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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岁的王菲：我不想当一个“好妈妈”
作者 |关山月
前几天和朋友喝咖啡，不经意地聊到最近火热的姐姐们。
风情万种，从低谷中向死而生的阿朵；
霸气外露，从内心深处自信笃定的宁静；
内敛低调，却从不否认有功利心的万茜；
作得可爱，从传闻中来到真实里去的黄圣依……
她们历经风雨，在面对性别与年龄的锤问之中，活出了自己最喜欢的样子。
而我心中也有一个姐姐，足够配得起乘风破浪四个字的份量。
她就是王菲。
前几天是王菲51岁的生日。
岁月一眨眼，一晃好多年，那个唱着「我愿意为你」的女孩已经走过半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她曾红到发紫，也遇过人生的暴风雪。
结过2次婚，也离了2次，有2个关系很好的孩子，每一个男朋友都是天王，远离喧嚣多年仍然站在金字塔顶端……
江湖中关于她的传闻很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
时间往前拨回10年，那一年春晚，王菲唱了一首传奇。
然而比传奇更传奇的是王菲自己。
01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故事的开始，她还不叫王菲，她叫王靖雯。
当年，王菲考上厦门大学生物系，叛逆地放弃入学资格，转而学习声乐，这放在今天，仍是很多人无法理解的选择。
但因为是王菲，一切的不合情理，反而都有迹可循。
（王菲在厦门大学时的合影）
她是个典型的北京大妞，耿直、聪明、又不顾一切。
都说兴趣是孩子最好的老师，王菲也不例外。
从小学开始，她就担任班里的文艺委员，还被选入少年银河艺术合唱团。
初中的时候，已经能在竞争激烈的央视六一晚会上获得独唱资格。
艺术天赋初见端倪。
别看她年纪小，心中却暗藏乾坤。
王菲念高一的时候，北京一家唱片公司在众多试唱者里「慧眼识珠」，选中王菲为「邓丽君」录制一张碟片。
妈妈当时觉得「学生就该有个学生的样子」，禁止她唱歌。
但是王菲却没有「听妈妈的话」，唱歌是她的兴趣，也是梦想。
她在爸爸的支持下，说服了妈妈，录制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张碟片：《风从那里来》。
从厦门大学退学后，她如初生牛犊一般，闯入歌坛。
1989年，王菲以艺名王靖雯出道，并发行同名主打专辑，《王靖雯》。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留着短头发，一脸倔生生的姑娘，开启了中国乐坛的一代传奇。
02
王菲亲手「杀死」了王靖雯
王靖雯，出道就获得「叱咤流行榜」新人铜奖。
虽不至于一炮而火，越来越多人注视到了，这个声音温柔且清冷的女声，用一个词形容：「惊艳」。
少年正当时。
然而，在公司的安排下，王靖雯的歌声里还隐约藏着「邓丽君」的影子。
王靖雯爱她敬她，却不想成为她。
再加上统一化的口水歌制作流程，迎合市场的风格，更让19岁的她产生自我怀疑：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唱歌？
她开始解放内心的那只小野兽，摆脱经济公司的束缚，甚至跑去国外念书来弥补没有完成学业的遗憾。
在不断的学习中，她见了更多的世面，也见识到了内心真实的自己。
那个被生活锁住的、莽撞天真的、迷茫困顿的、重新开始的自己……
天注定，王靖雯就是该吃这碗饭的人。
1992年，为了完成经济合约，她休学回来唱了一首《容易受伤的女人》，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一炮而红。
