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年·忆往情深｜杨晨：为中国企业“走出去”保驾护航

编者按

二〇一九是祖国70周年华诞，也是国际关系学院建校70周年。七十年薪火相传，与国同龄，忠诚于党；七十年筚路蓝缕，立德树人，勤奋进取；一批批国关人，弦歌不辍在三尺讲台，于改革中求实，在开放中创新；一代代国关人，栉风沐雨在国际舞台，立足坡上，放眼世界。值此周年庆典之际，让我们展望前路，思考与回忆；在途中，听他们述说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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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晨，国际关系学院1995级国际政治系校友，金诚同达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他连续9年被国际著名法律评级机构“Chambers and Partners(钱伯斯)”评为国际贸易领域“Band 1（第一梯队律师）”，其带领的金诚同达国际贸易团队也连续多年被钱伯斯评为“Band 1（一流团队）”，主办众多涉案金额巨大的有社会影响力的经典案件，涉案金额在10亿美元以上的案件多达20余件。

杨晨于2018全球钢铁论坛部长级会议

2016年4月26日，美国钢铁公司指控宝钢、首钢、武钢等中国钢铁企业违反了《1930年美国关税法》第337条款，要求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启动“337调查”。一个月后，针对中国输美碳钢与合金钢产品的“337调查”正式启动，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

此时的中国钢铁企业与律师团队严阵以待，杨晨带领的金诚同达律师事务所被选为中方牵头律所，与科文顿·柏灵等美国律所协作，共同为中国钢铁企业提供法律抗辩服务。

这是中国钢铁企业首次遭遇“337调查”，调查引发的诉讼包括了反垄断、商业秘密、虚假标识原产地三个诉点，其中任何一个诉点一旦成立，中国相关钢铁产品将被永久禁入美国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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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晨于2018全国律协涉外律师领军人才成都年会

杨晨是最早代理中国企业在境外应诉反垄断诉讼的中国律师之一。早在2005年，他就曾代理中国制药和石药集团在美国应诉反垄断诉讼，这也是中国企业在海外遇到的反垄断第一案。即便如此，这次针对钢铁企业的“337调查”对他来说，也是“职业生涯到目前为止最复杂的案件”。

一方面，在过去的四十五年里，美国从未在337条款项下发起过反垄断指控，即便在美国本土，也找不到一个有相关经验的在职律师。

另一方面，这个案件已经超越了法律专业领域，不仅涉及到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与美国司法部等机构在反垄断领域的分权，更涉及中美两个大国间的政治、经济角力。

1997年杨晨于学校草坪上

作为1995级国际政治系的学生，杨晨认为大学期间积累的国际政治专业知识让自己受益匪浅：“法律问题会随着社会的发展不断产生新的问题，也往往会和政治、经济问题相交错。处理国际争端解决业务的律师，不仅需要不断学习法律知识，更需要站在政治高度上看涉外经济纠纷，这些和国政专业课的思维训练是分不开的。”

1998年杨晨和文艺部干事在国关的合影（左一为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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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复杂的案件，中外律师团队共计有150余名律师参与了不同阶段的工作。整个团队包含了国际贸易、知识产权、反垄断、海关，甚至会计、算法等各个领域的专家。

案件刚开始时，恰逢中秋节假期，杨晨却几乎每天都有10多个小时在开各种电话会，“那段时间，手机要一直插在电源上充电，全天都处在炙热的状态。”证据开示期间，律师团队往往以办公室为家，把人员集中在大会议室工作。

2017年杨晨在美国参加听证会时宣誓作证

“律师们往往都很健谈，如何把这个庞大的团队组织起来开一个会都是个难题。”协调好各个企业的代理律师并与美国律所、应诉企业、证据开示供应商、证人相互配合，组织收集超过100G的资料和数十万页的材料，这些繁复的工作在杨晨这里总能高效地完成。

就读于国关期间，他的组织和领导能力就得到了充分的锻炼：从校学生会文艺部部长到学生会主席，从搬桌子搭舞台、调试音响设备办联欢会，再到代表学生与学校各个职能部门沟通交流，“利用合理程序、合理方式达成各方核心诉求的妥协，学生会的事务和今天的工作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1998年杨晨（右二）于第十八次学生代表大会合影

1996年杨晨为联欢会调试音响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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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美国钢铁公司提出的反垄断、商业秘密、虚假标识原产地三个诉点，杨晨和他的团队凭借对于我国自主研发技术的自信，决定首先以商业秘密的诉点作为突破口。此时，美钢直指中国政府利用黑客窃取其商业秘密，交给中国钢铁企业生产用于飞机、舰艇等装备的高强钢。

应诉过程中，律师团队将中国企业高强钢研发过程完整地呈现在美国行政法官面前，证明了高强钢完全由中国企业自主研发制造。2017年2月15日，美钢被迫撤回商业秘密诉点。2月22日，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裁定终止该案商业秘密诉点的调查。在美国“337调查”历史上，这是中国企业首次获得商业秘密类案件的胜诉。

“337调查”胜诉新闻报道

“对方撤诉后不久，国产大飞机C919首飞成功，中央电视台专门对宝钢的高强钢技术进行了宣传报道，当时我们都为中国企业而感到骄傲。”多年参与涉外法律纠纷事务的杨晨自始至终都怀着一颗赤子之心。

国产大飞机C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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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反垄断、虚假标识原产地诉点的相继胜诉，2018年3月19日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发布通知，决定终止对中国钢铁企业的“337调查”。至此，历经两年的努力，美国钢铁公司对中国钢铁企业发起“337调查”而引发的诉讼以中国钢铁企业的获胜而告终。

回望整个案件，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杨晨带领的中国律师团队在整个案件中起了主导作用。应诉过程中，由于中国律师对中国的企业和诉求更加了解，对于疑难问题，往往会结合规则提出更多的解决办法。“此外，与美国律师不同的是，我们认为这不只是案件，更是国家利益。有了这一份家国情怀，我们会比美国律师更加投入。”

1996年杨晨在篮球场（前排右一为杨晨）

说起情怀，即使已经毕业二十年，他依然以“忠诚、勤奋、求实、创新”的校训为原则和指导，时刻自我勉励。在杨晨看来，随着中国企业不断“走出去”，中国律师的作用越来越重要：“我希望将来有更多的国关人代表我们的企业、我们的行业、我们的国家在世界舞台上扮演重要的角色。”

摄于国关（前排右二为杨晨）

国际关系学院新闻中心

责编：杨晓琪 邵方恬李梦佳

文编：徐梦璘 张澍钰

后期：刘灿威

设计：徐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