族的文化发展历史,我们古老的灵魂里有一个年轻的身体。
桑吉加(香港城市当代舞团驻团编舞):
对我来说创作过程最重要的是跟演员现场沟通,编导要跟演员摸爬滚打,共同体味角色,同时为演员的演出安全负责。另外,委约制作和联合制作也是舞团创作的方式。
韩真(中国东方歌舞团编导):
创作需要兴奋点,当触摸到这一兴奋点,许多扇窗户就打开了。这个兴奋点可能是对美的追求、对文化的独到解读,也可能是对创作的热爱和一种执着的信念。
谢欣(青年舞蹈家、谢欣舞蹈剧场创始人):
舞者需要经历过一些阶段才发现自己是谁,认识到身体的特点和属性。这一过程中,身体不断被打开,诸多体验都是新鲜的。时代需要非常鲜明的个人声音,有自己的世界观和逻辑性。身体、经验、好奇心和直觉既是传统和过去,也是建立未来的种子。
曹诚渊(北京雷动天下现代舞团艺术总监):
中国现代舞必须扎根在中国,我们有必要把现代舞带 到更多城市,分享给年轻人。为此,我于 2016 年推出“天下驿站”的概念,在城市挖掘喜欢现代舞的观众,组成舞团并 开展一些活动。下一步,我计划把北京舞蹈双周系列活动 带到北京以外的其他城市。
侯莹(侯莹舞蹈剧场创始人、艺术总监):
我们的教育理念很少教我们如何思考或问我们喜欢什么,这让我们在创作时非常困惑,因为创作是寻找自己的过程。当代舞的特质是,它是沟通而不是表演,它要和别的东西发生互动,这样就会产生一种对话,对话中会产生一种思考。
陶冶(陶身体剧场创始人、艺术总监):
舞蹈本身就是跨界的,通过身体借由舞蹈连接各行各业。在这个过程中当然会遇到跟观众交流的挑战,我的做法是把身体完全交付在舞台,任由观众去想象和评价,让观众意识到,动作也是有情感的。
史晶歆(歆舞界创始人、艺术总监):
跨界可以从 3 个角度实现:第一是作品创作角度的跨界,即创作与身体语言的融合,具体呈现为身体叙事下的空间剧场;第二是公共艺术教育尝试角度的跨界,通过不同的媒介让更多人能走进艺术世界;第三,建立一个表演体系,从“ 身体建筑师”的角度来实现跨界,这种表演体系的研究对象可以从初级的舞者逐渐扩展到大众,最后落脚到演员。
王大羽(国家大剧院艺术普及教育部部长):
舞蹈是美育的重要组成,人们能够更加生动、深刻地感受美、表现美,这点从近年的票房成绩能够看出观众对舞蹈的关注。我们可以更加关注美和老百姓、美和科学、美和生活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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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及研究机构与会代表
郑慧慧(上海师范大学音乐学院舞蹈系教授):
随着时代发展,中国古典舞和民族民间舞走了两条不同的道路,背后深层原因是专业院校对舞蹈风格、技艺的偏重。舞蹈艺术院校重视舞蹈技艺和风格无可厚非,同时也要更加注重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对舞蹈生命律动的弘扬。
苏自红(中央民族大学舞蹈学院教授、编导):
创作要走向生活、走进田野,实实在在体悟自然和生命带来的感动。民间舞蹈的创作不只是表达“ 我高兴、我快乐”,还应有更丰富的生活情感。走到一片土地,先要了解这里的人,读懂他们的生活,才能成就一部作品。
农布七林(云南艺术学院附属艺术学校校长):
面对招生难的局面,可采用常规招生、委培招生、短期进修班的招生模式与建设生源基地的方式。提倡校企合作,以学生实践实训接轨社会就业,以实现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田培培(首都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副院长):
师范大学与专业院校在人才培养上是有区别的。师范大学培养的是能教、善编、会演的人,不光自己会跳、会演、会编,还要知道怎么运用。要重视高等舞蹈教育的理论与实践、重视教师的国际化能力和视野的培养、重视推动舞蹈艺术产业发展与舞蹈人才培养形成就业关系。
刘永红(南昌师范学院音乐学院院长):
舞蹈人才的培养目标如何定位,目前,舞蹈课没有进入全国学校的课堂;围绕人才培养的目标,如何设置课程,培养会弹、会唱、会跳的舞蹈教师;课程教学如何改革,确保舞蹈专业学生教师资格证的通过率;双师型人才的教师培养如何在实践中提升,都需要思考。
王鸿昀(天津音乐学院舞蹈系主任):
我校提出了“研教创演”四轮驱动式的教学模式,“研”是龙头和先导,如舞蹈系师生深入天津各区域,研究天津民间地方的舞蹈,并整理成著作和论文出版。“教”是将研究成果与人才培养相结合。“创”是将研、教成果转化为艺术产品的设计环节。“演”侧重作品创作,是对前 3 个环节的检验。
江东(西藏大学艺术学院舞蹈系主任):
西藏每个人都会跳舞,但系统接受了学术性和专业性训练的人,舞蹈基础就差一些。在人才培养上,主要的还是以藏族舞蹈为主,这就涉及非遗舞蹈的审美、开发、集体传承还是单向传承、舞蹈进校园、舞蹈培训等难题的破解,师资短缺也亟须解决。
李琦(西北民族大学舞蹈学院院长):