一个容易受伤的女人
希望希望希望你会心疼
我害怕一个人
为何不肯轻轻唤我一声
当年，街头巷尾的录像店全都放着这首歌，大家都知道有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不太好搞，却有一副天赐的嗓音。
她来自中国北京，她叫王靖雯。
火了之后的王靖雯，反而更执拗了。
她推了各种通告，也不急于活跃在大众面前巩固名气，开始专心做自己的喜欢的音乐。
1993年，她第一次尝试自己创作，写下了一首乃至今天听，都充满前卫、迷幻色彩的情歌《执迷不悔》。
也是这首歌，正式让华语乐坛承认了王靖雯的江湖地位。
蝉联1992年，1993年十大中文金曲，在被四大天王瓜分的乐坛中，硬生生撕出一条血路来。
次年，也就是1994年，王靖雯宣布改回原名「王菲」。
不是谁的影子，也不做谁的接班人，她就是她，王菲。
要知道，王靖雯已经被大众熟知了，改名意味着重头再来。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当年无数媒体等着看这个不怕天高的小女孩笑话，甚至开玩笑说：王菲亲手杀死了王靖雯。
然而，王菲却用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成绩，向所有人宣告：
王菲的时代已经到来了！
那也是，华语乐坛的黄金十年。
03
90年代，乐坛是王菲的天下
1997年，电台播放王菲歌的时候，闹哄哄的男生宿舍都会突然安静下来，上铺的哥们儿感概：这就是王菲啊。
王菲火，很火。
火到一塌糊涂。
那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时代呢？
打破香港红磡新人演唱会记录。
1994年，王菲首次登上香港红磡，因为粉丝呼声太强烈，原计划的10场，硬生生被拖到连唱18天。
首位时代封面华人歌手。
1996年10月14日，王菲登上《时代》杂志148期，星光璀璨。
专辑销量破吉尼斯世界纪录。
2000年，王菲被评为粤语专辑销量最高的歌手。
毫不夸张地说，90年代，乐坛是王菲的天下。
陈慧娴：这20年，华语乐坛只诞生了一个明星，那就是王菲。
叶倩文：我没有王菲那么红！
王祖贤：女孩子最红的话，是王靖雯。
张学友：阿菲是华语乐坛的骄傲，我一直欣赏她！
刘德华：王菲唱歌，我甘愿做听众！
黎明：王菲是王妃啦！
梁朝伟:有王菲在，没人会唱歌好听！
张惠妹：一众明星出场，她永远是主角。
凭借一己之力，和四大天王并驾齐驱，只要菲姐在，奖项很难花落他家。
「我会唱歌这个我知道，所以对于这个金曲奖评委对我的肯定，我也给予充分的肯定。」
2004年金曲奖，她拿下歌后的获奖感言至今仍被奉为经典，如此霸气的致谢辞，华语乐坛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王菲的传奇不止如此。
初涉影坛，圈内的顶级男神，她几乎都合作过。
1994年导演王家卫，邀请王菲参演《重庆森林》。
王菲艳惊四座。
活泼、热烈、纯粹、风情……
就连好莱坞著名导演昆汀都毫无吝啬对王菲的赞美：「没有人看了《重庆森林》而不爱上王菲的。」
当年，王菲更是凭借《重庆森林》提名金像奖、金马奖最佳女主角。
所以，才有了那句闻名遐迩的幸福烦恼：我太红了。
后来，王菲隐迹江湖，但江湖从来没少过关于她的传说。
传闻中王菲刚刚生产完，有百家媒体蹲守医院门口，只因为她产后一张照片，能卖50万。
再后来，她结了婚，又离了，退出乐坛多年，再次复出开《幻乐一场》演唱会时，全球2000万人同时观看，半个娱乐圈的顶级大牌都来为她加冕。
于是，我们知道：肉罐头会过期，秋刀鱼会过期，但王菲永远不会过期。
04
王菲的感情，更像她一样传奇。
1994年，王菲放弃了香港的繁华生活，跟窦唯回到北京的一个平凡到甚至破旧的四合院里。
