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优质影评文章写作训练需要的必要功课 |以编导考题短片《问题先生乌尔曼》为例

如果说上节课的剧情复述是帮助我们理解叙事情节，是为下一步影评中叙事分析奠定基础的话，那么这一节的原作及原作相关信息的阅读将是为深入解读影片主题做好准备，北京电影学院编写的一本书《影片分析透视》中这样描述主题的重要性：“影片的主题是电影作品中的灵魂和精华，也是我们为之迷恋的“精神家园”。更是我们在看了一部影片以后，力图总结分析出来东西。主题不搞清楚，分析就无法透彻。”

因此，无论是影片分析还是影评写作，理解主题，深入研究主题是必要的功课，其中掌握改编原著、作品相关创作及制作信息后的第一任务便是剧本复原，也可以称之为拉片环节的剧作还原，就是使用“反导演视觉化创作”的方法帮助自己理解电影视听表达与叙事的关系的重要训练环节，为影评写作中的视听表达分析提供论述上的叙事细节储备支持。【节选自《影向高分影评课程讲义》】

原作阅读

【第一章《潘诺提康》】

时值冬季，在一座黑白色调的城市里，一辆公共汽车晃晃悠悠地打人群中穿过。一名中年乘客凝望着外面。

雪下得挺急，报贩在贩卖战时的报纸，几名警察在殴打一名黑人摊贩，空荡荡的商店里有几张脸面无表情，一座桥梁残骸正在燃烧。男人下了车，向司机打听方向——

司机朝着那堵令天空黯淡无光的巨大围墙扬了扬下巴。男人沿墙脚走着，想找到门进去。弹坑、垃圾、野狗。这座圆形的废墟旁，有个吓人的疯子在跟一堆火说话。终于，男人发现了一扇木门，他俯身在门上敲了敲。无人应答。他看见有根细绳没入墙面，上头拴着一只锡罐，就冲它说起话来：

“有人吗？”字幕是日文，话音尽是噼里啪啦的吱哇乱叫。

“我是波隆斯基大夫。边沁监狱长在等我。”

他把罐子贴到耳边，听到了船员溺水似的声音。门自动打开了，露出荒凉的前院。大夫躬身穿过门洞。一首奇异陌生的赞美诗在风中回荡。

“透德令为您效劳，大夫。”

一个小矮人直起身子，波隆斯基大夫吃了一惊，靠后一闪。

“这边请。”

雪片变粗粝了。狂风呼啸，时而停歇时而大作。钥匙在透德令的腰带上叮当作响。走过玩牌的警卫，又穿过一个由牢笼组成的迷宫。

“您到了，”

他嘎哑地说。大夫吃力地弯下腰，敲了敲门，进了一间肮脏的办公室。【识别二维码 继续阅读本片改编的第一章《潘诺提康》】

认识作者

作者与代表作《雅各布·德佐特的千秋》

大卫米切尔，一位横空出世的英国新锐小说家，在肯特大学学习英国文学和美国文学，后进修比较文学，获硕士学位。

他曾在日本教过8年英文，国外的这段教学经历极大地影响了他的小说创作。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完成了五部小说，其所有的作品都被证明是巨大的成功。

他的第一部小说《幽灵代笔》（1999）刚一发表，立即获得成功，这部小说让他获得了几次重要的大奖，奠定了他早期的声誉，作为一个年轻的作家，其作品家喻户晓。

其后的两部作品《Number9Dream》（《九号梦》，2001）和《Cloud Atlas》（《云图》，2004）均获布克奖（Man Booker Prize）的提名。他的第四部小说，《Black Swan Green》（《绿野黑天鹅》， 2006）和第五部小说《The Thousand Autumns of Jacob de Zoet》（《雅各布·德佐特的千秋》，2010）入围了布克奖。

