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跳机场| 获奖作品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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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国公安院校“讴歌新时代,共筑中国梦”主题征文活动中,我院2017级本科生赵琛的作品《必须跳机场》、刘非帆的作品《藏蓝的桃花》分别获得公安校园小说类二等奖、三等奖,2017级本科生刘非帆的作品《诛心》、2015级本科生吴文龙的作品《星星的礼物》分别获得侦探推理小说类二等奖、三等奖。

从即日起,我们将陆续推送获奖作品共享读者。今天,为大家推送《必须跳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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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跳机场》

本文约5000字

预计阅读时间12分钟

1

耳边的人声起起伏伏,夹杂着我熟稔的东北口音。侧过脸去,空姐正温柔地提醒乘客放好行李。

我坐在靠近舷窗的位置。向外望去,阳光充沛,天空澄清,散着几缕流云。窗上,虚映着我一张不甚清晰的脸。

飞机是沈阳直达西安。我此行的目的是去见一个老同学、老战友,或者说我们更习惯叫他的——“老王八蛋”。

雷子每次听到外面这么叫他,他会一边瞪着眼一边用他标准的陕西方言恐吓说:你个瓜皮!

雷子大名叫付东雷,陕西人,是我上警校时同一个区队的兄弟。我睡这小子下铺,入学那天,我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忍受他的臭脚和鼾声四年。

我记得中队长曾调侃过,兄弟情是怎么来的?兄弟情是用臭脚熏出来的!现在想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我和雷子骂归骂,一直感情很好。有一次我生病全休,这小子不光给我打饭,还给我打了四天的洗脚水,差点把我感动哭。

雷子生得高大,脸上刀砍斧削般,勾勒出关内汉子的粗犷。每次有合影他都板着一张大脸往那一戳,如果不是穿着警服,更像是打手或者保镖。

我们调侃他,雷子,将来别当警察了,去当雇佣兵吧,你能挣大钱。

雷子不屑一顾,冷眼说,瓜皮。

大一时,他加入了特警队,除非极其能吃苦的人,否则不可能在那么残酷的考核里留到最后。傻呵呵的雷子没什么心眼,也不怕累,终于是留了下来。别看雷子看起来莽壮,身手却一点都不笨拙,擒拿格斗几乎没敌手,日常十公里拉练也从来都是跑前几名。就凭这个,队里兄弟给他起了个“关内野驴”的绰号。他还挺乐意听人家这么叫,因为他知道那是一份变相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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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子的个头和学习成反比,对于未来的期望也并不高,低到柴米油盐不愁,父母妻儿健康。不像我们一样,总是犯着年轻人好高骛远的毛病。

警校十点熄灯,我们睡不着就偷偷聊天。有一次说起未来的计划,老张说他想进公安部,团长说他想回省会,sir哥要考研,阿彬说争取考好点能选一个厅里的岗位。

我问雷子未来想去哪,他笑笑说,定一个小目标嘛,回额老家那个小县城,当个小警察,娶个媳妇,孝敬额爸妈,好滴很。

几秒钟的寂静后,五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真似个瓜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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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四年的警校生涯转瞬即逝,临走时我才知道自己是有多放不下在学校里的时光。

毕业献歌那天,我们哭着唱完了最后一首《鸿雁》。雷子唱歌本来就难听,一哭更加荒腔走板。我站在他前面,想笑话他,但是怎么也笑不出来。泪水顺着嘴里的歌往外淌,歌唱完了,泪却依旧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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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行李后我和雷子坐在大巴车上,我拍拍他肩膀说,我整整忍了你四年的臭脚和呼噜,你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要不……就没事多给我打打电话,常联系着,咱们不是说好了嘛……二十年后再在这相聚。

说着说着我就开始哽咽,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

这个从来不在嘴上吃亏的陕西人死性不改,把脑袋别过去说,一边玩去。但我知道他在忍着,我笑骂道,雷子,你眼泪都快滋出来了你还和我装什么呢?

