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才71岁，还很年轻呢”

昆山杜克大学 · 本科生故事

第 23 篇

文 | 曹开玺

昆山杜克大学的教授们都有着精彩纷呈的人生。他们幽默风趣，腹有诗书；他们睿智坚定，无私慷慨；他们与学生成为挚友，倾注无数心血……他们是昆杜最重要的组成之一，并在潜移默化中塑造着每一个学生。

昆杜应用科学的学术主任威廉姆·温纳教授就是这样一位教授。两鬓斑白的他，脸上总挂着温和而从容的笑；白天穿梭于教学楼之间，傍晚在健身房挥汗如雨；学术上一丝不苟，工作上宽以待人而严于律己。一数算，我竟已经结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一年半的时光。如今我常跑到他办公室插科打诨，顺点糖吃，或是聊聊人生重大决定，偶尔也会谈起那次狼狈的初遇。

1

我们的相识，以眼泪开场

我是在滂沱的眼泪中第一次坐进他办公室的。那是第一次选课之后，一边是全英文的语言环境与未知的大学生活：我缺乏张口与外国同学交流的自信，缺乏明确的未来规划；一边是遭遇抢课滑铁卢的挫败：本来课就没有选满，好不容易选到的一门热门课程因与必修课程冲突而不得不换掉。二者叠加，让我在导师朱倩教授面前难以遏制地痛哭，直至会面结束仍情绪翻涌。随后导师把我带到温纳教授的办公室，说是让我熟悉熟悉下周要见面的老师并了解课程。

前五分钟，温纳教授只是宽容地任由我宣泄决堤的情绪。他没有试图和我沟通或者叫我停止哭泣，而是安静地递上纸巾。等我逐渐恢复平静，他便从书架上取出两块板砖那么大，一块板砖那么厚的环境科学教材，笑着对我说，这是你下学期需要装进脑子的知识，它比你的头还大。轻松幽默的玩笑扫尽了我的郁闷，也让我放下防备，拉开了彼此交谈的序幕。

我们从他办公室奇奇怪怪的装饰物聊起，一幅熊猫画像旁是一口悬挂在墙上的锅。温纳教授珍视每一份友人赠送的礼物，他讲起了和那口锅的故事，讲起了他的人生经历，他的家乡，如何颠沛，如何辗转，如何下决心远赴一个全新的国家来从头开始。

温纳教授二十年前在成都

温纳教授用那双和煦的蓝色眼睛注视着我，将我的委屈一点点掷入大海。他刻意在交谈中放慢语速，在我露出迷茫时会改变自己的措辞。与他交谈，我总能感到十足的照顾。

谈话结尾，他直视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要相信，你是一个非常独特的个体，你现在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完全相信你自己。”那时我本已停止抽泣，听到这句话后又开始爆哭，不过这回是因为感动。

2

何以为家

对温纳教授更加深入的了解是在一次采访之后。他身上有太多听起来高大上的标签：著书六本，撰写大会会议文章六篇，发表六十五篇学术文章。他在世界范围内定义和预测了植物对气体空气污染的吸收的完整过程，并且扩大了稳定同位素在生态研究中的应用范围。

你能够感受到这位老人对人与自然这门学科的热爱，以及希望将之在不同国家，不同大学中开枝散叶，以呼吁大家保护环境的热忱。这也正是他选择来到昆山杜克的理由——他渴望通过昆杜的通识博雅教育培养出扎根于本国的世界公民，从而唤醒大家对于环境问题的重视与责任，缓解中国现今面临的重大环境问题。

那次采访谈论的主题是有关“家”的定义。当问及家人我才知道，他的夫人也曾随他一同来到中国。然而由于温纳教授日程繁忙，早出晚归，以及自己对于陌生环境的不适应，他的夫人最终还是选择回到美国。

七十多岁的老人，大都在享受退休的闲暇时光，一边喝茶一边收听八点档，体验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然而七十一岁的温纳教授每天都埋首于自然科学的课程设计，协助昆山杜克大学与杜克大学项目的推进，以及教职员工的招聘。同时他也是学生的导师，环境学科的教授，时时为同学们提供教学资源与学术建议。

期末解压活动 Pie Your Professor，教授们被拍了一脸奶油（后排右二为温纳教授）

这是一种怎样的孤勇，可以让一位古稀老人心甘情愿放弃家庭的温情，子女绕膝的悠闲，放弃熟悉的故土与朋友，而来参与一所大学从零到一的建造。开不完的会，处理不完的公文，他每天都被学术，行政，教育所环绕，以至于这次面对面的采访我们调整了三次时间。然而温纳教授却说这样的生活充实而富有意义，学习语言也好，一个人生活也好，投身一所学校也好，期间困难无需赘述；可人生就如羽毛，当然有落下的时候，但你应该鼓舞自己让它不断飘扬而上，向着新的高度超越自我。

“我存在的地方，我就能将那里创造成我的家”，温纳教授如是定义“家”。“这里的家不仅是指我的亲人，还有我所热爱的一切，但凡是我倾尽心血去为之奋斗的事物，但凡是我热爱的人们，这些人与人之间，人与事之间的联系就能给我家的感觉”, 温纳教授笑了笑，“要不然我怎么战胜一个人的寂寞呢？”

3

“未来的路还长呢”

有天午饭，我问温纳教授想过退休吗？他笑了笑：“我今年才71岁，还很年轻呢！” 他的白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还要看着你们第一届先驱者们风风光光地毕业，看着昆山杜克成长为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一所创新型大学。未来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小家伙！”

现在我送给他的熊猫玩偶陈列在他办公室书柜很显眼的位置，我们常常聊天，他还会带着朋友时不时来我驻唱的地方为我捧场呐喊。他依旧每天坚持锻炼，每天七点起床，每天笑眯眯地跟人们打招呼。就是这样一位老人，为我大大小小的决定提供建议，为我郑重写下我人生第一封推荐信，在我遇到情绪起伏波动时陪伴左右，见证了我一年半的蜕变。

在那次采访的结尾，我希望温纳教授能评价一下我，他说：“充满爱，有才华且敏感的人。在自我积淀中寻求突破，在复杂生活中寻求简单，你的未来有着无穷的可塑性，请继续自信且坚定地走下去吧，作为我在昆山杜克最爱的人之一。”

本文作者与温纳教授

昆杜非常年轻，年轻到每次在别人问到我是什么学校的时候我都会从武汉大学说起。未来还有长长的路要走，可我坚信正是因为有温纳教授这样一群人的爱与心血，昆杜将会一步一个脚印坚定地向上走，不急不躁，不卑不亢，培养全球公民，承接国际担当。

当你试图发出“啊我都二十岁了，老了老了，未来还是这么迷茫”的抱怨时，请想想温纳教授的那句“我今年才71岁，还很年轻”吧！

推 荐 阅 读

在大学，成为学者

“他们就是杜克的学生，拥有全部的杜克精神。”

“我和校长一起喝粥”

▲向上滑动

昆山杜克大学

杜克教育 中美经历 国际视野

dukekunshan

昆山杜克大学

Duke_Kunshan

长按右方二维码

关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