美国《时代》杂志2007年评选出的“世界100位最具影响力的人物”评语是：

“大卫米切尔精湛的技艺吸引评论家们去把他与托马斯品钦、大卫福斯特华莱士等富有革命性的当代作家相提并论，而他本人是在耕耘着自己一片独特的田地，他吸收了来自美国作家（如保罗奥斯特）、英国作家（如马丁艾米斯）和日本作家（如村上春树）的营养，培育出一批具有完全独创性的根基奇特的果实。”

一鸣惊人的长篇处女作《幽灵代笔》

在30岁那年，他出版了第一部长篇小说《幽灵代笔》（Ghostwritten）。大多作家的处女作都是基于个人经验的半自传作品，而《幽灵代笔》却是一部结合了现实和想像，涉及众多人物、不同地域，结构复杂、令人惊叹的小说。

这部小说由9个相对独立但又相互交叉的故事组成，分别发生在世界上9个不同的角落，主人公分别是：冲绳岛上的一个在逃的日本恐怖分子、在一家东京CD店里打工的日本男孩、一个在香港从事洗钱活动的英国金融律师、四川峨眉山下一位摆摊卖茶水的中国妇女、一个在蒙古游荡并以人类为“寄主”的幽灵、一个在圣彼得堡画廊里暗中从事秘密交易的俄国女郎、一个混迹伦敦的英国“枪手”作家、一个回到爱尔兰家乡的女科学家 、一位纽约的广播电台的DJ。9个看似独立的故事之间暗存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中人物的命运直接或间接地受到其他故事中人物的影响，而他们本人大多浑然不知。

因为9个故事的主人公身份各不相同，作者的叙事语气也随之改变，造成全书文字风格的变化多端。

这本书包含了玄幻文学、通俗小说、科幻小说、现实主义、超现实、意识流等不同的写作风格，像一幅五光十色的拼图。

这部作品还显示了作者对不同地域、不同文化的了解。

例如写四川妇女的那一章，故事涉及了军阀时期、抗战时期、解放战争时期、大跃进、三年自然灾害、文化大革命、“四人帮”倒台、改革开放，简直就是另一个版本的《活着》（余华作品）。

大卫.米切尔的在这部《幽灵代笔》中也显人们展示了一种人性、命运的相互关联。小说不是一部现实题材的小说，现实的元素在小说中只是一个背景，一个引诱读者的大陷阱。

整本小说采用了分段故事的方式，平行构图成为了小说最大的亮点。九个故事就种不同的人生姿态和生存场景，让小说阅读起来还是颇为轻松，至少每个故事都是独立的，相互关联并不紧密(如果你不愿意去深究那些很浅显的故事连接点)，而诡异的地方在于他所表达的思想和主题。

每个故事尽管那种思想性、哲学性、形而上的阐述方式还是存在(不知道是不是主流作家，尤其是欧美主流作家的毛病)，但是通篇而言，作者还是保留了小说创作中最原始和最根本的要素——故事情节。

故事情节并没有牺牲给作者的思想和主题，而是在这种表达中变得更加的饱满，而那些如同布道一样的阐述和内心独白在这种剧情发展的需要下，无疑成了一个亮点。

《幽灵代笔》和《云图》探讨了一个共同的问题：命运和偶然性(这也是我们要研究的这部短片要表达的内容)。我们很清楚，当我们谈论 命运和偶然性的时候，其实谈的是必然性。当我们在谈必然性的时候，我们往往先验地认为必然 性一定就很强大，强大到足可以用一个不锈钢般光滑的逻辑来实现。

事实却很可能是另外一番景 象，大卫·米切尔用连缀在一起的若干个故事告诉我们，必然性也有可能气若游丝，而偶然性往 往自成一个世界。

所以，他在两部小说中，尽可能淡化我们所要的那个强硬的逻辑，而是无限放 大和强调一个个偶然性自足的生活；他从一个地方跑到另外一个地方，从此时代穿越到彼时代，他如此看重偏安世界一隅的生活，以至于不得不全心全意地讲好每一个相对独立的故事。【识别二维码 付费阅读 编导艺考故事续写优质教材《幽灵代笔》的叙事精细解读】

