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国家勋章和国家荣誉称号获得者的一封信系列（十八）

2020-6-11 10:3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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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镇学院

敬爱的屠呦呦奶奶：

您好！

早在2015年10月5日瑞典卡罗琳医学院在斯德哥尔摩宣布中国女科学家屠呦呦和一名日本科学家及一名爱尔兰科学家分享2015年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您成为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科学奖项的本土中国科学家、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生理医学奖的华人科学家这一消息沸腾全世界之时，我便知晓您。2019年9月29日，您被授予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荣誉勋章，此便开始深入了解您！给您写信，不单纯是自己身为国人的喜悦骄傲之情，更是对您无私奉献、以身许国、勇攀高峰的科研精神的敬仰与钦佩！

您是医学界的骄傲，为自己喜欢的事业和中国传统文化而无私奉献的优良品德我将牢记于心。1969年在积极参加“中医研究院西医离职学习中医班”并在两年半的脱产学习过程中，掌握了理论知识、参与了临床学习、还曾深入药材公司向老药工学习中药鉴别和炮制技术的您就成了疟疾防治药物研究项目（523）科研课题攻关组组长的不二人选。面对科研组长的责任与使命，您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承担。为了不影响工作，您狠心的把自己的大女儿李敏送到托儿所全托班，把小女儿李军送回宁波老家。您的丈夫曾这样评价您：“一说到国家需要，她就不会选择别的。”是呀！在科研重任面前，您毅然决然地选择牺牲小我而成就大国。面对女儿不解，您曾这样回答道：“难道能因为小孩的事就不做项目了？不可能的事。”

潜心科研，不断探索，最终发现有效治疗疟疾的青蒿素。这一探索历程是漫长的，艰难的，也是值得的！从1969年抗疟中药研发任务的发布，到1999年世界卫生组织将青蒿素列入“基本药品”名单进行世界范围的推广，您花了整整三十年时间。是什么样的执着让你坚持了30年？或许是在14岁那年，哥哥屠恒学的一席话：“呦妹：学问是无止境的，所以当你局部成功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认为满足，当你不幸失败的时候，你亦千万不要因此灰心。呦呦，学问决不能使诚心求她的人失望。”您内心有了不言弃不言败的念头，又或许是16岁正值青春年华的您患上肺结核，不得不休学，这两年您躺在病床上忍受疾病折磨也开始思考未来的道路。“医药的作用很神奇，我当时就想，如果我学会了，不仅可以让自己远离病痛，还可以救治更多人，何乐而不为呢？”远大理想的萌发，支撑着您在一次又一次的探索历程中不断创新。

探索的过程是何其的艰难！与科研课题随之而来的是您的寻药之旅。从本草研究入手，您广泛收集整理历代典籍，查阅群众献方。1971年9月，课题组筛选了300余种中药水提物和醇提物样品，但其对疟原虫抑制率最高也只有40%左右。重新埋头翻阅医书成为唯一选择。东晋葛洪《肘后备急方》中“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是您破解难题的关键。您意识到青蒿或许就是治疗疟疾的良方。在经历了190次失败后，1971年10月4日，实验结果显示，191号青蒿乙醚中性提取物样品对疟原虫的抑制率达到了100%。欢欣鼓舞之余您又面临着新的问题和挑战。若要想深入临床研究，必须大量制备青蒿素乙醚提取物。“文革”期间，药厂停工，短时间内制备大量提取物是非常的困难。课题组“土法上马”，作为生物专业的学生我们清楚地知道大量接触乙醚等有机溶媒对人体是会造成巨大伤害的，而您并没有因此而退缩、而放弃。您的丈夫李廷钊回忆：“那时候，她脑子里只有青蒿，回家满身都是酒精、乙醚味。”您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下，大量接触乙醚提取物，不幸患上了中毒性肝炎。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临危受命的您，心里装着疫情和饱受疟疾折磨的人民，把个人、家庭都抛掷脑后，在科研人员紧缺，实验环境恶劣的状况下逆流而上。

