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的话:二级学科带头人清一色“75”后,最年轻的三十刚出头,高水平学术成果层出不穷——一支令人振奋的新生力量缘何生成?去年12月,新闻中心对理学院的青年教师们进行了一次深入挖掘和报道。如今,在开启三次创业,建设高水平审计大学的今天,学科的力量将更加决定学校的份量。学科是决定学校实力的硬通货!下面,让我们再次走进这批年轻的学者,探寻他们的成长密码,以期为我们找到前进的方向。
理学院的办公室,已经给了考研学生做自习室。院里要开会,得提前跟学生打招呼申请下,会议室的桌上、抽屉里,满满当当的书,老师们就在书堆里开会。
这是理学院的学科建设推进会,对面是9位新调整的九个学科方向(二级学科)带头人和2位学科秘书,一色儿的年轻人。最大的不过76年,最小的还是个“80后”——1982年的刘俊峰。
“学院未来的发展全靠你们这些年轻有为的博士们,你们成了,理学院就成了。”理学院院长方习年说。
包容与鼓励:只要他们有这样的愿望
这群人的确承载着理学院的未来。近年来,理学院每年都有研究成果发表在《中国科学》上。2014年还没到时,他们就已然丰收了:一篇《经济研究》,三篇《中国科学》的录用通知,已经妥妥地装进口袋。
按照党总支书记张宝善的话来讲,一个学院要稳定发展,就要有一个共同的愿景。而“为年轻人提供平台”,就是院里公认、统一的思路。
刘俊峰博士
刘俊峰2010年博士毕业来到南审,他还在对学院在他角色转换期间给予的各种帮助感怀至深,三年后,又被推到了二级学科带头人的位置,这让这位年轻博士多少有点“诧异”。这种诧异,既包含了一些生怕不能完全胜任的压力,当然也包含着一种被肯定、被认可的成就感——发表于SCI源期刊的论文已有7篇,还有一篇即将于《中国科学》上发表。
这次二级学科(学科方向)的调整,让经济社会统计学科带头人李想对“人人进学科、个个进方向”有了更深的触动。“让我们将个人规划与学科规划、进而与学院与学校的规划结合起来,形成群体的合力、良性的互动。”
作为理学院一名一线教师,朱春华最大的感受和感动就在于,“学院让你做最擅长的事情,让你有更好的发展方向。”这在很多老师那里都有共鸣。“学院会容许年轻教师依据自己特点找到方向与空间。”李想说。
唐东磊博士
09年到10年的时候,唐东磊需要一个自然年的时间深造学习,当时已经有人在读博士,还有女老师怀孕请假,但院里还是批准了。“这种情况下,学院还会支持你个人的发展,的确挺让人感动。出去学习的,院里也会在排课等方面给予照顾,平衡压力。”
和唐东磊一样,刘广应和李想在复旦读博士的时候,几乎每周都要上海南京来回跑。院里体谅,不仅排课上稍有照顾,还补贴一点差旅费,这也让他们很感激。而回报的方式,唯有更努力而已。
走出去,也是非常重要的成长路径之一。现在,理学院同一个方向的老师多是“组团”参加学术会议,学院要求参会老师做学术报告扩大影响,并与知名专家学术交流联系。
刘广应博士
刘广应就是在参加第六届全国金融数学与金融工程学科建设与学术研讨会的时候,认识了金融数学的领军人物、香港科技大学荆炳义教授,希望到对方那里学习。开始,荆教授并不接收,也没有资助,“那时院里已经答应承担费用,但等刘广应把成果亮出来,对方的资助马上到了。”方习年对这样的经费资助很是骄傲。
此外,杨洋两次去过立陶宛,李垠和唐东磊曾分别到康奈尔访学一年和半年,刘俊峰也将启程法国。