故事写作优质案例

大卫·米切尔《幽灵代笔》叙事分析

【7000余字】

特别说明：

本文适合读过《幽灵代笔》的同学继续研读学习故事写作。

本文的价值是通过实例叙事分析帮助编导考生掌握“故事续写”的方法。

本文不适合未读原作及叙事自学能力较差的同学购买阅读。

编导艺考兄弟培训机构的故事写作老师，可以微信联系影向面授老师索取阅读赠送码。

《问题先生乌尔曼》改编自改部作品的第一章《潘诺提康》

米切尔于2001年出版了第二部长篇小说《九号梦》（number9dream）。

该书讲述了一个日本男孩寻找生父的故事。

和前一部作品一样，这部小说挑战了传统叙事方式，作者把主人公找寻身份的真实旅程同他的想象、梦幻交织在一起进行叙述，作品中融入了多种文学风格甚至电子游戏的成分。

被被沃卓斯基姐弟（当时是姐弟）和汤姆·提克威改编成电影的《云图》（Cloud Atlas）是大卫米切尔的第三部长篇小说，出版于2004年。

这本书由6个跨越不同时代（从19世纪到未来世界）的故事构成，每个故事聚焦于一位不同的主人公：一个在南太平洋旅行的美国人、一位给患病的作曲家当助手的年轻音乐家、一位调查核电站的年轻女记者、一个拿到一部奇特书稿的伦敦出版商、一个被当作奴隶使用的克隆人，一位在人类文明遭到灭顶之灾后过着原始生活的老人。

这本书首先依次讲述了6个故事的前半部分，然后按相反顺序讲完了6个故事的后半部分，整体叙事顺序呈 1-2-3-4-5-6-5-4-3-2-1 的奇特结构。

影片《云图》导演团队与音乐创作团队

左起为导演Andy Wachowski（变前）、作曲Johnny Klimek、导演Lana Wachowski、作曲Reinhold Heil与导演兼作曲汤姆·提克威（《罗拉快跑》导演）

当被问及为何如此醉心于小说结构的尝试时，大卫米切尔的回答是：情节、人物、主题、结构作为构成小说的四要素，其中表现情节和人物的各种手法已经被前人挖掘殆尽，主题需顺应时代的发展，不是个人所能决定的；留给新作家的，就只有在结构上创新了。

怎样打破既有的小说结构，又能把故事讲得好看？

这也是他在前三部作品中所要尝试的。

他也承认，自己的兴趣点已经有所转移，2006年出版的长篇小说《绿野黑天鹅》（Black Swan Green）就和以往的作品完全不同。这部半自传小说讲述了1982年一个13岁男孩在英国小村庄里的经历，故事在时间上跨越13个月，每一章描写一个月内发生的故事，每个故事都更深层次地揭示了生活对于一个少年人的甜美的折磨。

大卫米切尔把通俗小说的成分注入到严肃文学之中，故事极具可读性，作品极具文学性。

他像保罗奥斯特一样编织绚丽的叙事迷宫，像村上春树一样把幽灵鬼怪埋藏在字里行间，但他比村上在风格上更加硬朗，比奥斯特在题材上更加变化多端，除此之外，他还比这两位作家年轻几乎20岁。

相信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作家会给读者带来更多的惊喜。【本文内容选自2007年10月15日《新周刊》感谢本文作者比目鱼，原文题目《准备好，读大卫米切尔》】

剧本复原

短片《The Voorman Problem》分场景剧本复原练习

1.街道/监狱附近 外景 日景

威廉姆斯手提公文包在马路上急匆匆地行走，他时而看手表。

2.监狱门前 外景 日景

威廉姆斯来到监狱门前，他摁响了大门门铃的按钮。

大门门铃的传呼机中发出“嘟嘟”声，威廉姆斯注视着门铃，等待回应。

宽大街道上只有威廉姆斯一个人。

门铃对讲机中传出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威廉姆斯（靠近门铃对讲机）：我是威廉姆斯医生，边沁典狱长在等我。

