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人民日报》10月15日报道,与北京一山之隔的河北省承德市滦平县,因为独特的历史渊源,成为普通话语音采集地之一,这是这个山区小县对中国文化作出的独一无二的贡献。
出北京,向东北,过密云,进入的第一个县就是河北省承德市滦平县。
夏秋之交,滦河之畔,群山环抱的滦平县水草丰美。甫进滦平,但见一个大大的石刻,上书“普通话之乡”。置身滦平,犹如身处播音员中间,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小儿,人人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由于没有儿化、省字、尾音等语言习惯,滦平话被认为“比北京话更接近普通话”。有人开玩笑:“学普通话,原来学的是滦平方言!”
早在百余年前,关于中国文字语音的统一规范问题就多次引起论争。俗话说,十里不同音,在我们地域广阔的国家里,让天南海北的人自由交谈,仍是一项艰巨工程。
新中国成立后,需要建立一套规范的通用语言体系,并向全国推广。然而,依照何种标准形成最终的规范,众口难调,莫衷一是。在这种背景下,滦平在上世纪50年代初成为普通话语音采集地之一。
作为全国规范,普通话需要音节口型顺畅,声调简明,易于分辨,甚至要求语速适中,气流连贯,韵味充足,适于广播、演讲和日常交流,如此才适合作为推向全国的公共用语。从后来普通话的规范来看,滦平日常的语言非常符合这些标准。滦平话音准分明,字正腔圆,语调比当时的北京话要“硬”一些,显得直接、清晰、明确,尤其是没有北京胡同里那种儿化、省字、尾音等发音习惯,易于学习推广。
滦平与普通话的故事,要从600多年前的明朝说起。
明朝初年,经过数十年与蒙古政权的征伐拉锯,中原地区人口锐减。从人口相对稳定的地区移民,成为明朝统治者巩固政权的首要选择。
地处山区、受战乱影响相对较小、人口稳定的河北北部山区成为人口内迁的重要基地。滦平有个小兴州,是古北口外百姓在明初集中内迁的出发地。近年来,经常有河北保定以及山东、河南等地的人来这里寻根问祖。
永乐年间,明成祖朱棣作出了一个对中国影响深远的决策:迁都北京。为集中力量加强对北京城的防守,朱棣下令将古北口外的居民和军队全部撤回长城以内,固守长城,在长城外很大范围形成军事隔离区,实际上也是一片无人区,未经允许,严禁垦殖,而滦平就处在这个无人区的最南边。这样的情况,一直到清初再次从北京周边向滦平移民开荒才得以改变。
清朝建立,滦平就从长城边塞弃地成为多民族融合的走廊。王国平介绍,清朝顺治帝曾在这里建行宫、驿站,派兵驻守。后康熙帝在承德兴建避暑山庄,滦平更成为往来承德与北京的重要通道。康熙、乾隆、嘉庆、咸丰4位皇帝往返途经此区域230余次。现在境内还有清代御路遗址5条、行宫遗址8处。
在清朝前期,很长时间里,滦平都是由皇家内务府直管,直到乾隆四十三年,才改喀喇河屯厅为滦平县,县名取“滦河无患,民得平安”之意。
清顺治朝实行圈地令,北京周边满汉之间的土地矛盾越来越激烈。到康熙朝,为了缓和矛盾,解决人地紧张,清政府开始鼓励旗人到古北口外开发无主荒地。包括皇家内务府直管的皇庄、王府直管的王庄和八旗各级官兵所有的旗庄,纷纷建立“口外庄田”。
“口外建庄”的过程,恰好与北京官话的普及同步。这一过程也需要追本溯源。早在明朝,官方语言为南京官话,以金陵雅言为标准音,以《洪武正韵》为规范。永乐年间迁都北京,随之而来的南京话又成为当时北京语音的基础。满清入主北京以后,朝廷积极学习汉文化特别是语言文化。满族人学说的北京话,逐步成为清代推广的新的北京官话。这个时期,恰好是满清旗民在滦平开田建庄的高峰时期。
王国平认为,庄田与京城交往密切,受当时北京官话影响较大。滦平既然像是空白磁带,大量来源多样的移民没有强势方言,通用的就是清朝推广的北京官话,可以说在清朝时滦平就是北京官话推广的先行区。
他解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滦平话,受北京官话影响很深,演变中也具备了自己的特点,比如直接、清晰、明确。也许这些恰好符合推广的标准吧。”
从清末到民国,再经过新文化运动,影响广泛的北京官话最终成为普通话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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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谢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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