更可贵的是,这些联系一旦建立,就会呈现出“马太效应”,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会有越来越多机会,站到越来越前沿的位置,去学习、去审视、去思考。
初来乍到时,刘俊峰想去参加一些重要的学术会议,刚毕业没经费,院里就支持他去。近年来,只要教师们有这种开会、进修、深造的要求,院里几乎都会想方设法地满足。像张宝善说的,“只要他们有愿望。”
压力与动力:有机会就把年轻人往前推一推
当然,有的时候,有些“愿望”也要被激发一下。理学院的教师私下里喜欢称呼他们的院长“老方”,老方觉得,年轻人就是要给点压力。
老方有一次和一位年轻老师出去开会,发现居然没几个人认得他,“这就有问题咧,这不白去了么!”几乎被他半推半赶,老师们越来越多地在各个会上做报告,反响超乎意料的好,影响力也出来了。这让被“赶鸭子上架”的年轻人尝到了勇于尝试的甜头。
“现在都做出瘾来了,不做报告他不去!”老方哈哈大笑。这样被他“押上”大会发言席的,不是一个两个了。
老方希望在团队中营造一种团结的、相互欣赏的氛围。他巧妙地表扬一部分人,巧妙地给另一部分人施加压力。“比如这次,就要把同一层次的人放在同一个平台竞争,11个年轻人全推到前面去,他们自己也会有动力和责任感。”老方说。
李想博士
李想调侃,“在我们院经常受‘刺激’,像杨洋,发论文跟写博客似的。”他还在复旦读博士时,老方跟他说,一定要为理学院拿下一篇《经济研究》。“啊?我怎么行?”“哎呀你一定行一定行!”
当然也不只有口头鼓励。李想记得,除了有老方一次次的出谋划策,那时候院里还专门订了《经济研究》、《管理世界》等专业期刊,“数学系里订了这样经济、管理的杂志,可见对我们的支持,当然,一本本摆在那里,本身也是一种激励,一种暗示。”
理学院的第一个国家青年基金项目、第一部著作、第一个证券投资综合实验教学项目及讲义……都是这样被“刺激”出来的。
“这与班子完全开放式的鼓励有关,院里一直鼓励我们要做重量级的、顶尖的研究。方院长自己也带了一个好头。”老方发过3篇《数学学报》,1篇《中国科学》,“也算厉害的。”
刘广应觉得,院里“有一些机会,就把年轻人往前推一推。不会说必须这样,但会引导你这样。可能是通过谈话,或者实际地出谋划策,让你觉得‘这样可能更好一些’。”
现在,老方拿出做学术的劲头,琢磨着怎么能让这个氛围维持下去、越来越好。“我很感谢我们的班子,我天天唠叨,班子的宝善、苍玉权、曹惠琴,我们都会共同补台。”
学院尽可能地公平公正,上课任务由课程组集体安排,充分考虑教师们的擅长所在、进修需要等等方面。按照李垠的话说,院里领导“没有私心,没有偏袒”,也正因此,更能服众。只要涉及到教师切身利益的制度、决定,都是集体参与,从没有“一言堂”。
“比如评职称的时候,院里先把老师的材料发在QQ的群共享里,大家都先看过,后面再一起开会讨论,什么都是公开透明的。”许秋滨说,“也可能是基于这种公平,老师们之间没有‘羡慕嫉妒恨’,都愿意由衷地为对方鼓掌。”
“院里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为难老师。”陆敏在一旁补充说。
今年评优时,除了原有的考核组外,还由全院教师推选出三位教师代表,共同参与考核,让教师们了解评选过程。按照刘广应的说法,“评上优的,那是真的优,心悦诚服。”
作为院里的书记,也作为一位老教师,张宝善觉得这些年轻人“刻苦,聪明,英文又好”,“看他们成长,由衷地高兴。”
这么多年的好氛围,老方最珍视。“这群年轻人啊,品德蛮好。我当一天院长,就要创造一种环境,要团结友好,起码要让大家干得舒服!”