门铃对讲机中无人应答，却传出杂音。

威廉姆斯：有人在吗？

威廉姆斯疑惑地侧着脑袋靠近对讲机，对讲机传出的杂音越来越清晰，是一群男人在齐声吟唱。

监狱门开了，威廉姆斯急匆匆进门。

出片名：“The Voorman Problem”

3. 边沁典狱长办公室 内景 日景

典狱长（镜外音）：医生，来，请坐。

威廉姆斯（镜外音）：谢谢。

狱长给威廉姆斯倒酒。

办公桌上杂乱地摆着许多文件。

威廉姆斯脱去风衣外套，将其挂在衣帽架上。他走近狱长办公桌对面的座椅处，将座椅上的一沓资料放到办公桌上后便坐下。

狱长（镜外音）：让我直奔重点吧。

威廉姆斯将椅子拉近靠紧办公桌，仰着头傲慢地看向狱长。

狱长：找位替补精神科医生不容易，东部战场不断扩张，有经验的医生都被军队挑走了。

威廉姆斯（不耐烦）：狱长，说重点。

狱长：问题就是，有个问题先生乌尔曼。

狱长停顿，身体微微前倾向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乌尔曼是这里的囚犯吗？

狱长：乌尔曼是个坚持认为自己是神的囚犯。

威廉姆斯（镜外音）：神？

狱长：要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但是他说服其他囚犯，一起出现幻觉，把他单独囚禁也没用（看向窗外）你进来的时候听见吟唱的声音了吧?（看向威廉姆斯）那是乌尔曼之歌。犯人们很浮躁。

威廉姆斯：我明白你们遇到了问题，但我怎么......

狱长（急切插嘴）：我想求你去检查他，如果你诊断他为临床精神错乱，我就可以把他转去精神病院了。

两人陷入短暂沉默，威廉姆斯从自己的西装内衬口袋中掏出本子。

威廉姆斯（低头翻本子）：他犯了什么罪？

狱长（迟疑片刻）：去年电脑系统崩溃了，所有文件都删除了。

威廉姆斯微抬头看向狱长，尴尬一笑。

威廉姆斯：那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释放囚犯呢？

狱长（不可置信）：释放？

威廉姆斯抬起头看向狱长。

4.审讯室 内景

威廉姆斯关上铁门，面向犯人。

威廉姆斯：乌尔曼先生。

他微笑着走向桌边，将自己的随身物品，雨伞、公文包放在桌上，并将手中的外套搭在椅背上。他将文件资料从公文包中一一拿出。

犯人穿着拘束服，抬头看向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拿出本子后坐下，在本子上做记录。

威廉姆斯（低头做记录）：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自认为神有多久了？

乌尔曼：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

威廉姆斯：我不觉得自己是神。

乌尔曼（镜外音）：你相信你自己是精神科医生。

威廉姆斯：是啊，自我执业起。

乌尔曼：从我执业起，我就相信自己是神。

两人都露出笑容。

威廉姆斯：我知道了，那你从事什么行业呢？

乌尔曼（思索）：主要是运行维护。

威廉姆斯：维护什么呢？

乌尔曼：宇宙啊。

威廉姆斯（镜外音）：所以你创造了宇宙吗？

乌尔曼：正是，九天以前。

威廉姆斯（身体前倾靠向桌边）：所有证据表明，宇宙存在的时间比九天要长。

威廉姆斯脸上露出笑容，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乌尔曼（镜外音）：我知道，那些证据也是我创造的。