以为大量制取的青蒿提取物能很快用于受尽疟疾折磨的人民。然而新的一轮挑战又出现在您的眼前，青蒿提取物在动物实验中出现疑似毒副作用，也就说明药物对人体存在着未知的影响，加之疟疾的传染季节又即将结束，如果错过当年的临床观察期，就必须再等一年。您再次迎难而上：“我是组长，当然要带队！”您在给组织的书信上坚定说道，愿意自身试服。1972年7月，您和其他3名研究员住进北京东直门医院，成为首批试药“小白鼠”。一周的观察时间，您并未出现异常反应。1972年8月，您携药赶赴海南昌江疟区，在高温酷暑下跋山涉水，抢时间找病人进行临床观察。在海南，您完成21例临床抗疟疗效观察，疟原虫全部转阴。清华大学副校长施一公这样称赞您：“科学家用自己来做实验，这是一种献身精神。”“以身试药”是您胆识与奉献精神的最直接呈现！

即便是充满荆棘泥泞的过程，您依然为获得美好结果而欢欣。12月初，您分离的青蒿晶体通过鼠疟实验证明抗疟效果显著，从青蒿中获得的单一化合物具有抗疟活性这一事实首次得以证实。在青蒿素问世和推广之前，全世界每年约有4亿人次感染疟疾，至少有100万人死于此疾。而青蒿素的诞生改变了这一令人痛心的状况。据统计，在本世纪，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约有2.4亿人受益于青蒿素联合疗法，约有150万人因该疗法保全性命。青蒿素治疗疟疾的发现给世界人民的健康福祉带来巨大改变。青蒿素挽救了大量非洲人民的生命，对非洲实现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发挥了重要作用。以青蒿素类药物为主的联合疗法，已经成为世界卫生组织推荐的抗疟疾标准疗法。

“梦想很轻，却因此拥有飞向蓝天的力量。”看到受尽疟疾折磨人民悄然绽放的最纯真的笑容，我想此刻您是幸福的！

“追求不忘初心，科研自有灵魂”更让我赞叹的是您淡泊名利、勇攀高峰的高尚品格。2015年，国际天文学联合会将在宇宙中遨游的第31230号小行星命名为屠呦呦星。2016年，您获得2016年度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2018年，您被授予 “改革先锋”称号。您的事迹被写入教科书，成为全国青少年学习的榜样。2019年9月17日，您被授予“共和国勋章”。同年您入选英国广播电视台“20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候选人，与之并列的还有居里夫人、爱因斯坦、和艾伦·图灵。面对荣誉，您只是摆摆手：“得奖、出名都是过去的事，我们要好好‘干活’。”您被笑称为“三无科学家”，即没有博士学位、留洋背景和院士头衔。记得您在接受采访时说：“我如果当上了院士，怎么还会搞科学研究获得诺贝尔奖。”在诺贝尔获奖的感言中，您感谢了自己的父亲、葛洪、毛主席、数百万非洲人以及生在在中国本土的青蒿，唯独没有感谢的就是自己。您说：“科研成果是团队的成绩”您更是将自己的诺贝尔奖金分别捐给了北京大学医学部和中医科学院，成立了屠呦呦创新基金，用于奖励年轻的科研人员。您宠辱不惊，性情淡泊，对于人生进入第89个年头的您来说，您更在意的事情是“在这座科学的高峰上，我还能攀登多久？”

您喜欢蒿叶一样的宁静、追求蒿花一样的淡泊、向往蒿茎一样的正直。身为当代青年，我要学习您不畏艰难，迎难而上的探索精神；学习您砥砺奋斗，勇攀高峰的追求精神；时刻以您的无私无畏，淡泊名利为准绳，规范自己的行为，努力成为新时代的优秀青年！

敬祝

安康

敬仰您的青年：黄煌平

2019年11月22日

图片来源于网络

编辑：黄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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