在以人为本的理念下,要重视教育内在的价值,重视情感教育与学生心理,从而调动学生积极性。教师与学生间可以形成新型的学习伙伴关系,构建师生共同体。在共同体中引入先进的教学理念、科学的教学手段,通过师生互动实现教学目标。
陈雯(福建师范大学音乐学院舞蹈系主任):
舞蹈普及应面向全国的青少年舞蹈教育,在北京舞蹈学院的带动下,迅速建立起中国舞蹈教育的评价标准,提高舞蹈在社会的正面影响。要加大舞蹈艺术在多媒体上的宣传,提高舞蹈人在社会上的地位。
段妃(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研究所硕士生导师):
古典舞教学体系的当代价值体现在人才和创作上,其教学训练赋予了演员身体表达的自由。这些年,从学生的舞台实践可以看出,当下的年轻舞者是立得住的,这是舞蹈院校教学质量的最好证明。
韩瑾(国防大学军事文化学院硕士生导师):
中国古典舞如今在身韵方面已经拥有了鲜明的东方文化基因,尤其中国古典舞的训练,放在世界范围内也是有独特优势的。对其当代价值的探索,我们需要的是通过重构、丰富中国古典舞,找到身体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宁波(西安音乐学院舞蹈系副教授):
给学生树立以导演视角进行创作的理念是大一就应该教授的,我院有一个改革,每个月给学生开设创作专场,这个过程就是在培养他们的导演思维。考虑到陕西关中地区没有民间舞蹈,我教授了很多关中地区的民俗,规定学生创作时必须融入民族元素,实现了内容和形式的统一。
王建民(中央民族大学教授):
舞蹈作为一种社会文化现象,以及人的观念和情感的重要感知、理解和表达载体,很早就受到跨界学科学者关注,我们要做的是将这些领域融会贯通。尤其舞蹈人类学体现了一种深切的人文关怀,强调了舞蹈的人文属性,可以有效加强舞蹈学科知识的理论厚度。
黄磊(广西艺术学院舞蹈学院副院长):
舞蹈剧场作为一种表演形式,极大影响了当代舞蹈艺术的创作。舞蹈剧场的创作探索中涵盖了语言、空间等越来越多剧场要素,使这一表演形式逐渐衍化为一种创作形态,不断影响和提升当代舞蹈作品的意涵。
叶风(北京电影学院副教授):
科技到底改变了艺术什么?首先是艺术的叙事形态, 讲故事的方式变了。我们做到了用虚拟手段复原一个世界,达到虚拟视觉真实的程度。沉浸舞台的出现让艺术体验更加多元。最重要的是,科技可以演绎出我们脑中想象的世界,实现真实世界和艺术世界的交融。
欧建平(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研究所名誉所长、研究员):
如何讲好中国故事?一是采用融通中外的概念与范畴、加强话语体系的建设,创新对外话语表达的方式,提高议题设置能力;二是要用好新闻发布机制,用好高端智库、传统节日和重要赛事等载体和平台;三要把握好新媒体的最新术语,善用新媒体、新技术。
江东(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研究所副所长):
舞蹈交流已经成为中国展示文化魅力和文化自信的重要手段。交流的目的像“隔空的牵挂”,大家打开心扉,增强彼此的认同,能够互相欣赏、共同成长,而不是一味地模仿或追随别人。
刘炼(东北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教授):
广场舞满足了人们健康、娱乐、社交等多种诉求,这些诉求应给予相应支持。如政府设置机构、制定政策、购买服务等,文化馆也可以通过培训提供指导,高校提供作品、教材和教师等支持,这些支持应具有不同维度,面对大众提供普及性服务、面对特殊群体提供保障性服务。
应杰(国防大学军事文化学院军事文化理论教研室研究员):
军旅舞蹈的发展始终体现出“ 与人民同心、与时代共舞”的特征,军旅舞者的角色和身份也更加多元。新世纪军旅舞蹈也发生了很多转向,创作上从精英文化到群众文化转变,要建立起军事文化与艺术的深度交流,发挥舞蹈特点展开针对军人群体的艺术疗愈。
林宏鸣(上海音乐学院艺术管理系主任、教授):
如何在演艺市场当中让舞蹈吸引更多观众,首先,内容为王是硬道理;其次,要坚持演出,把新创剧目变成常演剧目,把常演剧目变成保留剧目,把保留剧目变成经典剧目, 而不是演几场就刀枪入库;还要多跟观众打交道,了解观众,重视观众的观剧体验。
于建刚(中国戏曲学院国际文化交流系主任、教授):
艺术管理者应思考如何生产优质的演出内容,要给观众好看的东西;要发挥艺术家的票房号召力,吸引更多观众走进剧场,能够形成良好的观看口碑,培养观众就是在培育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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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位学者的学术总结,是今天的舞者对历史的观察、思考和梳理。北京舞蹈学院将继续发挥引领作用,努力将BDA舞蹈高峰论坛建设成全国舞蹈界年度学术群英盛会!
观点整理:邓佑玲、张延杰
排版:张志斌
责编:刘菲
总第593期
2019第9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