勤奋与沟通:一个柔性的自助组织
方习年记得,他还在读大学的一个夜晚,已经十一点了,他有个问题总也想不明白,来到数学老师家楼下一看,灯亮着,不客气地上去敲门,老师果然还伏案桌前。
这样的场景似乎拷贝到了现在的理学院,只不过方式因为网络的便利而有所不同。
方习年收到院里老师们的邮件,看看发送时间,凌晨一两点的也常有。其实老方心里很心疼这些年轻人。他说,人都不容易,这些年轻人更不容易,面临的生活压力都不小。他知道,院里教学压力大,主力也是这些人,可数学学科忽悠不得,推理公式都环环相扣,“学生提问你答不上来,一次两次他就不再信任你了。”
好在理学院这些老师们,除了科研个个拿得出手,也几乎都是学生眼中的宝。李想被学生称为“南审易中天”,不少学生因为他“从此爱上微积分”;杨洋以“教师学霸”的形象成为江湖传说,他的课学生都“舍不得翘”;罗琰因为长相和名人乐嘉有几分相似而为学生注意,更因为他对企业投融资问题的研究和“钻进去、吃透了”的扎实基础和聪明劲儿而广受欢迎……
罗琰博士
学校教学评估中心的数据显示,理学院2012和2013届毕业生对专业主干课程的学习兴趣、满意程度、任课教师以及对工作的重要性程度等各项指标,持肯定回答的学生在80%以上。2013年上半年学院39位教师接受了学生评教的测评打分,平均得分为89.25,列学校第2位。在过去7个学期的学生测评分中,这11位老师里的7位都在前二分之一。
能得到学生这样的赞誉,当然与老师们的勤奋分不开。老师们赴国(境)外的访学进修,多是主动利用寒、暑假期间,尽量不耽误教学。比如10年和12年寒假两次到香港中文大学学习的唐东磊,去年寒假前往立陶宛的杨洋,今年即将去香港的刘广应。“担心吃不惯,就背点米、背点面、背点酱,春节在外地也就那么过了。”
杨洋博士
杨洋说,“有的晚上九十点钟打电话可能会觉得有点冒昧了,我们院不存在,铁定没进入休息状态呢。”
理学院老师的QQ群里,常常是凌晨一两点了,还有头像在闪啊闪。这也是老师们沟通的一个重要渠道。
早在当年申硕时,张宝善和课程组几位老师就建了QQ群方便讨论。后来学院、各课程组都建了自己的群,院里的大群几乎包括院里所有的老师。
李垠博士
群里“非常活跃”,李垠说,有时早上起来打开QQ,能蹦出来几百条聊天记录。大家有事没事都在群里冒个泡:备课时的思考啊,怎么讲才深浅适中啊,什么样的方式学生更容易接受啊,试卷怎么出啊……有时候遇到的学生问题也会拿到群里来讨论,当然也会有生活方面的轻松话题。
“前两天我还在群里问一个关于‘数学分析的无限逼近’问题,大家讨论得不亦乐乎,最后曹惠琴老师给出了一个最适合的方法——这样的氛围让人想不参与都难!”教师余宏旺说。
广泛的联系渠道降低了交流成本,院里很多文件都会先在群里共享,这种柔性的自助组织,以非正式的方式增强了教师间的融洽度,也提升了日常工作的协同效率。
到了年底,李想还把课程组群里主要的聊天记录整理下来,一年做一本厚厚的《课程组讨论记录》。他还在想怎样把科研和教学进一步结合,比如在数学学科的基础上,以经济学的视角研究教育的问题,进行“教育经济学”的探索——“可能会是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哦!”
采访手记:
这支令人振奋的新生力量到底缘何生成?采访好几位老师时,他们开口都是“这也和我们院的氛围有关……”,那么,“我们院的氛围”究竟是什么?
教数学的老师,往往逻辑清晰、踏实肯干、简单纯粹,却多不会舌灿莲花。好像我这样一个从小畏惧数学的文科生,也未见得能够表述清楚“我们院的氛围”这个神秘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学院班子“这些人成了,学院就成了”的共识?是“只要他们有愿望”就不惜一切鼓励支持的管理理念?是那些QQ群里深夜闪动的头像?是一篇篇重量顶尖的科研项目和论文成果?是你追我赶的良性竞争生态?是那些让学生“从此爱上微积分”的课堂魅力?还是“我们学数学的”做起事情来纯粹、朴实、执着的认真劲儿?——或者,就是这些,共同组成了我们希望寻找的,理学院年轻教师的“成长密码”吧。
原文刊登于《南审报》第358期,此次略有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