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男神”做客南开：工匠精神下的一颗平常心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现代化的投影装置上播放着道光年间制造的世界孤品——瑞士魔术人钟的运转画面。机芯精准运转计时打点、小鸟鸣叫跳跃、多组水法排列转动、古典式庙宇中一魔术人在进行奇巧的魔术表演。音乐声时清脆时庄重，令观众不由喟叹。而这座古钟的修复者王津正坐在观众对面，手中把玩着自己的细框眼镜，沉静的面容隐藏不住眼中的笑意。

王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古代钟表修复技艺的第三代传人，因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的播出而为人熟知，现于北京故宫文保科技部钟表修复室工作。气质儒雅温润、腼腆朴实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11月18日晚，王津应邀做客南开大学，与师生们分享自己多年修复钟表的心得。

王津与南开的缘分源于他的父亲，这位86岁高龄的老人曾是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国际经济与贸易系的学生。

“我来之前在八里台转了一圈，拍照发给我父亲看，他特别高兴。”圆了老父亲回南开的梦，王津露出了畅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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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修复钟表的技艺已延续了300多年，现今的做钟机构虽已消失，但徐文磷老先生将这项手艺传了下来，他先后培养了四名学生，其中只有我的师傅马玉良、徐芳洲一直留了下来，”王津看着第一代至第四代文物钟表修复传人的照片陷入了回忆，“从1977年到2005年是个断代，钟表修复室没有招人，直到2005年才招收了亓昊楠，而我还有不到四五年就要退休了。”

故宫所藏钟表1500余件，年代跨度从十七世纪到二十一世纪初，其中以乾隆时期的藏品为最。作为一名古代钟表修复工作者，王津把他日常的工作归结为“检查、清洗、去锈、组装、调试、维护”几个步骤，看似简单，却需要心、眼、手妙到毫巅的配合。在纪录片《大国工匠》中曾有这样的描述：“他将受损的齿轮轴尖磨平，在不到1毫米的平面中心下钻，垂直打出0.4毫米的孔，重新栽入钢轴。细小的钻头极脆，用力稍过就会折断，而这对王津来说只是基本功。”

谈到瑞士魔术人钟的修复过程，王津的眼睛焕发出了光彩。这座壳体光亮如新、外观剔透精巧的珍品，在当时可是难倒了几代钟表修复工匠。“这个钟表的零件大概有1000个，在库房放置了快10年，当我打开机芯的时候发现魔术人已经脱落了，残损非常严重，”王津说道，“别看顶部的这几只小鸟的个头还不及手掌一半，内部结构可是相当复杂。体内七八根连杆稍有摩擦小鸟都转动不了。”经过艰难的反复调试，王津等修复工作者成功恢复了钟表所有的运转机能，而这个世界孤品也在荷兰国家音乐博物馆完成了它的展览任务。

修复后的魔术人钟

“虽然现在瑞士钟表闻名于世，但实际上在故宫出现的较晚，早期大多是英法钟表，而乾隆时期的广东地区的钟表技艺一点也不亚于西方技术。”说罢，王津又展示了修复后的瑞士鸟音钟、英国铜镀金乡村音乐水法钟、铜镀金象驮转花钟等。他表示：“修复钟表的好处是它们经常成对出现，一个出现问题时可以按照另一个的结构进行匹配修复，可不能主观臆造。”他戏称钟表就是“皇帝的高级机械玩具”。

修复古代钟表的技师们皆遵循着“不改变文物原状”的修复准则，王津也不例外。在打磨零部件时仍然在用着传统的锉刀，零件去锈时仍然放到煤油里浸泡清洗，顽固的锈迹有时要浸泡一个礼拜，而煤油味已经陪伴了他39年。

“我们也在逐渐摸索引进高科技，像超声波清洗器，但是怕对文物造成微小损伤，所以到现在还在沿用老一辈的煤油清洗方法，宁可伤手，也不要伤文物。”王津说道。

王津在现场与学生互动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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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问及自己的工作体会时，王津坦言：“在这（故宫）干了这么多年，虽然收入不算高，但看那么多文物放在那儿没人修理，我就舍不得走，我的爷爷在故宫工作，爷爷的上一辈也在故宫，到我这已经很有感情了。现在的年轻人工作跳槽率很高，其实我觉得找到了喜欢的工作，就踏实干下去，经验慢慢丰富工作起来也会得心应手。”

扎扎实实干活，真真实实做人，这形容的大抵就是王津这样的匠人。正如他所说：“一个工匠在某一行当掌握一项技能，做到精益求精、深入堂奥，这就是我理解的‘工匠精神’。”

本次讲座作为南开大学团委五四评优系列活动之一，由南开大学历史学院主办，南开大学历史学院16级本科生团支部全体团员参加进行学习。

转载自：南开大学 微信公众号

编辑：三维

审校：吕雪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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