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圣母教堂
乔斯·拉法尔·莫尼欧,洛杉矶教堂诠释了天主教的现实与神圣的平衡法
西班牙建筑设计师:乔斯·拉法尔·莫尼欧(Rafael Moneo)
建筑师 :Rafael Moneo, Madrid
项目组 :Rafael Moneo, Hayden Salter, David Campbell, Alberto Nicolau, Lori Bruns, Mariano Molina, Christoph Schmid
助理建筑师 :Leo A. Daly Architects, Los Angeles
项目组 :Nick Roberts, Jaime Garcia, John Williams
结构工程师 :Nabih Youssef & Associates
机电工程师 :Ove Arup & Partners California
声学顾问 :Dennis Paoletti
园林景观建筑师 :Campbell & Campbell
礼拜仪式艺术顾问( Liturgical art consultant ) : Richard Vosko
摄影 :John E. Linden/ARCAID
乔斯·拉法尔·莫尼欧(Rafael Moneo)建设洛杉矶圣母教堂背景:
洛杉矶天使仙女教堂最Ji动人心的艺术之举,是去年九月向圣殿和中厅混凝土墙洒圣油的仪式,其时有 3000人亲历当时盛况。神甫在喝彩声中从圣坛步出,迈向12个方位,在混凝土墙上用掌心画出两条称之为门笛之轴的直线。如今这些十字形的水迹在墙上颜色缤纷,分外显眼,让人回想起加洲布道团。
人类的双手使空间变得神圣,这是客观现实作用于精神空间。但只有原始纯洁的墙才值得去泼洒,需知如果回溯到四世纪以前,教堂外露的混凝土墙面也适用于宗教仪式,但却不神圣,当然一点也不具有客观现实性。墙面颜色之所以如此缤纷,没有一丝裂缝的纹理之所以如此精巧,因为水化和养护都得到严格控制。混凝土运输车先用冷水浇,将混合物冷却,然后再放入冰水混合物中。
乔斯·拉法尔·莫尼欧(Rafael Moneo)建设洛杉矶圣母教堂手法:
这个全美最大的、最具宗教多样性并且是美国近三十年来建造的规模最大的教堂由拉非尔·莫尼奥 (Rafael Moneo) 设计,由洛杉矶的里奥· A ·达里 (Leo A. Daly) 担任执行建筑师。
莫里奥的设计保留了主要的建筑风格和宗教礼节传统,如信众巡游或者灯光悟道。
为了避免吸收太阳热量,必须在凌晨3点以前喷洒。由于墙面之间没有成90度正交,所以模板由双层塑料膜胶合板组成,边角斜接,才能做出超过八百种各异的角落形式。组装工作从1998年10月开始,到最终装修差不多用了五年。
尤其成功之处在于基督教在现实物质世界(十字架、耶稣的身躯、信徒)与象征意义之间的平衡法:虚无的神和虔诚的人。同时也抵抗梵蒂冈第二委员会( 1962-65 )在建筑上的要求,即能体现关于凡人 / 牧师等级性的极端观点和对神与人之间关系直接体现的要求。
莫里奥借用了当代技术和对宗教的更新观念,以自己的方式重新诠释这些传统。教堂显得颇具现代化风格,其纪念碑方块状的造型,尤其东头,与11世纪罗马式教堂有异曲同工之妙。巨大的钢筋混凝土剪力墙矗立当中,尽管钢桁架被盖住,仍不失人情味,直白地表现了砌体的稳重与力度。
这不是哥特式教堂,所以特意弱化了石头的作用,而去营造轻巧的骨感。与任何时期的教堂相比,斜曲中庭屋面,最高处 29 米,比边上的小教堂高出约 9 米。中殿是不规则布置的,向圣坛伸展,包容浅耳堂( shallow transept )。部分墙高 30.5m ,四面矗立,无中撑结构,宽度从 1 英尺到 5 英尺变化。(文艺复兴的静止单视点风格在这里没有地位)。
这种设计也让人想起早期拉文纳 (Ravenna) 王宫式的基督教堂,室外平墩远没有斯维塔斯戴 (Civitas Dei) 室内装潢考究。但即使对于新的室内装潢,莫尼奥也没有刻意选用马赛克瓷砖来转变呆板的二维平面或蹩脚的外墙,而是选用混凝土抹面、樱桃木凳、雪松木及毛皮天花板和金色石灰路面。超过 1580 平方米的雪花石膏由双面镶嵌的通风系统保护(由建筑师及洛杉矶 Ove Arup 专门设计),用于折射光线,使光线变得暗淡和柔和。使用雪花石膏已早有先例,像莫尼奥自己在马约卡( Majorca, 本刊 1996 年 2 月)的米罗基础大楼 (Miro Foundation building) ,还有他自己说的,加洲布道团的祖尼佩罗·瑟拉 (Junipero Serra) 神甫之家,雪花石膏在小型开放式高外墙的罗马风格教堂可以看到,这是莫尼奥的挚爱。但是由于这种古老的材料不能经受阳光曝晒,现在已经几乎绝迹了。
