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虫》在好莱坞奥斯卡的“大获成功”、《爱的迫降》与《梨泰院class》的好评反响,让国人对韩国电视、电影的讨论再次变得热络起来。
很多人更是直称韩国电影简直就是“亚洲电影之光”。确实,从工业水准到内容输出,韩国电影的先见性与开拓性属实走在亚洲各国前面。
但要提及“亚洲电影之光”的称号,湃老师认为他是一个“多维度”的概念,先不提日本电影的“诗意美学”,华语电影的“文化影像”。
从具体的维度出发,有一个国家的电影也在缝隙之中迸发着自己的影像光芒,让欧美世界见识到了亚洲土壤之上的另一处文化奇迹,那就是伊朗!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当提到“伊朗”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中蹦出来的几个关键词或许是“石油”、“战争”、“核武器”,似乎只有一切刻板的、不安的因素才能与之匹配,绝不会与电影和艺术发生什么联系。
的确,在伊朗的社会里,宗教、性别、政治等都撒下了天罗地网,电影创作者们所要面对的禁忌太多,似乎一切与“现实”挂钩的内容都无法在电影中被讨论和呈现。
但幸运的是,艺术却没有因此而窒息,夹缝中生产出的艺术作品具有更倔强的生命力。终于,在这几近黑暗的创作环境中,儿童题材电影在伊朗异军突起了,也为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新伊朗电影杀出了一条活路。
今天湃老师要给大家介绍的便是伊朗电影领军人物阿巴斯和他的里程碑作品《何处是我朋友的家》。
《何处是我朋友的家》的主人公是两个小学生:阿哈玛德和穆罕默德,他们两个是同桌。一次老师检查作业的时候,发现穆罕默德没有把作业写到作业本上,于是警告他再不改正就要被退学。
阿哈玛德放学回家后,发现穆罕默德的作业本竟然在自己的书包里,一想到老师对于穆罕默德的“最后通牒”,阿哈玛德便决定去好朋友穆罕默德的家,将作业本归还给他。
然而他根本不知道对方住在哪里,于是阿哈玛德便开始了寻找穆罕默德的旅程,这一路他孤独前行,穿山越岭,处处碰壁,最终也以失败告终,徒劳而返。
第二天,老师照旧检查作业,正在穆罕默德紧张害怕之时,阿哈玛德将写好作业本偷偷递给了穆罕默德,还得到了老师的奖励。原来,是阿哈玛德连夜替穆罕默德抄好作业,两人相视而笑。
《何处是我朋友的家》的主人公正是两个普通的伊朗乡村小孩:阿哈玛德与穆罕默德。阿哈玛德的固执与坚持会让很多观众摸不着头脑,但也从侧面呈现出了小孩对于这个世界的纯真态度。
即使他历经万险,但仍然不忘初心,这正是现代成年人在浮躁的世界中所缺少的可贵品质。
电影的成功之处在于:导演阿巴斯很聪明的避开了对于“冷漠社会”的直接描写,而是通过朴实的镜头与温情的叙事之下,选取了与之对立的幼稚童年,将成年社会的庸碌与现实刻画的淋漓尽致。
接下来,跟随湃老师来谈谈电影中的艺术特色之处:
1
质朴清新的影像风格
伊朗导演穆森·马克马巴夫说“西方电影从摄影开始,而伊朗电影从诗开始。在艺术风格上,伊朗电影的总体面貌就是清新、自然、简约与质朴,在平凡的事件中寻找诗意与哲理,通过人物朴素的语言揭示存在的真实,引导观众回到纯真澄清的世界。
《何处是我朋友的家》在伊朗北部山区拍摄,多采用纪实风格来呈现伊朗社会生活的原生态,没有使用职业演员,重复同一主题,采用开放性结构,表达出对生命主题的探讨和人道主义思想。
阿巴斯的电影从巴赞的长镜头理论中汲取了许多营养。影片经常使用小全景,只有少数近景,很少有特写镜头。影片长镜头很多,镜头数量明显偏少,镜头节奏缓慢,正好与所表现的乡村生活同步。
在故事叙述上,多采用孩子的主观视角。影片的场景范围不大,一些生活场景被反复运用。阿巴斯的影片不强调构图的美感,他追求叙述的简明性与场景的真实性,寻找一种简单的真实。
阿巴斯将朴实的纪录手法与哲理寓言自然地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他独特的电影风格。
这种叙事风格,体现出古老的波斯文学的影响。在传统文学影响下,伊朗电影导演常常通过一件日常平凡的小事,表现出宏大的社会主题。
像《小鞋子》《黑板》《白气球》《生生长流》等,都是通过平凡的生活场景,既表现伊朗人民生生不息的生命意志,也展示出伊朗走向现代化的历史步伐。
2
“儿童”的叙事视角
影片从孩子的叙事视角描述了一个正在断裂的伊朗,一面是乡村文明垂老不堪,一面是工业文明正在崛起。
导演阿巴斯对没落的乡土文化怀有深深的眷恋之情。同时,他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在伊朗,美好而古老的手艺正在消失,传统的东西越来越少。
电影里出现了两种门:铁门和木门。美丽的木雕门窗在夜色中美丽非凡,铁门只是为了安全制造的,冷冷的铁门与温暖的木门形成强烈的对比。
片中批判了造铁门的商人,他伤害同族,蔑视孩子的权利;影片也批评了顽固不化的爷爷用暴力“统治”了下一代。
导演把希望寄托在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弱者身上,造木窗的老木匠和孩子,相互交流传统,相互承担责任。伊朗的传统精神在弱者之间默默传递着,他们是伊朗未来的希望。
儿童电影是现当代伊朗电影的一种“文化品牌”,《何处是我朋友的家》便是伊朗儿童电影的代表之作。身处于伊朗的阿巴斯,很明白政府对于电影题材与艺术创作的限制。
所以他将电影的视角对准于天真无邪的儿童世界,用一种温和的方式远离政治与道德束缚,透过儿童的视角折射成人的世界和社会的良善道义。
这种聚焦于儿童的创作倾向成为了伊朗电影的名片,当代伊朗电影人大多都有类似的代表作,他们共同将“伊朗儿童电影”推向了国际影坛。
这部展现两个孩子间友谊,暗讽大人世界刻板、冷漠的电影为阿巴斯赢得了国际声誉,他凭借这部电影拿到第42届戛纳电影节艺术电影奖和第42届洛迦诺国际电影节铜豹奖。
对于20世纪80年代后的伊朗电影来说,《何处是我朋友的家》的意义更为深远,它找到了一个全新的电影创作视角,开启了伊朗儿童电影的序幕。
在《何处是我朋友的家》之后,马基德·马基迪导演的《小鞋子》《天堂的颜色》,贾法·潘纳希导演的《谁能带我回家》《白气球》等儿童电影先后在各大国际电影节上得奖或受到好评,这些作品让“儿童题材”成为伊朗电影的重要标签。
当今的世界影坛,好莱坞电影依旧占据着主流的地位。正当各国电影业开始向美国好莱坞工业靠近之时,伊朗电影却坚持着自己的文化信仰,保持着电影的艺术品格,向好莱坞电影的“文化霸权”发出了挑战,获得了全球影迷的尊重和欢迎。
当下的中国电影到底要走“好莱坞之路”,还是像伊朗一样,保持自己的民族特色,坚持电影的艺术追求呢?湃老师想在在留言区看到你的观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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