她唱《执迷不悔》：
我不是你们想得如此完美
我承认有时也会辨不清真伪
这一次要我
真真切切的感受周围
就算痛苦 就算是泪
也是属于我的伤悲
被媒体拍到，在糟乱的四合院里，上公共卫生间，为心爱的人倒痰盂。
她唱《我愿意》：
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 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可是，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哪怕骄傲如王菲，生平第一次放下的「矜持」也没能换来圆满的结局。
窦唯移情别恋，王菲果断离婚。
你问她后悔吗？
我想在这首写给女儿窦靖童的歌里最能回答：
你来的那天雪花纷飞，我於是掉眼泪
你带著一身明媚，离开我温暖的堡垒
你是我的依赖，你是天的安排
或许就是那句话：有过执着，放下执着，有过牵挂，了无牵挂。
再后来，王菲第二段婚姻也开始得猝不及防。
2005年，嫁给李亚鹏之后，王菲直接从娱乐圈销声匿迹，只偶尔接受好友的电影插曲邀请，从此不再发碟。
她全心全意地做起了一个妻子和母亲。
天后会接孩子放学，也会不施粉黛地去超市买菜。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王菲就这样相夫教子一辈子的时候，2013年，王菲发博宣告这段婚姻的结束。
也许是因为一方太务实一方又太透彻，也许是因为生活的一地琐碎……
如此这般，我们并不清楚具体缘由。
但感情的破裂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力，而是日久积累的稻草被压垮了。
所以，就到这吧。
「这一世，夫妻缘已至此，我还好，你也保重。」
「我要的是一个家庭，你注定是一个传奇，很遗憾，我的高中女生。」
于是，我们知道：
不是所有感情都会有始有终，
孤独尽头不一定惶恐。
而王菲和谢霆锋的世纪复合堪称王菲所有感情里最备受争议的一段。
江湖上流传着这样的故事：
男孩少年时代，房间里曾经贴满了她的海报。
15岁，男孩在最喜爱的歌手那一栏写上了她的名字，看过她的演唱会两次。
1999年，相识，男孩在演唱会上大喊，《红豆我的爱1999》。
2000年公开恋情，她牵着男孩的手勇敢地走在前面。
男孩被狗仔拦住，问你是不是喜欢王菲，男孩说，不，不是喜欢，我深爱她。
他们纹了一样的纹身，穿情侣装参加节目。
然而，命运总是一波三折。
1999年恋爱，2003年分开。
往后十年，双方各自结婚生子，又经历婚变。
在锋菲背道而驰的日子里，我们仍能听到他们的传说。
男孩说要在25岁的时候娶她，结果那一年，她嫁给了别人。
男孩在台上撕心裂肺唱《让爱一切成空》，说送给你，那是男孩至今为止最后一场演唱会。
男孩离婚后接受采访，被问及人生最痛，男孩先说自己离婚，后来突然说：当年我和阿菲……良久无语，然后说不想说了影响她家庭。
后来，男孩参加访谈节目，被好友主持人爆料他当年用普通话昵称她「宝贝儿」。主持人说当年以为他们能走到最后，他眼含热泪笑着说：是啊。
直到2014年，两个经历过感情的破碎，又刻满伤疤的人再度相遇，决定复合，勇敢地一起走下去。
也许失去之后，终于懂得曾经拥有的可贵。
两个人一起旅行，一起聚会，一起唱ktv，又变成了十几年前少年初恋的甜蜜模样。
如果说：
第一段婚姻，王菲放下自己去做一个妻子；
第二段婚姻，王菲忘记自己去做一个妈妈；
而和谢霆锋复合后，王菲才真的只是王菲。
她又活成了那个最真实、坦率、洒脱的姑娘，嘴角荡漾着十八岁肆意的笑容，也不放弃对自我、梦想、生活的追求。
哪怕外界有诸多猜疑，那又怎样？
你喜欢不如我喜欢，你的不满成全我的圆满。
时间，可以了解爱情，可以推翻爱情，也可以证明爱情。
05