大巴车开出去的时候,路两边挤满了送别我们的师弟师妹,就连学校门口拉面馆的老板也出来挥手和我们说再见。我绷不住了,哭成了泪人,雷子也哭,他说他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碎肉拌面了。

一届一千二百人,就这么散作了满天的星。

哭够了,我和雷子说,有机会一定去你老家那穷乡僻壤看一看。雷子边抽答着边说好。

但雷子很少和我们提起家乡和父母。我只知道雷子老家的县城地方小,人口也少。在警校的时候,周六日我们和老乡聚会喝酒,他就去别的大省市蹭吃蹭喝,吃得一嘴装不下还不忘和人家说咱们是亲老乡。

我们从来都不嫌他累赘,只要出去就叫上他,也从来不让他花钱。雷子县城上下几届就他一个人,出门在外,一个人不好过,好在警校的兄弟都会互相帮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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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大巴车载着我们到饭店喝完了最后一场酒,所有人都喝了很多,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可能这次聚会是人来得最齐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真的到了火车站要各奔东西的时候,大家都不再啰嗦,只是互相祝愿了一句一生平安。

一生平安。四个字,却只有我们才知道这饱含了多少沉重与心酸。但我们还是相信多年后再相聚时还是这些眼前人,一个都不少,哪怕二十年、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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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回家的火车上,想起了四年来的点点滴滴,眼泪则像是找到了决堤的口子,自顾自地涌出来。我想起了很多,包括和雷子的相处。那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啊,整整四年,人生的二十分之一。

这四年里,雷子的警校生活好像过得很没心没肺。学习、训练、吃饭、睡觉,连打游戏也不会。

记得是大三的时候,学校里开始流行吃鸡手游。宿舍里六个人,有时五个人随便凑四个人一起吃鸡。雷子就躺在床上嘲讽我们说,就知道打游戏,额滴瓜娃子们。

我们忙着打游戏没空搭理他,有时落地成盒,就腾出手来去掀他供在桌子上的被子。每当他的被子受到威胁时,雷子就会像老母鸡护小鸡崽儿一样从上铺飞下来保护被子。有时速度慢了,棱角分明的军被惨遭我们毒手,这小子就发出杀猪一样痛苦的嚎叫。

瓜皮,你不是内务标兵吗?叠去吧。

雷子游戏世界的大门,似乎还是我给他打开的。有一次我闹肚子,实在撑不住,就把手机撇给了在上铺发呆的雷子。我说,快快,扩毒了,替我舔了前面那个包,我马上回来。

我怕他坑队友,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上厕所,等我急匆匆跑回去抢过手机来时,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大吉大利,今晚吃鸡”八字真言。

我的id比我走前多干掉6个人,我问老张咋回事,老张瞅瞅一脸憨厚的雷子,说,我们都淘汰了,只剩雷子和最后8个人,没想到这哈干死6个,最后一个穿着吉利服的生生被他开车碾死了……

从那天开始,雷子的二手智能机里多了一个游戏软件,突兀得很。但是,雷子展现出极高的游戏天赋,玩了不到一个星期,整个区队都知道了他枪法好,战术意识强,争着和他组队。

但雷子吃鸡有一个癖好,就是跳伞必跳机场,飞不到开车也要去,因为他觉得那里物资丰厚。我们总是合起伙来坑他,跳伞时中途飘走,只剩他一个人跑去机场和人刚枪。

后来,他突飞猛涨的吃鸡技术足以带领其他兄弟从机场一路打到决赛圈。

但我们依旧集体中途飘走,留他一个人去机场亡命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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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后来,我和雷子都选岗回了老家市局,他终于实现了在老家小县城里当个小警察的愿望。

工作后,雷子在派出所基层锻炼。有时周末闲了,也会上线玩一会儿游戏。我们一个班的几个兄弟,上线遇见了就组队一起玩。开着语音,操着六个省不同的方言吹牛逼,像是拾回了在警校里熄灯后肆意侃大山的那段时光。

雷子最后一次上线和我们排位是一个星期前,那一局这小子被我们一众人排挤,什么好装备都不给他捡。他穿着一级头一级甲,拿着一把S1897,活像金三角地区装备简陋的游击队,我们都笑他穷得可怜,送快递都没人要。

没想到雷子玩到一半就挂机了,我们问他干啥去,雷子难得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不玩了,所里来任务了,你们继续。

我们以为他是赌气才不玩了,之后那几局,大家都打得心不在焉。可能是因为少了雷子,跳伞时再也没人吵吵着去机场。

再后来,雷子的id好几天都没上过线。他的id叫“雷神带你躺”,头像是他大一时自己画的一个警徽,歪歪扭扭的还有点可爱。警徽下面是一个冲着警徽敬礼的简陋火柴人,他说,嘿嘿,那小人儿是额自己。

我们在宿舍群里@他,给他发微信、打电话,他也不回。我们一度以为这小子回了老家,山里边不通信号。

直到我通过一位警校的师哥,联系上了他那个派出所一个姓于的副所长。

我告诉他自己是雷子的大学同学后,问道,于哥,雷子呢?