现在的技术可以把它转换成轻质墙板,而材料仍然保持透明。这种风格不是像阿贝·苏哥 (Abbe Suger)1140 年在圣丹尼斯 (Saint Denis) 大教堂设计的那样,让透过斑点彩色玻璃的迷人光彩来表达圣人生活,而是色彩会来源于牧师的服装,这时斑点玻璃上的神像犹如天降,从窗口射进来,在人群中跳跃。 市里原来有座圣外比安纳 (St Vibiana) 教堂,但是在 1994 年地震中遭到严重破坏,而且淹没在了贫民窟里。当大家还在争论是否需要保留时,教堂给人买去了。在莫尼奥倡议下,大主教管理层抓住机会在类似渣打、圣地亚哥及林肯之类最繁华的市中心买下一个驻所。
莫尼奥从好莱坞公路上俯视,认为城市主干道就好比河流,孕育了欧洲名城,如圣母院。教堂也面临政府规划问题,但他认为一个世纪后这种问题会消失。庭院深深现精彩。从大街踏进,来到钟琴墙,墙上有 36 个大钟,穿过宽大的门洞,就是喷泉,后面有两个小台阶,一个通向教堂和金碧辉煌的尖顶钟楼,一个通向广场,在那里种满了橄榄树和其他具有象征意义的植物。向东是会议中心、小商店和牧师住所。这两个为了减少开支的设施并没有对教堂的外形和装修造成不良影响,反而在繁忙的希尔大街 (Hill Street) 上平添文明色彩。 向西走来到重达 25 吨的罗伯·格拉汉 (Robert Graham) 铜门,门楣上是巨大的马多纳 (Madonna) 神像,他头上金光环绕。门扉上有许多图像,从美洲土著到太极( Tai Chi ),马多纳的眼、唇、鼻是亚洲、非洲和高加索人种特征,而头发则像拉丁乡村传统发式,整个形象有点男性化。在远古文明时期,门、洞和柱往往包含了丰富的清晰的信息,人们依靠这些手段来叙述事物的差别与幽默。(莫尼奥提到过维克多·雨果的话:书本使教堂建筑灭亡。)这里的信息作过模糊化处理,演变成政治修正的漫画,就像在进行新一轮扫盲。但无论如何,这都蕴涵着建筑师的意念,从主教的宝座可见一斑。使用了多种木料和雕琢手法,却不觉得形式上的差异,而是觉得突兀。
相比之下,莫尼奥 / 达利设计组设计的樱桃凳,则贴切地反映了设计者的意图。门的旁边,不是常见的前廊,而是绕着中殿的一条宽阔的、随阶增高的回廊。由于墙壁的突兀,当往后走的时候,会突然直面中殿甚至旁边的北回廊,就像在中世纪的城镇内穿梭,在狭窄的街上看到教堂的零星片断。置身回廊,正如其名,是在回转的廊,但重要的是中殿,也正是莫尼奥所追求的。但他的设计让教堂的朝向翻了个跟斗,面向回廊,噪音是大了点,但让信众更加虔诚地朝拜圣坛。这种变动,有点像让中殿露个肚脐——一种空间转移法——一方面暂时有序,另一方面当神秘的日光从顶上射进来,使平民和牧师都神圣化,让人得到放松。经常面向中殿,不论以游客、怀抱小孩还是过往行人身份,都能让人在体力上和精神上得到放松。
一个不对称的拱门标志着回廊的尽头,过了回廊尽头就可以看到梦寐以求的 110m 长的大跨度中殿。通向圣坛区的路正好在回廊楼板下,所以绕着圣坛的凳子都比常规的高,这是与圣坛高高在上的传统相违背的。 正如日光在中殿中所扮演的角色一样,声音也很重要。墙上出自约翰·纳瓦 (John Nava) 的长长的挂毯,不但展现各个宗教的圣人,而且起着吸声的作用。为了减少浑浊的回声,浸礼台后墙做成棱角状,并悬挂挂毯,给人以浮想的空间。莫尼奥设计的灯座,每个灯座上有三盏灯,可能代表三圣体吧,这些灯座都是扬声器,每个灯座都做成喇叭形状。这些设计如此张扬,又有那么多灯泡簇在一起,就有如一个不灭的切面,悬挂在 20 英尺( 6m )高的天花板上。 由于圣外比安纳教堂兼作地震人防处所,所以红衣主教要求该建筑既是心灵的也是身体的避难所——地方建筑规范术语是“正常使用”——耐用性要求是洛杉矶所没有过的,设计要求能承受 8.2 级灾难性地震,教堂架在橡皮和钢座隔震器上,主要承受墙荷载,而在不锈钢无缺陷面上的特富龙承压滑块则支撑着中殿天花板。
抗震沟可以承受任意方向上最大 8m 的水平位移。 由于教堂是私人募捐筹建的,依靠安放骨灰盒和埋葬陵墓维持日常开支,价格从 5 万美元到 3 百万美元不等。 从整个城市角度来看,这个教堂给洛杉矶添加了一些让人称奇的东西:城市里一个面向宗教的地方,是城市里一个不常用的奇怪的元素。中殿,教堂里的主要集散地,也是如此拉丁化,一切都是海派的,有如一艘船乘风破浪,一个异国元素,但可以知道的是,这艘船包含宽容、坚忍和速度。中殿也是信众获得宽容和坚忍(假如不追求速度)的地方,而莫尼奥设计的木天花板看起来真的就这么像船底。我觉得教堂庭院应该更像城市般包容冷落或误解,加大聚集信众的力度。新的喷泉广场、风景、淡黄和橘黄色的塑料凳子在咖啡店边散布,与周围的文明空间相接,像多罗石 ? 钱德拉 (Dorothy Chandler) 音乐中心、蔻本 (Colburn) 音乐学院、现代艺术博物馆和今秋即将开放的迪士尼音乐厅。当然,洛杉矶可以包容这一切。
但可能需要时间来使用这个新式的古老工具,这样教堂离洛杉矶人近了,洛杉矶人也不仅仅是消费者了。这是商品还是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