王菲身上有很多争议，其中最大的莫过于说她不是一个「好妈妈」。
可什么样才算一个好妈妈呢？
如果按传统意义上来说，她的确不是。
她没有为了孩子去委曲求全原谅容忍，没有为了孩子去将就一段婚姻……
但就是这样一个潇洒恣意的人，被前任的家人夸赞多年；让两个女儿竖起拇指骄傲地说：这是我妈！
恐怕这也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王菲窦唯离婚多年，但是她和李亚鹏的小女儿李嫣过生日的时候，窦唯的妈妈仍然出席为孩子庆生。
2016年，王菲《幻乐一场》的演唱会，窦唯的妹妹窦颖担任和声，大女儿窦靖童和王菲在台上合唱。
她从不曾诋毁过伴侣，也不从阻挡孩子们和爸爸相处，哪怕离婚了，仍然出席为小女儿成立的「嫣然天使基金会」，和李亚鹏和平相处。
他们没有指责，没有撕扯，没有抱怨，甚至还会互相维护，给彼此留下了最温柔的余地，关于李亚鹏谣言甚嚣尘上的那段时间，不问流言的王菲第一时间出来为前夫辟谣。
离婚不离「爱」，当我们不再是我们，但我们仍然是我们。
是彼此肝胆相照的故人，是孩子永远信赖的父母。
她给了孩子自由成长的空间，两个女儿互相陪伴，彼此关照。
她说：「你们可以不乖，但不能变坏。」她鼓励孩子们活出自己喜欢的样子，自信又坦荡，大方又乐观。
她活成很多人不敢活的样子，冒犯了许多人将就的人生。
她或许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好妈妈，但她是孩子心中的好妈妈，这就够了。
06
有人说，听周杰伦想到一个人，听陈奕迅想到另一个人，听王菲的时候只想自己。
是啊，几乎每个人，都能在王菲的歌里找到自己。
谁的天空没有晴天和雨天，
会瓢泼大雨，
也会暴雪满天？
谁的青春里没有出现过一个人，
曾许诺给你明天，
却没有出现在你的明天里？
谁不曾在暧昧里受尽委屈，
在爱与痛的边缘里反复徘徊？
谁没有放下过矜持，
勇敢奔向一个人，
即使不远万里？
谁没有在婚姻里不被理解过，
受伤过，妥协过，委屈过？
谁不是一颗棋子，
来去都不由自己？
但后来，王菲也告诉你：
只要不放弃，终有一天，
风会停、雪会化、
希望会到来。
宽恕，
不是原谅别人，
而是放过自己。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结局除了无止境地等，
还可以成全自己。
拥有的都是侥幸，
失去的才是人生，
谢谢曾遇见，余生不相欠。
世上最强大的爱，是自爱，
爱自己，
才是终身浪漫的开始。
有人说：90年代，我刚上高中，听王菲的时候只觉得好听，直到后来听懂了《执迷不悔》《棋子》……开始泪流满面，才终于惊觉到：时间的力量。
年少不识曲中意，听懂已是中年人。
一晃20年，倏忽半生。
我们在王菲的歌里哭过，笑过，受伤过，也治愈过。
经历了「爱而不得、曲终人散、千回百转、破镜重圆」的跌跌撞撞，长成了如今懂得珍惜当下的大人模样。
往事早就消散如烟，但王菲的歌，好像又把我们拉回那个懵懵懂懂，青涩热烈，招摇肆意的少年时代。
与其说我们怀念王菲，不如说我们是在怀念那个曾经不顾一切又遍体鳞伤的自己。
我们喜欢王菲，又何尝不是向往那一个不被世俗融合，不妥协不放弃的赤子之心呢？
就像《致青春》里唱的：
良辰美景奈何天
为谁辛苦为谁甜
这年华青涩逝去
明白了时间
祝王菲51岁生日快乐。
也祝我们，快乐。
作者：关山月，自由撰稿者，走人间世，写世间人，部分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版权问题请及时与我们联系处理，邮箱tougao@网址未加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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