对面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说,没事,雷子他没什么大碍。

我有些心慌,我发了一个笑哭的表情过去说,哥,开什么玩笑,雷子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聊天框长久的沉默,沉默得我心里很没底。

半个小时之后,所长和我说,弟,我给你讲一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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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两个月前,我们接到线人情报,有两个贩毒集团即将在我们县进行交易。因为毒品数量巨大,市局领导高度重视此事,安排了收网行动,督促各单位加强排查,务必不能让毒贩逃出法网。

我们辖区里有几个洗浴城,所里抓过的几个瘾君子都在那溜过冰,那的老板也吸,抓过他好几次了。我们怀疑老板是毒贩的下家,一直在暗中调查他,有时也去洗浴城突击检查,东雷每次都跟着。

东雷这孩子实在,来了所里后有啥活都抢着干。平时出任务也是雷厉风行,出处警、审犯人、翻案底,连饭也顾不上吃。

那天中午,我带着他和其他几个兄弟去突击检查。没进去时,东雷就注意到停车场有几辆车的牌照不太对劲。他蹲下顺着阳光看了一眼车牌照,发现颜色不太对,这几辆都是套牌车。我们不敢轻视,一边呼叫增援,一边冲进了洗浴中心。

果然,我们进去以后,看到几个可疑人员守着门口,贼眉鼠眼的。一看见我们,就背过身去掏手机打电话。

我赶紧安排了两个人盘问这几个人,拖延他们报信。剩下的人手冲上二楼包房挨个敲门查房。

大多数包间都敲开了,里面都是看到警察后惊慌失措的唱歌和按摩的人,只有一个房间怎么叫都不开门。

东雷贴着门冲里面喊:警察!请开门接受检查!

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但就是不回话。

嘭!东雷一脚破门而入。

我们一起冲进去,包间窗户已经被人撬开,桌子上摆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隐约露出成包的白色粉末。桌上有一包散开的,粉末沿着被手搽过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地面。

几个毒贩正在验货时被查了个措不及防,发现来不及藏,索性丢下货跑路了。

东雷身手好,跑得也快,他抽出甩棍,顺着窗户就追了出去。

那几个毒贩怎么跑得过他,追出几百米后,东雷抓住了其中一个像是头目的人,一个飞身就把他扑在了地上。

毒贩拼命地挣扎,想要去掏腰后的手枪,东雷只能用双手死死地摁着毒贩的胳膊。

另外两个人看见同伙被抓住,折回来捡起路边的砖头就开始砸东雷,东雷死活就是不放手。

那些贩毒的可都是亡命之徒啊!两个毒贩一看东雷不撒手,气急败坏得用砖头打东雷的头。

一下、两下、三下……

监控视频里,血线像是蛛网般蔓延在东雷的脸上,可东雷依旧是不撒手。他一手摁着毒贩,一手往腰后摸索着什么。

突然,一辆车飞驰过来,我一眼就认出来是停在停车场的那辆套牌车。

车门打开,两个毒贩迅速上了车,被东雷死死抓住的那个刚要发力挣脱东雷,东雷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拉住毒贩的手,准确地用手铐把毒贩的手铐了进去。

而手铐的另一端,连的是东雷自己的手......

东雷再也撑不住了,他头缓缓垂了下去,任凭几个毒贩对他发疯般的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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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就这样,几个毒贩硬是把东雷也拖上了车,向着郊区的方向逃逸。

很快,我们锁定了毒贩的逃跑路线,最终在一个村子的荒地发现了那辆套牌车。在车的后备箱里,我们找到了浑身是伤的东雷。

东雷的夏执勤服破损不堪,鲜红的血把衣服洇透了,在身下汇聚成一片血泊......

东雷!东雷!

我拍着他的脸叫他的名字,他似乎清醒了一些,颤抖着苍白的嘴唇,嗫嚅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他说,于所,我有点冷……我会死吗?

我说,你净他妈放屁!东雷,你给我保持清醒!这是命令!

东雷像是疼得皱了皱眉,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东雷?东雷!

我立刻转头嘶吼着向身边的人喊道,还愣着干嘛!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

等待救护车的那几分钟如同钝刀割肉般难熬。所里的几个战友给东雷做了简单的包扎,紧紧地摁着他身上的伤口,几乎是哭着把东雷送到了医院。

我们请求医院尽全力给东雷治疗,但东雷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医生说,虽然东雷的命保住了,但他头部受到严重损伤,现在是植物人,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孩子,你一开始问我,我不敢告诉你们,我知道你们科班出身的感情深,怕你们受不了。

东雷这孩子啊,他有时也和我提起你们来,他说,他很小时就父母离异,跟着姑姑长大。姑姑家条件不是很好,他除了自己的表姐,也没有什么朋友。后来上大学遇见了你们几个,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收获。