威廉姆斯（笑）：我已经四十五岁了，乌尔曼先生，你要怎么解释我去年夏天、童年还有大学的记忆呢？

乌尔曼：创造你的时候，我创造了你的记忆。

威廉姆斯（镜外音）：所以整个宇宙都是你创造出来的。

乌尔曼（点头）：正是。你、这座监狱、真人秀、贝拉克、奥巴马。

乌尔曼脸上浮现笑容。威廉姆斯咧开嘴笑着，在自己的本子上记录对话内容。

威廉姆斯：那看来是大工程啊。

乌尔曼（镜外音）：是的，超乎你想象。

威廉姆斯不停地在本子上写着东西。

乌尔曼：最糟的是，（闭眼，陶醉的表情）我得想着每个细枝末节。要不然就“噗”一声化为灰烬。（睁眼）唯我论眼中只有一个我，医生。

威廉姆斯停笔，看着乌尔曼。

乌尔曼（镜外音）：我知道你疑心很重，医生，我就是那样创造你的。

威廉姆斯张着嘴却没回话。

乌尔曼：我能否提出一个客观实验来证明我的主张？

威廉姆斯：你有什么主意？

乌尔曼（严肃）：比利时。

威廉姆斯：比利时？

乌尔曼：我觉得连比利时人都不会记得有这个国家的，（微笑）你呢?

乌尔曼神经质地笑了。

5.起居室 内景 日景

威廉姆斯坐在沙发上发呆，手中不停玩弄着圆珠笔顶端的按钮。

女人（镜外音）：你没事吧？看起来很心烦啊。

威廉姆斯回过神，低下头在本子上写字。

威廉姆斯：是啊，挺心烦的。

女人手拿装有红酒的高脚杯走近威廉姆斯，将高脚杯放在茶几上。

女人：是因为这次的病人吗？

威廉姆斯抿着嘴，依旧在本子上写字。

女人（镜外音）：逼着你去干干法官的活挺可笑的。

威廉姆斯：我不是烦那个。

女人手中拿着零食走近茶几，半弯着上身将零食放在茶几上，平视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镜外音）：监狱和精神病院没什么区别。

女人：那是什么？

威廉姆斯（抬头）：他究竟是被自己的想象奴役了，还是在主宰自己的想象呢？（撇过头对女人）他发誓要让比利时在下午茶时间消失。

威廉姆斯无奈地摇头，又开始在本子上写字。

女人（镜外音）：比利时是另一个人的名字吗？

威廉姆斯（抬头对女人）：不是，是比利时。

女人（不解）：新上市的奶酪吗？

威廉姆斯焦急地转过身，正对着女人。

威廉姆斯：比利时啊，位于法国和波兰之间的国家。（强调）比利时！

女人（尴尬笑）：这是在开玩笑吗？

威廉姆斯（摇头）：你知道我从不拿工作开玩笑。

女人无奈，没回复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回过头）：好吧。

威廉姆斯生气地将本子摔在茶几上，起身。

威廉姆斯在女人的注视下，从一个箱子中拿出一本有世界地图的书籍。

女人靠近，看着他翻书。

威廉姆斯翻了几页后停下。

他疑惑，同时流露出震惊的神情。

威廉姆斯手指指在法国与波兰两个国家之间，那里没有比利时这个国家而是一片湖泊的图示。

威廉姆斯（震惊）：这，（不可置信地笑）在和我开玩笑吗？这（他瞧了一眼女人）这......

威廉姆斯凑近地图。

地图上显示法国与波兰两个国家之间确实是一片海域。

威廉姆斯（摇头）：这不可能是真的。

他呆呆地看着地图，陷入沉思。

6.审讯室 内景 日景

排气扇的扇叶在缓慢旋转，室内光线时明时暗。

乌尔曼依旧身着拘束服，他在等待着威廉姆斯，他看见威廉姆斯开门进来。

乌尔曼：你好啊，医生。

威廉姆斯照常将自己的随身物品放在桌面上，他没有了初来审讯室时的愉悦面容，脸上更多是愤怒，却佯装笑意。

乌尔曼（镜外音）：比利时会在你今天的笔记里出现吗?昨晚睡得不好吗？医生。啧啧啧（挑衅），你从医学角度看是不是觉得......