他说他和你们五个同寝的兄弟一起放学抢饭,一起被罚补训走队列,一起上课坐成一排打瞌睡,一起在复习周挑灯夜读,一起走进公安联考的考场,一起宣誓把所有的罪犯都送进监狱……他从来没体会过这么幸福的感觉。

他觉得,他在北方的冰天雪地里找到了家的温暖。毕业后,他经常想念他的五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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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还在发着消息,而我早已哭得不成样子。

我颤抖着手点开了那个只有六个人的群聊,“422公安厅厅长群”,群聊的名字还是雷子大一的时候改的。

我把所长的话讲给他们听。

依旧是长久到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后,班长老张回复了第一条消息:

原进学楼422宿舍聚会。地点:陕西。时间:明天。

不许请假。

下面是四个斩钉截铁的“收到”。

收到,这是我们在警校说的最多的两个字,我们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五个人,五张最早的飞机票,从辽宁、内蒙古、山东、甘肃、海南开赴西安。

最喜欢吃食堂四楼大盘鸡拌面的sir哥,吃拉面必须加半碗辣椒的团长,周末喜欢窝在宿舍打dota的老张,不善言语却总是把宿舍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阿彬……还有第一个到达医院依次迎接他们的我。

医院门口,阿彬来得最晚,他一看见我们四个就开始止不住地哭。

我说,都到齐了,我们去看看雷子吧。

我把他们领到ICU的门口,看到雷子的表姐。

表姐穿得很朴素,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的样子,却有种母亲的亲切。她看到我们都来了,擦去脸上的泪痕,努力笑着和我们挨个握了握手。

我们几个凑过去,透过ICU的窗口,看到病床上的雷子戴着吸氧的管子,整张脸都瘦了一圈,雪白的床单扎得我眼疼。

我们想进去,但医生说目前雷子伤情很不稳定,不允许家属探视,我们只能在窗口观望。

我们四个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不约而同地提出给雷子凑点钱。

半个小时后,当我拿着手里的五万块钱递到雷子表姐手上的时候,表姐先是惊讶了一下,等到看清我的脸后失声痛哭,一边推着我的手一边说这钱不能要。

我说,姐!你拿着。雷子是我们的好兄弟,他出了事,我们得担着。哥几个刚毕业时间不长,挣得也不多,我们一点心意,你收下,咱是一家人。

谢谢,谢谢你们。

表姐说着连忙要给我们鞠躬,被我们几个赶紧搀了起来。

临近中午时,老张说,咱们六个人也算是凑齐了,买点酒菜,在医院走廊里喝点。喝完就走吧,回家等雷子信儿。

五个人胡乱地买了两个菜和几瓶啤酒,回来围圈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中间摆一个纸箱充当桌子。别说,五个人面对面,还真有几分警校宿舍里聚餐打牙祭的感觉。

老张先提了一杯酒,他说,兄弟们,虽然雷子喝不到,但我们相信雷子会没事的。雷子不肯出来是嫌这酒不够劲儿,等他康复了,带他回沈阳喝老雪去!

我们几个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开始哭了。明明还滴酒未沾,却像是喝醉了一样容易流泪。

我们聊着警校时难忘的那些事,就说起雷子带我们吃鸡来了。

似乎雷子和我们最后一次联系,也是吃鸡。

团长端着酒走到ICU的玻璃前冲里面说,雷子,这杯酒我替你干了,你丫别睡了,这群瓜皮等着和你组队呢。三级头给你,八倍镜也给你……我们什么都不和你抢了,真的,我们只想让你醒过来,好吗雷子?

尽管他知道病房里不会有任何回应,曾经那个喜欢耍宝的雷子此刻在病床上出其的安静。那个画技拙劣的警徽头像,也已经好久没有亮过了。

老张说,我们不知道雷子什么时候醒来,但他一定会醒来。因为他是我们的好兄弟,是一个好警察。

他会在某一天复苏过来,重新战斗在公安一线。像以前一样操着我们听不懂的方言骂人,像以前一样每天都把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像以前一样每次聚会都喝得最多却从来不醉……

雷子,别睡了,你听见了吗?集结号都响了,你再他妈睡该查寝了。你个瓜娃子量化扣多少了?

你还想不想吃警校门口的碎肉拌面?我们去给你买啊。

我们说过要一起,把所有的罪犯都送进监狱。

雷子,醒来吧,哥几个等着你带我们吃鸡呢。

这次我们谁也不跑,一起跳机场。

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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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文中图片与故事人物无关)

作者:赵 琛

责编:赵 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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