威廉姆斯将外套放在椅背上。

乌尔曼：我不是骗子，我不是疯子，也没在装病？却是个恶魔。

威廉姆斯气冲冲地将自己的文件从公文包内拿出。

乌尔曼（镜外音）：是不是要为我驱邪？

威廉姆斯狠狠地用手敲了一下桌面。

威廉姆斯（微笑）：你觉得需要吗?

乌尔曼调皮地耸肩，抿嘴笑看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手叉着腰，脸上尴尬地浮现出更灿烂的假笑。他坐下，将椅子拉近靠近桌子。

威廉姆斯：咱们，这会儿，假设你是（微笑）你说的那个人。

乌尔曼（镜外音）：说吧，医生，说吧。

威廉姆斯：为什么神要穿上拘束服呆在监狱里？

乌尔曼：你要是神，你会怎么办？成天打高尔夫吗？

威廉姆斯：那你每天做什么？

乌尔曼：我拿人类消遣，比如说打仗，太搞笑了。

威廉姆斯（摇头）：我没有信仰，乌尔曼先生。

乌尔曼（镜外音）：所以我才选择了你。

威廉姆斯：但是什么样的神会觉得打仗很有趣？

乌尔曼：百无聊赖的神啊。是啊，我让人类有了想象力，所以他们就能想出好玩的事供我娱乐。

两人相视而笑。

威廉姆斯：所以你选择在如此豪华的监狱内观赏吗？

乌尔曼：我挺喜欢监狱的。犯人们比衣食不愁的信徒有趣多了，但是你最有趣了，医生。你的职责是证明我是骗子或是疯子，可到头来你却要说我是全能的神。

威廉姆斯（摇头）：不可能的事。

乌尔曼：是啊，医生，是。但我决定了，我们要调换位置。你可以来摆弄时间、重力、波、微粒......

威廉姆斯无奈地听着。

乌尔曼（镜外音）：你来搜寻人类百般努力造就的思想垃圾中......

威廉姆斯闭上了双眼。

乌尔曼：星星点点的创意。

威廉姆斯不信任地看着乌尔曼。

乌尔曼：你来看蝼蚁死去，人民以你的名义洗劫城池。

威廉姆斯的眼睛死死盯着乌尔曼。

乌尔曼（镜外音）：而我，我来让你的妻子不自觉微笑

乌尔曼：和狱长一起享用白兰地。

威廉姆斯：你病了，乌尔曼先生。比利时那把戏让我很混乱，但是......

乌尔曼吹起口哨。

7. 场景（同上）

乌尔曼吹着口哨，他穿着威廉姆斯穿的那套西装，正在整理文件，他淡定自若地看向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惊讶地扭动着身子，他穿着拘束服，坐在乌尔曼原本坐在的凳子上。他使劲地闭起眼睛又重新睁开。

威廉姆斯：你对我做了什么？

乌尔曼（取下眼镜）：时间过得太快，我得走了。

威廉姆斯使劲地挣扎着，他左右摆动着身躯。

威廉姆斯：把我换回去，警卫。

乌尔曼：如果你不能像个理性的成年人一样讨论问题。

乌尔曼将文件放入公文包。

威廉姆斯（镜外音）：警卫！

乌尔曼：那我就结束这次访谈了。

威廉姆斯（大吼）：警卫！

乌尔曼：很快你就轻车熟路了。

威廉姆斯大口喘着气。

乌尔曼走到铁门前，转过身。

乌尔曼：噢，看看北朝鲜吧。

威廉姆斯（镜外音）：阻止他！

乌尔曼：可热闹了。

威廉姆斯（镜外音）：我才是威廉姆斯医生！

乌尔曼开门离开。

威廉姆斯（情绪失控）：拦住他！他把比利时变没了！我才是威廉姆斯医生！我才是威廉姆斯医生！他要对我老婆动手动脚了！（大吼）我才是威廉姆斯医生！ （END）